此次来滨海,没有其他的事,也没有初夏那样的娇小姐跟着,聂天只带着小徒弟赵松,轻装简从就到了。
卫禹自诩为东道主,又没有正事可做,当然是全程陪同。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未招待聂天去卫家主宅做客,而是为他安排了位于市中心,滨海最大的帝豪大酒店的总统套间。
一开始,卫禹还有些惴惴不安,担心聂天会在意他为什么不带他去卫家。
可后来发现,大哥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之后,就完全放飞起来。
“大哥,反正现在还早,黑市要晚上才会开始,不如我带您去乐呵乐呵?”卫禹避开未成年的小赵松,朝聂天挤眉弄眼:“保证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劣质货,肯定让您玩得开心!”
至于究竟是玩什么,卫禹意有所指地咂咂嘴,意思不能再明显。
聂天皱眉:“我没兴趣。”
“好吧。”卫禹倒也没强求,顺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您具体说说,要找的那几个宝贝长什么样?黑市分很多个区域,每个区域卖的东西也不同,我好替您参详参详!”
聂天想了想:“算是药材吧。”
青金石和庚精都是长于自然之中,极其稀有,聂天对于能在滨海的黑市找到并不抱希望。
倒是霓裳草,除了能用来引诱铁火蚁之外,同时也是一种极为稀有的中草药,碰到懂行的人,倒是说不定真的会有。
他也曾去百草堂看过,可惜毕竟是小地方的药房,名声再大,体量也有限,根本没有人听说过霓裳草的存在。
如果滨海的黑市里没有霓裳草的话,青金石和庚精更加不可能有。
“药材,那好办啊!”卫禹一拍大腿:“您先好好休息,晚上九点,我来接您和阿松!”
赵松眨眨眼:“师父,我也去吗?”
之前因为要留守庄园本部,聂天做什么事都不带他的。这次还是第一次和师父单独出来,赵松惊喜之余,难免有些紧张。
就像现在,明明对传说中的黑市很好奇,但还是要做出一
副稳重的样子,先征求聂天的意见再说。
聂天倒是无可无不可:“你还年轻,去见识见识也好。”
卫禹喷笑:“大哥,您也才二十多岁吧,怎么说话跟个老头子似的!”
聂天笑而不语。
——
晚上九点,卫禹开着他那辆骚气的大红色法拉利准时出现在帝豪酒店门口,见聂天朝车子看了一眼,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去黑市,还是低调点好。”
低调?
聂天瞥了眼车身鲜红的喷漆,没有表示意见。
赵松倒是好奇地围着车子转了一圈,不过也纯粹只是好奇而已。
在林氏庄园那么久,又被庄园内外的人当小少爷伺候着,他早就不是原先那个没见过市面,见着个豪华点的别墅都要吃惊半天的穷小子了。
倒是卫禹主动说:“阿松喜欢这款?没说的,赶明儿哥送你辆新的!”
赵松抿起嘴角:“不用了,我还没成年,不能考驾照。而且您喊我师父大哥,那就是我的师叔,不是‘哥’。师父说过,辈分不能乱。”
卫禹:“……”
卫禹哭笑不得:“你倒真是我大哥的徒弟,也跟着学了副小老头做派!”
聂天也是忍俊不禁。
——
很快,一行人驱车到了郊区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刚下车门,老远就听见人声鼎沸。
大晚上,自出了市区人烟就越来越稀少,到了这里,却仿佛比市中心的夜市人还要多。
路边虽然有灯,但大多都很是昏暗,不像市区内的那么明亮。让人看得清路,却无法看清来往之人的相貌。
“这里就是了。”卫禹指着面前一排铺面:“这一条都是卖药材的,全国各地的名贵药材应有尽有,大哥您要的那什么草,在这儿肯定能找到!”
聂天不置可否:“先看看吧。不拘是什么,年份够久的也可以多买些。”
“好嘞!”
卫禹也不问他要那么多年份久的药材做什么,是不是按方子来,自顾自把他引到长街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临时铺面前面。
“您要买老年份的药材,整个黑市,就属这儿最齐全了!”卫禹介绍道:“您别看这地方黑不溜秋的,连个字号都没有,他可是整个黑市最有名的药材商。在全世界都有渠道,但凡是叫得上名字的药材,就没这儿的老板弄不到的!”
聂天顺着看过去,果然发现整条街,就属这个小铺面的客人最多。
别的摊位铺面,最多也就雇了两三个伙计招呼客人,可这里,光肉眼能看见的,就足足十来个。就这样,还有不少人伸长脖子在外头排队,等着有伙计空下来招呼他们。
黑市的规矩,是不存在随意自选的,必须得在特定人员的照看之下。
光从客流量来看,卫禹的确不是在吹牛。
别看卫禹在聂天面前跟个二货似的,面对别人,立刻就摆出了小少爷的做派。
他随手扯住一个正在忙活的年轻店员,吊着眼说:“去,把你们老板给本少叫来!”
店员仔细看了看他,谨慎地问:“先生您是?”
卫禹皱眉:“你是新人?居然不认得本少,去告诉你们吴老板,就说卫禹来了,让他赶紧滚出来见客!”
“好的,您稍等。”那店员似乎不是本地人,听到卫禹的名号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稍微低了低头:“我马上去叫老板。”
一般的大药房,接待贵客的往往不是老板或者老总,而是资历最深的医生或者老师傅。只有他们,才能精准地理解并满足客户的需要。
但是在黑市,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能来黑市买药的人,当然不可能还得随时配个老医生看病。
店员指挥同事收拾出来个桌子让几人歇脚,立马就有人送上清香的草茶。
不多时,一个带着金丝边眼睛,穿着绸缎长袍的中年男人小跑过来,笑眯眯地朝卫禹点头哈腰:“今儿是什么风,把卫小少爷您都给吹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