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韫没有上·床的意思,乔云施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而且她也没有跟楚司韫同床共枕的打算,便躺了上去。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睡着,谁知道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
天色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乔云施睁开眼,就嗅到空气当中浓重的血腥味。
乔云施原本还算惺忪的睡意,此时更是烟消云散。
她睁大眼睛,看向楚司韫,楚司韫巍然不动的坐在桌边,旁边是一柄细剑。
剑身呈流线型,周围的桌面上都沾染了血迹,唯独它完好无损,银光闪闪。
乔云施眼睛一亮:“这东西……”
“这就是庄主给我打造的那把武器,不过最近已经很少用了。”
楚司韫摩挲着细剑的剑柄,语气里带了几分怀念。
乔云施拖着下巴看他,若有所思的点头。
“所以昨天晚上是有刺客进来了吗?”
房间里虽然有些血迹,但并没有尸体或是残肢,乔云施经过这洗礼,觉得自己还能够接受。
楚司韫点点头:“来了三波,都被我打退了,估计下一波也快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破窗而入,想要趁着天亮前再来一次袭击。
乔云施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直接扔了出去,周围顿时烟雾弥漫。
不等那些刺客反应过来,随着几声扑通声,这些刺客都倒了下去,反倒是一直和她合作,有了丰富经验的楚司韫没有去闻,等烟雾散去的时候还保持理智。
“你这些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楚司韫也忍不住对乔云施另眼相看,她每次拿出来的东西,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我毕竟捣鼓了那么久,肯定是有点用的。”乔云施自信的挑眉,对楚司韫的夸奖很受用。
“这些人只是昏迷,如果把他们抓起来审问,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结果。”看着倒在地上几个刺客,乔云施跃跃欲试。
“没用的,他们都是死士,之前在藏剑山庄的时候,林公子就已经审问过,但他们没有吐出任何消息。”
藏剑山庄不仅制作武器的技艺高强,制作刑具也是各种好手。
可就算这样,对方仍然没有开口,足以见得他们的强大意志力。
在这些人身上下功夫,只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杀了。
“我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说呢?”
乔云施目光落到几人身上,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等这几个刺客悠悠转醒,就发现自己是在密闭的房间当中,手脚都被捆住,无法动弹。
他们没想到对方那么卑鄙,在迷雾当中还带了迷药,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才刚刚醒过来,那人马上就继续闭起了眼睛,想要把自己藏在牙缝里的毒囊咬破。
只是他一使劲,就发现了不对,那里的毒囊已经不翼而飞,对方果然是提前有所准备,不给他任何自杀的机会。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问话的听声音是一个年轻女子,声音轻灵动听。
男人嗤笑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们难道不是拿钱办事吗?不如你开个价,我给你差不多的银子再放你自由,只要你告诉我幕后凶手是谁。”乔云施试图跟他打着商量,站在后面的楚司韫摇了摇头,这种方法他们早就试过,没有用。
果然男人咬死不说,乔云施叹了口气。
“咱们一点解决不好吗?其实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了。”
她从旁边掏出一个试管,直接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嘴上说着要维持和平,但她的动作却完全算不上轻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
“如果说派来的都是死士,那这次围追我们估计就用了对方不少底蕴。”
“只是针对我们两个,没必要闹那么大的动静吧?”
乔云施自言自语的说着,不等楚司韫回答,她又摇了摇头:“所以我猜你肯定有破绽,不如让我来试试你的破绽在哪。”
她倒进对方嘴里的东西看着没什么颜色,更别是味道了,就算楚司韫离得极近,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
楚司韫有些怀疑,这些东西真的能够让对方坦白吗?
但看乔云施一副认真的样子,还是闭上了嘴,没有阻拦她。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乔云施站起身子:“差不多了。”
她这么说了一声,就直接把对方嘴里的布拉了出来。
楚司韫看着面前的人,眯起眼睛。
“我想想该问什么问题好……”乔云施沉吟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三保。”
男人眼神涣散,磕磕绊绊的回答了乔云施的问题。
乔云施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对方都对答如流。
乔云施打了个响指:“搞定,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确认药效已经发作,乔云施往后退了退。
这些能够直接对脑神经元起作用的药,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是被称之为禁药,她也是偶尔学了点,但后来一直没有功夫施展,之前做的时候还担心能不能成功,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楚司韫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神通广大,把这个不肯开口的死事给搞定了。
在不确定乔云施的这东西时效有多少时,他只尽可能的多向对方提问。
但只等他问完,对方也还是是那个状态。
他看了乔云施一眼,乔云施会意:“这东西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效果,一个小时候,他会把他的前半生忘得干干净净,智力也会倒退,如同幼童一般。”
说着,她叹了口气:“到时候,他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这药的剂量她还是没把握好,永久性损伤了对方的脑神经。
她下次一定少掺和点别的东西,不能那么绝了。
楚司韫微怔,意味深长的看了乔云施一眼。
“还有两个刺客。”他低声道。
“嗯。”乔云施把剩下的试剂给他,正好两份。
“你刚刚也看了,应该知道怎么给他们喝,剩下的我就不参与了。”她到底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