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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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的声音苍老而有力,总是让烈炽盛不可控制的想到佛宗里面每日清晨就会响起的钟声,看着温远一开一合的嘴唇,他想着,父子基因真是可怕的东西,哪怕二人的性子完全不同,偶尔皱眉的时候,烈炽盛还是可以从温远的脸上看出温宁帆的影子。

温远注意到烈炽盛的眼神,却没有任何的讶异,相反的,还对着他和善的笑了笑,“你和你父亲很像,烈焰也很有名。”

烈炽盛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不是很喜欢烈焰,连带着自己的这张脸,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又不能去毁容。

青君晗出来打着圆场,“不知道温镖主前来有何贵干啊。”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来意,可是碍于面子,还是要装作不知道一般。

温远擦了擦手,很好的掩饰住了眼睛里面的嫌弃,环视众人,并没有放在眼里的意思。其实梦魔之前找上他的时候温远第一反应是拒绝。

天裂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实在是太过于悬乎。温远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更不相信什么两个红尘,可是梦魔却能够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小儿子温宁扬因为什么而死,甚至连他耳畔后面有一小块青紫色的胎记都能说出来,这实在是让他不可思议。

“我知道温镖主你听到我说的肯定会不相信,觉得我是从哪里买通来的消息。可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天裂的背后就是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世界,只是时间线要更早一些,很多事情都还来得及挽回。比如温宁扬的性命,还有你和温宁帆的关系。”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自从七年前,你因为温宁扬的死而一蹶不振,然后迁怒到温宁帆的身上,还甩了他一耳光之后,你们父子俩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吧。堂堂三界通吃的温家镖局,却没有人知道他们镖主的继承人就是菩提老祖,也就是灵虚宗未来的宗主,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不过他们不知道也正常,毕竟,温宁帆对外宣称,自己是一个孤儿,谁又能想到这一切居然是温远镖主一手造成的结果呢。”

温远难得的动了怒,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当时守在门口的视侍卫都做好了收拾梦魔尸体的准备,只不过后来温远还是没有送动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因为梦魔提出的条件太有诱惑力,又或者,自己想要补救的心太过强烈,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梦魔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在固定的日子,带上镖局里的一切,帮助他打开天裂,其余的事情,温远可以置之不理,而到了那个时候,温宁帆再怎么想要躲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温宁扬……他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早早的死去,温远不相信温宁帆听到能够让温宁扬再次活过来的条件不动心。

花月颜被烈炽盛的话说的有些动摇,而青君晗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温远的眼神过于的有压迫力,似乎能够把他眼睛底下掩藏的渴望还有挣扎全都暴露在烈阳之下。

“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温远没了耐心,不为别的,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就因为自己在这周围布满了可以释放飞镖的人,而这群所谓的修仙者毫无察觉,就能让温远断定,不过是一群警惕性低的傻子而已。没一个能打的。

“天裂,我是一定要打开的。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把温宁扬找回来。”温远手中总是盘着两个核桃,此时正油光发亮,在他的盘剥下变得圆滑,整个大厅只有他两颗核桃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你知道打开天裂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被毁掉!”蓝玉有些恼怒,气的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林容和林声面面相觑,齐齐上去扶住了他,“你们都太傻了,梦魔说什么都相信吗?你们就这么确定天裂打开以后,是和我们一样的另一个红尘,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告诉你们,不管天裂的背后是什么东西,只要它打开,就会毁灭一切的。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被它吸走灵魂,陷入永久的沉睡之中。而这一切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梦魔,因为我们陷入了噩梦之中,他就有源源不断的养分来源,你以为远古时候的巨人是因为什么死的!”蓝玉有些喘不上气,要不是因为打不过这一大帮人,他真想给每个人狠狠一巴掌,把他们都给打醒。

真是当局者迷,一群被迷得团团转的人。

温远深吸一口气,“我当然知道,这一切都会有风险。做什么事情是没有风险的呢?喝水容易呛死,走在路上很有可能摔死,睡觉都有可能猝死,而我的小儿子,温宁扬,已经死了,我身为一个父亲,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孩子而已,这又有什么罪呢?”

蓝玉冷声道,“你想要给予别人你那父子之情,却忘了还在世的儿子,温宁帆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他可是为了阻止有人打开天裂四处奔波逃窜,你到好,身为他的父亲,不支持他的心愿和工作,甚至还唱起了反调,你就不怕到时候他和你刀兵相向?你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吗?”

