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渊奄奄一息,但还是强撑着身体,“不知道……我不知道。”
梦魔知道眼前的人现在是由原本的灵魂支配,而洛玄天已经不知道躲在这具身体的哪个角落沉睡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别人认不出来,我想,有一个人会让你自愿说出来。”
他的嘴唇因为干涸开裂,唇纹无比的深,两个眼睛布满了可怖的血丝。
闻祭夜盯着眼前的人心底莫名的生出快感,想到之前苏醒歌还曾经说出对方的名字就感到不爽。
“闻祭夜,你把苏醒歌带来。”梦魔擦了擦手,把原先的烙铁拿了起来放在火炉旁,“总要逼一逼才肯说话。”
魔媚儿眼睛闪出精光,内心疯狂的在揶揄着,看来是梦魔准备用刑罚在苏醒歌身上,逼着路渊开口。
那样最好,还是能顺便把人给整死,到时候闻祭夜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女的了。
做护法夫人,再帮着他把烈炽盛杀了,魔域以后就都是她的天下。
还没等闻祭夜开口她就急忙接话。“好的梦魔前辈,我现在就去。”
步子还没迈开,后领子就被人揪住,前面的衣服勐的收缩差点没把她活活勒死。
“护法大人……你……做什么……”魔媚儿满脸通红,双手死死抓住堆在脖子位置一圈又一圈的衣服。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她急着去抓人就下意识的阻止,手怎么也松不开。
而看到梦魔奇怪的眼神,立即将人一甩,钉在门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我不过是看她太着急了,所以才出手的。你让苏醒歌来做什么?她一介女流,难不成让她来审路渊?”
“我倒觉得不如直接把苏醒歌关在我的寝宫里,现在九天玄铁绑着她,想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梦魔目光一凛,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口道:“闻祭夜,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叫她来的目的,你会不知道?”
他默然,心知肚明。
梦魔叫人来肯定是要严刑拷打,让路渊本体灵魂看不下去之后再逼着洛玄天现身,只要他不说,就一直折磨苏醒歌。
玄武宗的剑修秘法一向是只有宗主才能翻阅。而洛玄天的身体之前就被梦魔下了药,因此灵魂才会被逼出来寄居。
如果贸然对洛玄天原本的身体动手,难保玄武宗的人知道了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而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闻祭夜杀的人,梦魔推了个干干净净。
还顺便让原本的闻祭夜心神大动,心魔才能趁机而入占据本体。
只是没有算到洛玄天的嘴巴这么严实,如果拷打他的身体不行,那就让人他看着他的心上人苏醒歌是怎么被折磨的。
“你难道还对她有执念?你别忘了,虽然你和原装货共用身体,同一个灵魂,但你是拥有独立思想的怨念,算是另一个人格。”
“可别告诉我,你对曾经对你非打即骂的苏醒歌动心了,跟那个原装货一样。”
梦魔冷哼一声,烙铁在火炉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烧的通红。
他脸色突变,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嫌弃的开口,“怎么可能。”
“我最恨的人就是她。我恨不得扒她的皮,喝她的血。”
“是嘛?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说的话。”他长手一伸,闻祭夜被他的动作惊到,下意识往右侧一躲。
只见梦魔纷飞的黑色长袍顺着带动的风扬起,而他的双眼充斥着兴奋,闪着嗜血的光芒。
苏醒歌本来躲在闻祭夜背后的柱子里,气息隐藏的极好,可是听到对方说的怨恨话语,还是没忍住暴露了行踪。
只是因为气息有些急促,就被梦魔给抓到。
她在心里暗骂,什么狗系统。逃跑居然直接把她给传送到路渊这里来了。
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当活靶子吗?
要是他们不在还好,偏偏就撞在枪口上了可还行。
“呃……那个,要不您先松个手?不然的话可能等到不到您来上刑我就先被吊死了。”
苏醒歌的手上和脚上都是镣铐,而梦魔把她拖住,恰好让她的双手被死死捆住,我还不能动弹。
“闻祭夜,这就是你说的一介女流?”
“我看你是小看了灵虚宗第一仙师吧。”
她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迎合。毕竟这梦魔在夸她,虽然听起来跟冷嘲热讽没什么两样。
闻祭夜童孔骤然放大,盯着她带着褶皱的衣角有些焦躁。
都让她安安分分待着为什么不听!
“你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给我回去。”
他粗暴的想要把人抢走,可是苏醒歌却被梦魔揪住了脚链,根本无法动弹。
“闻祭夜,你不要忘了,是谁让你能够重见天日,还坐上了护法的位置。”
“谁也别把谁当傻子。”
梦魔将捆仙索掏出,闪着灵光的绳索自动围着苏醒歌将其绑在一旁的黑柱上。
烙铁因为烧得太久,已经发出了嘶嘶的响声,空气里都是一股烧焦的味道。
她有些犯憷,虽然系统恢复了之前送的金钟罩,但是也只保证不死,不代表不会疼啊。
可是要想脱身暂时也没办法,一来无法联系外界,二来要想感化闻祭夜路途还很漫长。
没准她还没捋顺老虎毛,就先被他给一刀卡擦了。
“苏仙尊,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小情人不肯帮你了。”梦魔拿着烙铁越走越近,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
呸!你个老不死的,拿着烙铁还不怪你,不怪你难道怪我吗?苏醒歌内心彷佛住了一个咆孝帝,随时准备爆发。
还有,什么小情人,分明是冤家好不好!
她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洛玄天的事,居然又被扣上一顶大帽子,真是有苦无处诉。
她倒吸一口凉气,而吵闹的声音果然让原本几乎晕厥的路渊苏醒过来,望着瑟瑟发抖的她用力爬了起来。
“放了歌儿,和她没关系。”
饶是她听完了全部对话,做好了准备去接受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的事情。
可当听见这声称呼还是有些后背一凉。
之前宋子染和她吵架的时候,好像路渊就已经这样叫自己了。
“洛玄天,你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她尽力不让自己尖叫,冷静克制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