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回京城的马车,乔云施远远还能看到林芸芸的身影,她很不舍得她离开,临行的时候,拉着她,眼泪都直往下掉。
但她到底是要走的,和林芸芸道别后,乔云施坐上了马车,没有再回头。
一直等马车即将转弯的时候,她才回头看了一眼。
对方的身影在风中子然独立,视线也紧紧的注视着这边。
“以后若是她想见你,就让她去京城,可不能再让你往回奔波了。”楚司韫伸手把乔云施的腰勾了回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虽然两人谁也没有率先开口,但经过昨晚,今天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
碧桐是最先察觉到气氛不对的人,因此她直接就去了另一辆马车上,和陈言言坐在一起,以免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
乔云施悄然红了脸,没有接话。
“等到这次回京后,面对你我的自然是狂风暴雨,你害怕吗?”楚司韫把她抱在怀里,下巴也在她的肩膀处搭着。
又是这种话,他以前也不知道问过自己多少次,乔云施皱起眉头,正准备反驳,楚司韫就已经收紧了手,把她抱得更紧了。
“如果害怕的话,就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哪里也别去,我会保护你的周全。”他说话的时候就在乔云施耳畔,显得格外暧·昧。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处,乔云施闭上眼,点点头:“你确实应该让我在你身边这样,如果有人给你下毒,我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不,”楚司韫摇摇头,“让你在我身边,可不是让你干活的。”
“而且我也会小心为上,绝不会落入她的计谋当中。”楚司韫信誓旦旦的保证,乔云施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楚司韫想怎么做是他的问题,她想的是另一回事,两者不必混为一谈。
这一路上都出乎意料的平静,不仅没有遭遇刺杀,甚至连任何一个来打探消息的都没有。
天气也总是很晴朗,原本觉得应当是一片险峻的旅途,在这时倒显得像是在游玩一般闲适。
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就连两人之间的话也少了许多,毕竟他们都知道,真正大的都在后头,眼下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京城的进门排查并不算严格,对方连马车都没进,就直接放行,乔云施掀开车帘,外面的京城和往常没什么差别,仍然是人声鼎沸。
对于那些百姓们来说,不管谁做了皇帝,谁做了太子,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够了。
这样也挺好的,不必被那些权利争斗所迷了眼。
乔云施放下帘子,看向楚司韫:“宫里没有消息吗?”
楚司韫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就算身在边疆也能够收到来自京城的消息,但那些毫无意外都是在汇报太子的动向,或者是京城的近况。
唯独没有的,是皇宫的消息。
楚司韫也在皇宫里买了不少暗哨,但他们现在却像是一起被揪出来了一般,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没有一个往外传递消息的。
而且自从楚司韫从京城离开后,皇宫里就再也没有往外下达过指示了,只说皇帝身子不适,连早朝都取消了。
如今的皇宫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不再是往日生机勃勃的状态。
“应该拍些人进皇宫一探究竟,说不定是太子动了什么手脚。”乔云施给他出着主意。
皇帝,皇后,郑贵妃他们都在皇宫里,乔云施对她们的情况也颇为在意。
“之前我帮父皇把过脉,他身体康健,按理说这些年是不会有事的,突然卧病在床,定然是有人暗中作祟。”乔云施了解皇帝的身体情况,主动跟楚司韫共享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楚司韫点头:“今天晚上我就派人去皇宫里看看,你不用担心,就算太子再嚣张,也不敢对宫里的那几位如何。”
不管是郑贵妃还是皇后,能够当上这个位置,他们的外家都远比乔云施想的要强势,在朝堂上更是占据了极高的话语权。
如果太子想要皇位的话,就绝对不可能动她们的任何一个人,否则到时候对方的家族一个不愿意,太子就落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还很可能令朝纲不稳。
“好。”乔云施点点头,她是相信楚司韫的。
“如果父皇真的被动了手脚,到时候你也得进宫,”楚司韫摸了摸她的头,“你是我的底牌,当然应该压轴出场。”
乔云施和其他的女子不同,他很担心自己不让她做事,会束缚住她的发展。
乔云施也是笑了起来:“都听王爷的。”
她眉眼带笑,话语缱绻,楚司韫听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等到此间事了,”楚司韫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我就去你房里住。”
“好。”乔云施看他憋了半天,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但最后他却只吐出了这么一句。
这个当然没问题,毕竟之前他也在自己房间里待了不止一天。
楚司韫的人神出鬼没,就连乔云施,也不知道他在京城里到底有多少暗线。
毕竟楚司韫多年得宠,又积累了很多,太子这会儿发难,也很难动摇他的根基。
而在楚司韫出府安排事务的时候,王府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乔云施坐在首位,身上带着淡淡的威严。
她把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但还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细响。乔云施抬起头,看向坐在下方的女子:“太子殿下只会让女人帮他做事吗?”
之前在皇宫里也是一样,太子要不是依靠了皇后的势力,怎么能够把她接连留在皇宫里那么久。
太子妃并没有被乔云施的嘲讽就自乱阵脚,此时也笑了一声:“弟妹说这话就见怪了。”
“他身为太子继承大统,乃是理所应当的事,端王才是,身为王爷,居然敢觊觎帝位,这可是重罪。”太子妃身子看着比以往瘦了些,但人也凌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