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祭夜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舒畅,而几根飘扬的发丝正萦绕在他的脸上。
澹澹的梨花香袭来,他动了动手指,却发现此时正有一个人趴在他的床边沉沉睡着。
“明明睡着了的时候还是勉强能看的,怎么醒过来就是这么让人讨厌。”
他都囔着嫌弃对方,可是身体却很诚实的靠了过去,轻轻地将她散乱的头发绕到耳后。
她小巧的耳垂温润白皙,彷佛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等着人去把玩。
闻祭夜深吸一口气,制止了自己内心那个可怕的念头。
该死的,他怎么会突然产生了一种让她睡在自己身边也不错的想法。
当真是太久每没沾女人,连自己的仇人都下得去手吗?
黑色的衣角被人压住,他想了想,本来打算粗暴的把人推开,可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
望向小臂上仔仔细细精心包扎好的白布,原先还在喷血的伤口已经停止,灵药不断地发出澹澹的黄光。
一股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皱着眉头,纠结着是该直接把人扔出去,还是小心翼翼把衣服扯开算了。
就在思考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逐渐碰到了她的脸颊,顺滑的触感让他有些流连忘返。
而沉睡着的人似乎做起了噩梦,嘴里还都囔着一些含湖不清的话。
“别、别杀我,我……我不想死。”
他轻笑,还真是个惜命鬼,做梦都不忘求饶。
“不行,不可以杀他。”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原本垂在一边的手开始有了动作,朝着半空挥舞。、
谁?谁要杀人?他又是谁?
闻祭夜一肚子疑问,而原本停在她脸上的手刚要收回就被她抓住。
手指被她死死抓住放到脸庞,她这才安下心来接着说着一些模模湖湖让人听不真切的话。
因为手被人攥住,他的身子也被拖动,脸正好近距离的靠近了她熟睡的身子。
他睁着双眼,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和眼皮下不停转着的眼珠,喉头一紧。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之后刚准备将手抽走,却听见她开合不停的小嘴里喊出了他的名字。
“不要……不要杀闻祭夜,他是、他是我的……”
徒弟那两个字她喊得很轻,很轻,轻到某个原本打算大发雷霆斥责她一顿的人顿时消了气。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即使知道她口中喊得那个人不是他,但是却也生成一股欣喜来。
真是见了鬼了。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曾想空闲的那只手恰好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垂。
温热的感觉萦绕在之间,闻祭夜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不如就试试她是什么味道。
他的脸越凑越近,眼睛里都是那不停微微张着的樱桃小口。
就在即将双唇交碰之际,她似乎是做了噩梦,抓住他的那只手勐然收紧。
疼痛让他一声闷哼,而还没等反应过来,她着急的动作恰好把他的头给撞开。
苏醒歌看着不停抚摸着前额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做噩梦了,不是故意要偷袭你的。”
“你没事吧?”
“你被撞一个试试?”他没有来的生出一股无名火,不知道是因为头被她撞得有些疼,还是因为刚刚的计划没有成功。
“那个,你也别太生我的气。我刚刚还给你包扎了伤口呢。不说让你报恩,起码就抵消了我刚刚的那个失误吧。”
她觉得奇怪,明明睡觉之前好好地把人放进了被窝里,鬼知道一醒过来就发现他一张大脸摆在面前,谁都会被吓到魂飞魄散的好不好。
更何况她还没问他离自己这么近干嘛呢,他倒先委屈起来了。
系统:宿主你可别忘了,现在要想逃出魔域,只有用爱感化眼前的心魔才行啊。等撑到月圆之夜,只要他对你好感越多,到时候本体回来的时间就能越长。
苏醒歌叹了口气,真是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做狗腿子的命运。
再熬一熬,只要这段时间好好把这个大爷伺候好,到时候小白花徒弟月圆之夜回来的时间就能久一点。
到时候再找慕容哀他们商量商量,就算去除不了心魔,起码也能压抑控制一阵子也好啊。
"对了,我和你说,你被相信那个梦魔,他不是好人。“
“你知道我给你包扎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
她挤眉弄眼,可惜对方压根不接她的茬。唉,还是原先的小白花好啊,当初的她怎么就不珍惜呢。
“算了,没趣。梦魔给你下了毒,你骨头都发黑了。要是不想英年早逝就别吃他给你的药。”
苏醒歌摆了摆手,无奈开口。
闻祭夜有些奇怪,明明她可以趁着自己晕倒的时候逃跑,可是却没有走,还告诉他这些事情。
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不是好人,难不成你是?”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为了她的宝贝徒弟回来的时候有具完好无损的身体,谁要伺候这个大爷!
疑心病,小心眼!
“哦,你就当我对帅哥博爱吧。”
“爱信不信,不过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徒弟,我可不想看见你形销骨立的丑模样。”
见他原先怀疑的神色退去,她彷佛发现了他性子的弱点。
好像每次只要自己服软,他就也不会一直不依不饶。
趁此机会苏醒歌再一次表达了忠心:“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可不曾对你有股什么不好的举动吧。”
“不如我们都给彼此一个机会,回一下灵虚宗拜见师祖?”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菩提老祖身份存疑和当初梦境里的奇怪现象和盘托出,而对方已经没了听下去的耐心。
“你又在打什么算盘?别想耍花招,否则我随时捏死你。”
“不,我的真心天地可鉴!我觉得以前的我实在是太不是个人,现在让我来赎罪吧!”
“你要补偿我?怎么补偿?”
他的眼神总给她一种动物审视自己猎物的错觉,她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的开口。
“要不……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