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来得快去得也快,站在原地,端木直看着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型的黑炭,松了口气,拔出了腰带中的指令卡。
在拔出指令卡后,端木直身上的铠甲也随之破碎,化为炫丽的光线在空气中消散。
狠狠吐出一口血痰,端木直按着右胸,走向了一边的少女,脸色苍白的端木直连声音也有些飘忽。
“喂,你还好吧。”
“恩!”看向走向自己的端木直,亲眼见证了一场战斗的少女从震惊中醒来,满眼复杂地望着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因为端木直背对着太阳,少年并不能看清他的面貌。
“没事就好。”
点了点头,端木直转头环顾四周,疲倦的视线扫过四周的死尸,轻笑一声。
“不过还是来晚了啊。”
手掌攥紧又松开,少女展开了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但是在在目光触及到端木直脸上的血迹后停了下来,展开的身体又变回了那副蜷缩的状态,抱头高声尖叫:“不……不要过来。”
迈出的步伐在少女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端木直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却发现整只手都被血液染红了。
端木直焕然大悟,看了看蜷缩的少女,又看了看身上没沾上多少血迹的运动服,单手脱了下来。
运动服下面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在脱下运动服之后端木直才发现自己的伤有多严重,原本干净的背心已经被血液彻底染红。
无奈地叹了口气,端木直将运动服披到了少女的身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少女颤抖的目光下轻声说道:“活下去就够了。”
说完,端木直起身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由mrc—3215所变形的摩托车,走到半路的端木直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向少女:“我已经报警了,你在这里等警察来就好了,不过记得千万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警察啊。”
说完,端木直也不管少女作何反应,跨上了摩托车,扭动车把绝尘而去。
………………
在端木直离开之后,不知过来多久,一个急刹车的刺耳摩擦声与车门打开的声音将少女唤醒。
抓紧了身上的运动服,少女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她而见到的是一根黑洞洞的枪管。
“诶?”
枪响。
少女向着后方倒去,刺眼的红色染上了洁白的衣服。
看着倒下的少女,黑衣人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插入上衣的口袋,看向了另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将手枪连同手套一并扔给了从车上下来的黑衣人,随后摆了摆手。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将手枪装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手套则是就地焚烧。
在纺织物燃烧的黑烟中,面包车上又下来了4个人,这4个人全身都被厚重的防护服所包裹起来,防毒面具下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每一位穿着防化服的人在路过黑衣人时都点头示意,黑衣人也同样点头,一切都在寂静中进行。
看着他们整理尸体,清理血迹,修理现场,黑衣人无聊地打着哈欠,斜靠在通体漆黑的轿车上。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富有规律的电子音从黑衣人的上衣口袋中发出,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在最开始的停顿之后,那些默默工作的工作人员又继续开始了行动。
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银白色的小棍子,黑衣人的食指与拇指轻轻按压棍子的两侧,棍子两端弹出了类似听筒与话筒的结构。
一打开通讯器,一个沙哑的男低音便从中发出:“实验场清理完了吗?”
“还没呢,”看了一眼还在清理碎石块的工作人员,黑衣人又把视线收了回来,“不过试验品好像死了,二代又这么弱吗,虽然说要降低力量,也没必要砍得这么狠吧,从博尔特砍到了轮椅大爷。”
“博尔特是谁?算了,我不想知道你的奇怪爱好,试验品为什么会死了,记录器有没有发现什么?”
“不行了,彻底焦掉了,记录器也一起被烧毁了,于是什么都没了。”耸了耸肩,黑衣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所以说一开始就直接用无人机记录多方便啊。”
“不行,”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这次的实验完全没有经过这个国家的政府的同意,使用无人机的话很容易被他们检测到,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用人类做实验,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交易就会因此破裂。”
“随便你了,下次实验是在什么时候,我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被叫过来清理垃圾,很容易让我食欲下降的。”黑衣人轻声笑道。
“没有下次了,最近的实验已经让他们开始怀疑了,最近1个月要清理一下脚印。”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坐进轿车,黑衣人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小腿翘在前面的椅背上,“我还要去泡那些妹子呢,哦,对了对了,三代的试验品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尝尝它们的味道了。”
“你的审美还真是诡异,我每天待在这该死的伪装里面都快疯了,你竟然还乐在其中。”
“也不能这么说不是吗,什么东西都要尝试一下嘛。”
“不想理你,至于三代的试验品,一代最近的状态有些危险,提取基因的次数也要减少了,让它恢复意识会很麻烦的。”
“也是,”回想起一代刚刚制作出来的时候的场景,黑衣人是一阵后怕。
刚刚苏醒的一代在暴走的情况下甚至连续杀死了三个战斗员,要不是最后关头昏迷过去的话,估计只能销毁掉了。
那时候黑衣人也在场,在一代试验品突破了大量战斗员的封锁之后,它的爪子基本上离自己的鼻子就只有三公分,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自己,但是那凌厉的爪风还是在鼻子上留下了一个不大的伤口。
“尽快完成研究把一代销毁了吧,要是再次苏醒估计就只能靠王来解决了。”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恼羞成怒地回答道,对方挂断了通讯。
耸了耸肩,黑衣人收起了通讯器,脚掌用力踹在司机的头上
“嘿,带我去离这里最近的酒吧。”
脑袋被人这样踹,司机也没有任何表示,冰山一般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踩下油门,轿车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