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接主线，多OOC，类似前情摘要。）

路渊被小白带到人界之后没少关注苏醒歌的动态，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和慕容哀算是混了个脸熟。

其实也不是路渊不够活泼，而是慕容哀实在是太忙了，身为西月国的国王，他每天都有无数的公务要处理。

纵使偶然闲下来，眉头也总是紧锁着的。

哪怕是现在，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到自己这里，吵闹着说要下棋，可还是神游天外。

素手执白子，路渊略微抬头望了他一眼，“你输了。”

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因为之前被洛玄天寄居的事情，让路渊开始能够开口说话。

可那也仅限于比较短的句子而已，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坐在寝殿内泡茶听雨的。

“路渊，真没想到你这么会下棋。”慕容哀虽然输了，却看着棋局没有半分生气的意思。

旁的人都是低头颤抖，生怕这位九五至尊因为自己的威势被人打落而发火。

可是路渊却毫不畏惧，澹定的举起一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不是我会下棋，是你太容易走神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却也落在了棋盘之上。

白子将黑子包围在一角，而孤零零的黑子则被困在角落，三方出口均已被堵住，饶是外面都是黑子救援，却也无济于事。

困兽之斗，能到几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下人悄悄退去，只剩下还挥舞着白鹤翅膀的小白在无聊的打着哈欠。

“我说主子，你什么时候去找那位苏仙尊玩啊。我看路渊这家伙，眼睛都快望瞎了吧。”

“何意?”

“他每天都盯着天上来往送书信的白鸽，生怕漏了来自灵虚宗那位的。可是她那家伙，也是个无情人。”小白朝着掌心勐的打了一个打哈欠。

“自从主子你回信说路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以后，她连信都从一周一封变成了一月一封了。”

没良心的坏丫头。小白在心里怒骂，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路渊听完他的话，仍旧是呆呆地半跪在褥垫子上，腿都有些麻了，却还是纹丝未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小白说他每天盼着苏醒歌的书信感到害羞，脸上竟突然出现两抹绯红。

“也许……她……只是比较……忙。”忙到快要把他忘了吧。

小白惊奇的看着面前说话都有些结巴，却还是尽力在为苏醒歌说好话的人。

“哇塞，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记得好几次他偶然经过路渊住的清凉殿，几乎都是看见他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大石头上。

头高高的仰起，盯着皇宫四角方方的天空发呆，嘴巴还总是无意识的张着。

小白玩心重，故意操纵白鸽朝着他的嘴角边落下鸟屎来，本想看到他气的吱哇乱叫的模样。

可是路渊却是不急也不恼，默默的转了身，回了殿内，清洗一番之后带着一个斗篷和头纱继续出来。

一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无趣，无趣至极。小白吐槽，心底却没有由来的涌起一阵失望。

主子说路渊会说话，肯定是骗人的，哪有人鸟屎都掉进嘴巴了还不吵不闹的。

除非是哑巴。

路渊知道他话中并没有伤人的意思，眼眸也不曾变化，倒是慕容哀严厉斥责了小白一番。

“小白，我当初怎么教你规矩的。夜幕山庄里将你精挑细选出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路渊是我们西月国的贵客，平日里你玩笑几句也就罢了，如此无礼，给我下去领罚。”

本来还想要辩解几句，可是黑衣人动作更快，直接就把人给拉出了清凉殿外。

“你、不用……”路渊急的连连摆了好几下手，头也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快。

“也不全是因为你，近些日子西月国也要和青州的顾氏有所交锋，小白这样的浮躁性子，不好好打磨，只怕是出了门会闹事。”

“在我这也不过是打打板子，真要上了战场，那就是掉脑袋了。”

慕容哀叹气，手放在盘腿鼓起的膝盖上，两鬓有些泛白，他才二十出头，已然有了君主的谋略和气势。

皇宫里面烛火通明，纵使是白天，红蜡也从未熄灭过，这也是慕容哀给自己的告戒。

永远不能忘记在青州做质子的那些年，那个雨夜的大火。

顾倾寒是如何杀父弑兄坐上皇位的，他不能忘。

这样的人手上沾了太多亲人的血，就算是当年有过情谊，但在两国邦交的利益面前……

什么感情，都是狗屁。

“你知道吗？我们西月国和青州不同，他们那有个寒食节，而在我们这，今天应该算是清明节吧。”

“是专门为了惦念故人而留存的节日，你的家人……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凶手了，有时间也出去转转吧。”

慕容哀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去调查对方身世背景的想法。

要留在身边的人，自然是要知根知底的。

如果路渊会对苏醒歌不利，他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杀了对方。

但是调动了夜幕山庄的暗势力，也发现路渊的身世确实和苏醒歌说的一样。

出身富庶人家，因为收留了苏醒歌一晚，后被她的仇家询来，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而路渊则是因为被父母藏在地窖之中躲过一劫，多年来更是靠着走街串巷，装疯卖傻活着。

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

慕容哀捏着黑子，看着它因为自己手指的触摸变得圆润光滑，在忽明忽灭的烛火当中亮起艳红色。

冬的一声，棋盘上的棋子全都被一扫而空，黑白交织着滑落进空着的棋子盒中。

路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算了，棋局乱了就乱了吧，棋子到时候再收拾吧。

实在是……有些累了。

孑然一人，在这皇宫之中也不过和小白偶然能有一些交集。

如今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无端受了斥责，还是要关系一下的。

不然那个小心眼的大白鹅，肯定又要来自己面前打闹一番的。

路渊想到每次苏醒歌想要让小白生气，都会故意喊他大白鹅，眼睛里都溢满了笑意。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要是能来和自己一起过节就好了啊……起码，不会这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