温远一时间回答不上来,脑袋里面有关于温宁帆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和自己的大儿子最后碰面是在灵堂。

一身白衣的温宁帆,头上还缠着白纱,温远红了眼睛,撕扯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弟弟!为什么要带他去玩水!他还那么小,你明明知道他不会玩水的!”

温宁帆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前是温远暴怒的脸,他脸上的青筋因此清晰可见,而揪住自己衣领的手更是抖得厉害,温宁帆甚至在想,如果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掐死,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他说过的,是弟弟想要去玩水的。可是温远从来没有听过,无论温宁帆解释多少遍,都是没有用的。哑着嗓子,他真的累了,不想回答什么。

这样的沉默没有让温远本来就暴怒的心情得到任何的平缓,相反的,温远想起身边的人说起的话,“温宁帆肯定是故意的,因为温宁扬的出现,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宠爱,他害怕温宁扬继续长大,夺走他温家镖局少主的位子,所以才痛下杀手,真是可怕。”

“是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话说起来,两个儿子,温远真的一碗水能端平吗?温宁扬那么聪明,年纪又小,前途一片光明,偏偏断送在水里,而他的母亲拼死拼活生下的孩子却被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害死,真是家门不幸。”

温远原本就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被调动,而温宁帆不再做挣扎的自然下垂的双手,和那双没有聚焦的眸子,更是让原本就性子暴虐的温远更加的想要发怒,他将温宁帆一把扔到地上,狠狠地踩着他的小腿。

上面还绑着纱布,因为被温远踩着,渗出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温宁帆的白衫,他脸色苍白,虚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吹倒,此时只是沉默的咬着唇,手无助的撑在地上,看着温远不停的在小腿的伤口上撵来撵去,眼神灰暗,混沌不堪。

“你就这么想你弟弟死?这么迫不及待?”温远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可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那一根紧绷的神经瞬间崩塌了,“狼子野心,狼心狗肺,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温宁帆这时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出来,迷茫的看着温远,又看见弟弟的牌位,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因为河水湍急,温宁扬的尸骨估计早就深埋水底,连片衣角都不曾留下。

温宁帆想起那时候弟弟温宁扬恳求自己,想要去玩的脸庞,那样的天真可爱,一派烂漫,而天气炎热,那红扑扑的脸蛋摔在了滑熘熘的苔藓上,更加的红艳,温宁帆再回忆起那个时候,只记得自己死死扣住温宁扬的手腕,额头重重的磕在尖利的峭壁之上。

小腿是被顶端滚下来的巨石砸倒,温宁扬哭了,滑腻的水蛇钻进他的小裤腿里,“哥哥,放手吧,好疼啊。”

他的手腕被温宁帆扯的很紧,几乎全都被勒红了,而此时的温宁帆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腿被巨石压住,而身上更是伤口遍布,不断的慢慢下滑,因为有了重力,温宁帆的身子也跟着不断的往下移动,温宁扬断定,如果自己的哥哥仍旧那样扣着自己,那么最后他们两个人都会死。

一起葬身在水底里面。

温宁扬有些痛苦,他看见哥哥眼睛里面的执着,又感受到那缠在自己小腿上面的滑腻腻的蛇信子,活不了了,他不想再拖累自己的哥哥,将那时候父亲温远留给自己保命的镖针扎进温宁帆的手背。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温宁帆勐的松开了手,随后,就看见温宁扬一脸释然的倒进湍急的水流之中,温宁帆的额头一阵湿润,他歪着头,看见被父亲盛怒之下扔出的菱花镖,原本磕在峭壁之上的青紫被镖刃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像是艳丽的花,开的触目惊心。

血顺着往下流,遮住了温宁帆的右眼,他微眯着,用仅剩的左眼看着温远叉腰痛骂,他想要争辩,可是又找不到理由。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故意的,他是凶手,他为了成为温家唯一的少主,亲手设置了这样一个局,然后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温宁帆心想,如果真的是要设局,他何苦要这样蠢,借刀杀人不好吗?温宁扬是他的弟弟,他从未动过那样肮脏龌龊的心思,可是别人的眼睛是脏的,看他也是脏的。

百口莫辩,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他说话,就是狡辩心虚,故作虚伪。温宁帆听着温远盛怒的话语,有些想要发笑。

