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嘿嘿，还有苏芯也帮忙了。我说你个大男人，里面不是还有一条吗？看你这表情，好像我非礼你一样。”郑婷婷白了刘云飞一眼说：“你昨天晚上醉成那个样子，扶你回来后我就去卫生所，回来看你裤子全部吐脏了，当时我也没办法，苏芯说她给你换，我也不想让她一个人给你换，我就和她一起帮你把裤子换下来；给你脱鞋子时你那双臭脚臭得不得了，袜子全是湿的，我想给你洗个脚可能要好受点，洗完脚我就顺便给你把衬衣、裤子和袜子也洗了。我走时怕今天早上你起晚了影响上课，我就调着闹钟今天早上来叫醒你，没想到你还醒得这么早？”
刘云飞的脸上露出了无限的激动：“婷婷，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我老是给你添麻烦，真对不起。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样好，真的，我也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
郑婷婷有些幽怨地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这又与你无关，是我想这样。可是，我费力不讨好，我帮了你，你昨天晚上叫的可不是我的名字。刚睡下一会儿，你就叫着宋雪的名字，你喊的小雪喊得我心都痛了。不过，我总算有一点回报，在我的记忆中，你从没叫过我一声婷婷，以前你要么叫我郑婷婷，要么郑老师，我都觉得很陌生，今天你总算叫了两声。”
“是吗，我记得好象是叫过的吧，读初中时，我不是这样叫你的吗？后来我想这样叫你，我还怕你不高兴，唉，算了，别计较了，想要我这样叫你，那以后我就这样叫你好了，”刘云飞微笑地看着郑婷婷说。
“真的，那不许赖帐，以后就要这样叫我。”
“好，不赖帐，但当着其他老师的时候我还是叫你郑老师，那样是为了尊重你嘛。”
“开玩笑的了，随便你怎么叫都行，但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叫我，你这样叫我，我就觉得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体内流动。”
“有这么严重，那以后我记住了。”
“你早上没课吗？”
“有，是第三节。对了，头儿他们走了吗？我先过去看看，然后我去备备课。”
“好，那你去看，估计已经走了。我的课在下午，我给你做早饭。”
“不用了，我觉得麻烦你真的不好意思。”
“反正都麻烦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是说过吗，我愿意这样。”说着郑婷婷就洗菜去了。
去到梧桐树旅社，跑到二楼去敲了一下李嫣的房间，没人回应，再敲一下小杨的房间，也没回应。
他们估计是走了。
下楼，到了吧台，供销社的一个工作人员告诉刘云飞，李嫣他们走了，走得很早。
刘云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真是喝醉了，本应该来送送他们的。
刘云飞昨天晚上听李嫣说来这二道岩是因为要来看自己，要不然她也不会来。
是啊，那么个大领导，能一路颠簸跑到这二道岩来和全体老师一起过教师节吗？
用李嫣的话，二道岩在全县是第一个公社办带帽初中，他要来和大家一起过教师节，鼓舞大家。
如果没有其他的动力，刘云飞相信，就算全县第一个有带帽初中又怎样，这么边远的地方，她会来吗？
仔细想想，李嫣说是为了来见自己，也许是真的。
酒后吐真言，刘云飞宁愿相信李嫣说的是真的。
……
课间操，刘云飞站到教学楼二楼办公室前面的走廊上看着学生整队，这是惯例，大多数班主任都这样。
站在办公室前面，楼下排队做操的学生就会全部看见他，学生就会自觉地排队做操。
如往常一样，初一（1）班的学生看见刘云飞站在走廊上，做操就特别认真，特别是几个班干部，硬是起了不小的带头作用。
课间操结束后，刘云飞走进教师办公室，见黄训、王林和另外一个小学的年轻老师武元平在打三人怪鲁，一张牌一毛钱，王林的前面放了一块多零钱，不知是赢来的，还是输了被找零的。
刘云飞把备课本和教科书放在旁边的一张办公桌上，他从办公桌右上角的一踏作文本中抽出一本随便翻翻。
作文写的是我的母亲，文中作者的母亲已去世多年，学生怀着一种对母亲深深的卷恋之情，同时有一种对有母亲的同龄人的无限羡慕，语言流畅，文笔优美，情感真实，能够深深地打动读者的心。
刘云飞翻过封面，原来是学习委员陶珍巧的作文。
上课铃响了，三个老师还在继续打他们的怪鲁，刘云飞抱着课本上课去了。
引导学生抓住教学重点，协助他们突破了教学难点，再把本节课的教学任务完成后，刘云飞把陶珍巧叫到教室外面。
他震震地看着陶珍巧说：“陶珍巧同学，我刚才看了你的作文，有很强的语言功底，内容也很感人，我想，你是有这方面的特长的，里面的内容应该是真实的，是吗？”
陶珍巧点点头，微笑着说：“刘老师，我在小学时就特别喜欢语文，特别喜欢写作文，我觉得写作文可以无居无束地释放自己的心声，不管是愉快的事或者不愉快的事，只要写出来后，就觉得舒服多了，所以我有个写日记的习惯。可在小学的时候我的数学成绩不是很好，数学老师常常批评我说语文那东西只要把不认识的字记住，学会用文字拼几句话就行，可是数学必须学好，因为‘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多次努力地想好好学习数学，但和语文相比，我还是喜欢语文，特别是教我们语文的那个罗彪老师，上课爱说笑话，我喜欢上他的课。”
说完，她的脸上还余流着两个圆圆的小酒窝。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农村，由于家庭等原因，大部分小孩子读书都要晚一点，陶珍巧虽然才读初一，但看上去却是个大姑娘，十分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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