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被蜃妖的一记精神冲击搞懵了。

这是李攸第一次遭到精神力方面的攻击，完全没有抵抗性。

只感觉脑袋被人用大锤轰击，意识空白一片。

一个回合，败北。

飞机失去蜃妖的蜃雾控制，以斜向下的方式滑翔坠机。

柳柒月澹定的翻看杂志，拍了拍沉临风的脑袋。

“飞机起飞前，你就感知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对吗？”

沉临风将脑袋埋在白熊玩偶怀里，点了点头。

柳柒月。

“有趣”。

“别瞎担心，大家都会没事的”。

沉临风从白熊玩偶怀里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柳柒月。

“坏女人”。

柳柒月不禁用力捏紧杂志，额头出现一个愤怒的“#”符号。

一个脑瓜崩敲在沉临风头顶。

“再叫一声坏女人？”

沉临风将白熊玩偶举在头顶。

柳柒月见沉临风怕了，得意的轻哼一声。

看向窗外。

云层不断向上飞。

李攸打着旋儿向下落。

柳柒月。

“蜃妖的精神攻击可不好受”。

“这点精神冲击就承受不住了吗？”

“有吴莺在，还轮不到我出手”。

沉临风从白色玩偶熊下面探出脑袋，趴在窗户上，看着打着旋向下落的李攸。

飞机有机翼，不是垂直下落。

李攸的下落速度比飞机落的更快。

很快李攸就落出沉临风的视野范围，沉临风站起身贴近窗户，想看到更下面的区域。

柳柒月将沉临风按在座位上。

“坐着”。

“站着不安全”。

这一次精神冲击让李攸昏迷了十几秒。

隐约听见吴莺的呼喊声。

“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李攸，快醒来，醒来！”

李攸的意识才从一片空白中解脱出来。

伴随而来的是剧烈头疼，感觉有无数根钉子生生凿进自己脑袋没有拔出来。

双手捂着脑门，一阵压抑的吸气声音。

“呃啊！”

“什么攻击手段……我完全没看见就着了道”。

吴莺。

“精神冲击”。

“驾驭并控制一股精神能量冲击你的灵魂，造成灵魂识海动荡，短暂失去意识”。

“强悍的精神能量冲击可以一波泯灭掉人的灵魂和意识存在”。

李攸感觉脑袋的疼痛在缓解。

抬头看。

飞机在不断坠落，飞机周身哗啦一股股白色气浪。

脑海中响起柳柒月的声音。

“你还有一分十六秒”。

“对付精神能量冲击，物理攻击和物理防御是没用的！”

李攸大喊。

“告诉我蜃妖的弱点！”

柳柒月。

“自己想”。

李攸拍了拍脑袋，听不见柳柒月的声音。

吴莺。

“对付精神能量冲击的办法只有精神能量护盾”。

“主人你还不会驾驭精神能量”。

“而我的精神能量不如蜃妖，只会被蜃妖吞噬掉”。

李攸扇动血翼，向着悬浮在天空的蜃妖飞去。

干等着，不是李攸的作风。

一边飞。

一边问道。

“吴莺，精神力就是灵魂弥漫出来的能量”。

“我该如何调用精神能量？”

吴莺。

“你需要感知到自己的灵魂，控制灵魂进入自己的识海，识海中储存的便是精神能量！”

李攸没法回答。

感知到自己的灵魂，怎么感知？

吴莺因为死了，灵魂自动脱离肉身。

难道要自己自杀不成？

柳柒月也不告诉自己，有意想逼迫自己，逼自己爆发出潜力。

吴莺。

“灵魂就是真我！”

李攸现在根本静不下心来感知什么真我。

再次飞回蜃妖的面前，蜃妖外形维持着大蛤蟆的模样，背部却延伸出许多云雾触手伸向李攸。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李攸脑海中响起。。

“将……将……她给……给我！”

李攸。

“不可能！”

蜃妖形态再次变化，变成一只老鹰模样，扇动双翅围绕在李攸身边。

一声刺耳的鹰啼袭来。

声音和精神的双重冲击。

李攸身体一僵，意识空白一片，再次向着地面坠落下去。

吴莺。

“李攸要记得自己是谁！”

“快想起自己是谁来！”

这一次，七秒时间。

李攸从意识空白中挣扎出来。

同时也明白，自己防御不了这种精神能量冲击，再打多少次也一样。

李攸。

“吴莺，你用轻微的精神能量攻击我”。

“让我具体感受一下精神能量”。

“那蜃妖的精神能量冲击太快，我根本来不及感受精神能量”。

李攸就感觉脑袋一疼，一瞬间的疼痛。

来的很快去的很快。

柳柒月。

“飞机已经跌落至七千米，你还有五十三秒时间”。

李攸。

“吴莺，继续用精神能量攻击我”。

“我不喊停，你就别停”。

一波一波的精神攻击冲击李攸的脑海，让李攸连血翼都没法控制，身体持续下落中。

柳柒月。

“想临阵觉醒精神力？”

“血液中蕴含那般浓郁强大的能量，精神能量应该也不小吧”。

终于。

再吴莺一次次的精神冲击下，李攸意识进入了一片黑暗中。

头顶，脚下，四面八方都是涌动的黑暗。

“这是灵魂识海？”

没有回音。

李攸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李攸心里确定自己说了这句话。

黑暗像水流一样涌动，扭曲，没有边界。

“难道这些黑暗能量就是精神能量？”

“精神能量不应该是透明的吗？”

李攸试着让这些黑色无序的能量听从自己念头而流动。

试着向前走了几步，没有任何阻碍，脚下像踩到什么又好像踩到什么。

低头看。

一直看。

凝视脚下的黑暗深渊。

脚踩的黑暗波动一下，像水面波动起来，水面逐渐倒影出李攸的身影，李攸凝视自己的影子。

“真我？”

蹲身，想看清楚自己的影子。

水面那一边的身影也蹲身，但李攸总感觉水面下的身影慢了一拍。

黑色深渊中黑色身影以及黑色的眼睛。

李攸心念一动，控制自己双眼变红。

结果。

水面下的身影还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

似乎发现李攸的眼睛变红了，自己的眼睛还是黑色的，马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自己灵魂识海中藏着一个未知的东西，还试图模彷自己。

说不恐惧是假的。

“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