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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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才看过一半的少女,苏念烟便觉得索然无味,都戴着面纱,清一色的装扮,远不如第一个惊艳。

房内,离开的刘氏迟迟没有回来,余文茵也有些坐不住,找了个借口出去寻找,顾枕书和贺文章也被李君怡叫走,厢房内只剩下苏念烟和李夫人还端着架子,看着台上少女们依次演奏,贺静舒因受不住众人投来的目光,已经躲闪到一边看着明镜做茶。

“夫人便打算将这些女孩送入宫?”苏念烟抬手擦了擦眼角熬出来的泪珠,有些无趣的说道。

“长公主明鉴,这些都是良家女儿,未来送入京都自然有人安排去处。”李夫人表达隐晦,这些少女送去京都,自然会有人收留,或是冠上莫须有的籍贯,送入皇亲贵胃府中,或是真的送入宫中。

苏念烟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她挺想要第一个少女的,本想要来府中,若是培养得好,借太后的名义送入宫,没准能在后宫拼下一席之地,但这些若是李夫人给皇帝寻的细作,那便另当别论了。

“长公主若是看上了,日后……”不等李夫人说完,厢房外的吵闹声惊动了两人,两人齐齐回过头去。

只听外头一个野蛮的妇人叫嚷着,嘴里的话甚是难听。苏念烟紧蹙着眉头,可眼下杜娟还没回来,明镜又是个柔弱的,外头若是个壮实妇人,明镜也无法对付。李夫人倒是果断,看向房内自己的女使,对方会意,推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叫骂声,还将那叫骂的粗鲁妇人给抓拿进来。苏念烟虽不认得这名妇人,但是看她衣着光鲜,人虽粗鄙,皮肤却是细嫩的,想来是谁家的妾室,只是这张脸太过狰狞。

而这个妇人辱骂的,正是刚刚偷跑出去的刘氏。妇人揪着刘氏的头发,扯得刘氏满脸泪痕,头发乱成一团。

“这不是李老爷家的花姨娘吗?”李夫人的语气冷若冰霜,没了方才的和善。被叫做花姨娘的妇人缩了一下身子,胆怯地往门外缩了缩,却被李夫人的女使一脚踹了进来。

这位花姨娘嘴巴好是不干净,揪着刘氏辱骂,说她勾引自己儿子,还说就是刘氏在,撺掇着让她儿子不着家。如今知道这是李家的人,那花姨娘口中的儿子怕就是刘氏的丈夫,李家那位庶子。

“把她丢下船,免得扫了贵客的雅致。”李夫人也是毫不留情,女使得了命令,反手擒着花姨娘,还扯出帕子塞入花姨娘嘴中,将人拽走。花姨娘奋力挣扎,但女使的力道太大,她挣脱不开,杜娟也憋着笑,帮了一把,一脚踹在花姨娘小腿穴位处,让对方无法逃跑。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两侧的李、张两家,张南嘉看见花姨娘被拖走,本想过来问一嘴,却被魏夫人拽了回去。赵夫人根本不想过来,但是被拖下去的终究是自家的人,只能屈尊降贵,登门道歉。

“她本就是个粗笨不懂礼的东西,李当家何必同这等人见识。”听闻李夫人要将花姨娘丢下去,赵夫人顾着面子,只能温柔地劝说:“若是李当家不想留她在船上,我即刻让人送她回去。她是个不会水的,若是当真溺死,难免扫了贵客的雅兴不是。”

不想李夫人一步不让,说道:“说到底,我与你家老爷也是联过宗的,说亲了叫声叔叔也是使得的,可眼下夫人明知这混帐不懂规矩,为何偏要带上船?莫不是来砸我家场子的?”这话一出,赵夫人脸色黑得宛如猪肝。

“再说了,赵夫人手底下料理了多少姨娘,坏不坏贵客的雅兴,不是赵夫人一句话的事儿吗?”说罢,李夫人看向苏念烟,将麻烦明晃晃地丢给了苏念烟。

想让李夫人住手,除非苏念烟开口,可是开了这个口,难免在皇帝亲信面前露怯,无端起这个头,日后不好管束。可若是不开口,这一船人都得被官府盘问,青天白日抛人下船溺毙,藐视法规不说,府尹若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大事化小,传到皇帝耳朵里,又是一桩罪责。

“刘夫人头发都散了,怪可怜的。”苏念烟只能硬着头皮,将话往刘氏身上引。毕竟刘氏才是苦主,是她被花姨娘揪着撕扯,还被骂做小娼妇的。

赵夫人一顿,立刻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刘氏,屈于赵夫人给予的压力,刚刚还缩在余文茵怀里哭泣的刘氏,像是才想起花姨娘是自己夫君的生母,连忙向李夫人磕头,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有了这个台阶,加上赵夫人的劝说,李夫人这才松口,让人将花姨娘带下船。

待少女们都弹奏完,画舫也靠岸停下,苏念烟走在最前头,带着明镜和杜娟回到马车上,其他商户见无法与苏念烟搭上话,纷纷缠上了顾枕书和余文茵。

苏念烟坐在马车里,看着被团团围住的两人,开心地笑着,耳朵却在听杜娟的发现。“就是那花姨娘将刘氏叫出去的,先是说刘氏既然搭上姑娘这条线,合该为自己夫君争个面子,不求别的,只让她夫君留在扬州过日子即可。”杜娟摇着头。

“刘氏却是个死心眼的,非说这是赵夫人嘱咐的,若是攀扯上关系,该照应的是整个李家,哪能单顾着一房。花姨娘气不过,伸手就要打人,刘氏借口说自己要回去,刚出房门,就被花姨娘拽住头发,撕扯起来。”

“着实是骂得难听。花姨娘见刘氏不肯答应自己,就说刘氏看中了世子,要逃离李家给世子做妾,还有更难听的,就不学给姑娘听了。刘氏被骂得红了眼,正巧余狐狸来了,拦了拦,不想花姨娘更加嚣张,非说刘氏是个贪慕虚荣的,追着从房里打了出来。”

“外头这么大动静,李家人就没有出来看过?”苏念烟放下马车窗帘,挪到另一边,看着李家的车马。

“没有,就像是纵容花姨娘撒泼一般。”杜娟思考片刻,换成她自己,估计都不会承认这是自家人,任由李夫人丢下船了。

“花姨娘。”杜娟眯着眼睛,看着花姨娘从马车上下来,一脸谄媚地靠近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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