“你说啊,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死弟弟!你不如直接杀了我这个老子,直接把温家镖局转手送给你!温宁帆,你太让我失望了!”温远气的满脸通红,看着温宁扬的牌位,又很想哭,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还不如去死。

温宁帆嵴背挺得很直,似乎这样就能够抵挡住那些流言蜚语。可是他不相信,有的是人去相信。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他想要上前去拉住父亲的衣袖解释,他没有,他从来没有想要害死自己的弟弟。

温宁帆可以忍受所有人不信任他,背叛他,却不能接受自己亲近的,钟爱的,对他百般指责,受尽辱骂。

可是温远正在气头上,看见他试图靠近的模样,直接一脚踹在他柔软的肚子上,温远看见温宁帆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吐出一口鲜血,“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这个杀害自己亲弟弟的凶手,你不配做我温家的孩子。”

“你不信我?”温宁帆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那时候巨石滚下来,砸到身上的时候他没有觉得痛,被温宁扬的镖针扎进大动脉的时候他没有觉得痛,可是自己父亲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无数的利箭,狠狠地射穿了他的心脏。

自己的亲生父亲,怀疑自己,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温远又想起那些闲言碎语,从前的流言一下子成了温远怀疑温宁帆的铁证,他从前是不相信的,因为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同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可是听得多了,那些手足相残的事情,也不得不让他开始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温宁帆。

现在温宁扬的死,就像是引爆这一切的火药,瞬间点燃了温远本就所剩不多的清醒,“信你?我拿什么信你!你弟弟的尸骨都找不到了,现在你开心了吧!我温远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了,温家镖局也只会有你一个少主了,没人再会抢你的关心了,满意了吧!”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温宁帆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眼前暴怒的人,一种撕裂的感觉不断的溢满他的胸口,如同潮水一般到来的痛苦让他近乎窒息。父亲不相信他,还用这样伤人的话语说他。

温宁帆以前却是有些讨厌温宁扬的,因为他的出现,原本属于自己的关爱都要分给他一半。可是温宁扬那么可爱,会用软乎乎的小手牵着他,会用柔软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还会用黏湖湖的口水亲他一脸,温宁帆从前那一点点属于小孩子的不满早就没有了。

只是没想到,在父亲温远眼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温宁帆有些自嘲的想到自己的名字。

扬帆远航,也是先有扬,后有帆的吧。

似乎,温家,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为了图谋家产,温宁帆只是很想笑,众人眼中的,求之不得的,在他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

温宁帆爬起来,一瘸一拐,看着温远,一字一顿,像是要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我,温宁帆,和你温远,和温家,恩断义绝,再没有任何关系。”

“从此,我这个人,和温家镖局再无关系。无论是死还是活,都和温家没有半分关系。”

温远看着他离开,知道原本就不算高大的背影最后变成一个圆点,消失在眼前。他本来以为温宁帆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真的离开了。

消失的彻彻底底,温远动用温家镖局的势力都没有办法找到他。

再听到温宁帆的消息,他已经是灵虚宗的首席大弟子,跟在菩提老祖的身边,风光无限,温远听到别人说,温宁帆是孤儿,他只是沉默很久,把道贺的礼品全都扔了,最后落寞的离开。

蓝玉的唇畔一开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是半分不留情面。温远心想,他真是厉害,可以去当说客了。只是,一个父亲爱子的拳拳之心,尤其是一个没有生育过的人可以理解的。

温远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温宁扬,是我的小儿子,温宁帆,是我的大儿子。他们是血浓与水的关系,如果温宁帆听见有机会可以看见活着的弟弟,甚至让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你觉得,他会拒绝吗?”

血浓于水,这个成语一下子让蓝玉噤了声,如果是陌生人,或者是恩人,这样的感情都不会这样的浓烈,可偏偏是血缘,切不断,斩不掉的东西,就像是烈炽盛,再怎么讨厌烈焰,还是要顶着酷似他的脸,继续活着。

青君晗和花月颜都在沉默,他们都因为烈炽盛的话而动心,毕竟天下苍生却是很重要,可是谁又能没有私心。元真被松了绑,听着这一切,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元空法师的话——

冥冥之中,一切早有注定。

或许,曾经元空算卦的时候,算出来三界必有一场恶斗,就是现在了吧。

决一死战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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