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火将粮草吞的只剩下灰灰了,自己的运粮兵也被徐晃杀的差不多了,再不走恐怕自己也得放这。韩猛知道再守也没有意义,猛的一刀将徐晃荡出圈外,趁势拨转马头飞马便走。徐晃见韩猛跑了,也不追赶,引着兵士杀散袁军,又把袁军粮草烧了个干干净净。这才领着本部人马往曹营退去。
袁绍诸将正在帐中议事。忽有人报,外面火光冲天。袁绍急领众将出帐观看,果然见西北方向火光冲天,直映红了整个西北。
众谋士闻言均低下了头,众人正猜疑间,忽见几个缺盔少甲血染征袍的兵将朝中军大帐奔来,见到袁绍诸将远远便高喊道:
“将军,不好了,粮草被劫了。”
众谋士闻言都是一惊,袁绍嘴巴一撇,眉头紧皱道:
“来人,把他们擒来见我。”
那几个兵还不知所以,早就上来几个袁绍亲卫,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拿住,押至袁绍近前。
袁绍看了几眼这几个士兵沉声道: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领头的带着哭丧腔道:
“回将军,粮草被曹军劫了,韩猛将军正在苦战曹军,看看便顶不住了,叫小的们先回来报信!”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冷笑一声道:
“来人,拖出去,斩了。”
众兵士见状齐声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等无罪,为何斩首?”
袁绍怒道:
“谎报军情,乱我军心,还敢说无罪?”
说罢不理众兵求饶,又吩咐两旁道:
“张郃,高览,火速领本部人马前去支援韩猛,不得有误!”
二将闻言领命去了。
却说张郃、高览二将引着本部人马前去增援韩猛,一路上,张郃眼见前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心念一动对高览道:
“哥哥,看这情况粮草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往前去,也是无益,不若在其返曹途中拦截,或能有所斩获。”
高览虎目一转点了点头道:
“兄弟,你的道道多,就听你的。”
商量既定,二人不去增援韩猛转引军马绕道大路。不想正遇上徐晃烧粮而回,高览大笑一声对张郃道:
“果然不出兄弟所料,此功何该咱们兄弟得。“
说罢拍马挺枪直取徐晃。
徐晃正领兵而回,忽见前方大路杀气腾腾,抬眼间,便见无数援兵杀来,心中凛然道:哎呀!莫非我军被围了?
不过哪及细想?眼见敌将扑来,那两将气势磅礴劲气横飞,知道二将都是顶尖的高手,哪敢怠慢?凝神聚气,挺身便战。两军人马事前也没半点预兆,转瞬间便斗在一处。一场白刃战在所难免。
徐晃军虽是大胜了一场,但毕竟劳累了一个下午,早已疲倦不堪。相较之下,袁兵却正是精力充沛,以逸待劳,略胜一筹。徐晃脑袋虽不精明,却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奈何对方二将太过厉害,哪有心思巡视手下兵士?
只感觉对方二将枪法凌厉非凡,而且劲气极大,自己虽使的是沉重兵器,但不知怎么,每一交击下都觉得虎口发颤。直杀得徐晃是腿软筋麻,看看便抵敌不住。心中正愁如何是好,暗道:我命休矣!
忽听敌军后阵乱了起来,隐约间似有打斗的声音,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对面一将枪势一缓道:
“哥哥,快跑,敌人援军到了。”
这话却是张郃说给高览的,高览一听,手下不停,回头看了一眼,但见已方旗正不整,显是陷入交战之中。张郃一向颇有主见,他说要跑,那肯定是败局已定了!高览想及此处,长枪一挑,直迫退徐晃,二将引兵斜插而去。徐晃早就抱了必死之心了,眼看二人枪势放缓,逃了开去,哪敢再追?放下斧子,坐在马上呼呼喘气。
原来正是曹军张辽、许褚引军来至阵前,正看到张郃、高览部围攻徐晃,便加入战团。当下二将引兵杀散袁军。两路兵马合军一处,又大胜了一场,这才引军朝曹营奔去。
待众将杀散袁军归营之时,天光已经大亮。众将谈笑风生,兴高采烈奔大寨归去。
临至寨前,众将远远看到大寨前一个矮小的身影在寨前来回眺望。众将对视一眼,自是看的清楚。
曹操的身材一看便知,更何况远看处便自有一股王霸之气?原来曹操就这样站了一夜。众将不敢怠慢,忙催马疾行。徐晃放下战马向曹操汇报了战况。曹操听的挫手大喜,连声叫好,当即重赏三军。
曹操侥幸大胜了这一场,袁绍这边就是一场惨败。袁绍闻战报恨的是暴跳如雷,众谋士见袁绍如此,都不敢上前说话。
忽一兵士来报,众谋士看了眼这兵,相视一眼,均对这个兵士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表示怀疑。这兵士却还不知情,只听这兵士道:
“报将军,韩猛将军回来了。“
袁绍怒道:
“他还有脸回来?叫他滚进来!”
那兵士吞吞吐吐道:
“韩……韩将军说他自知有罪,在营外不敢进来。”
袁绍一拍桌案道:
“难道还让我迎接他凯旋不成?”
这兵士见袁绍怒火几乎烧了眉毛,哪里还敢待在营里,连说了几个诺,连滚带爬的便滚出了帐外。不一会,一将光着上身,背着荆棘便进了大营。
众谋士一见韩猛这个样子,都有些忍不住笑,看这货生的猛浪竟来个负荆请罪,只是袁绍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敢笑出来?
此时袁绍正闭目凝神,强压火气,听到屋里有些微异动。
抬眼一看,却见一男子跪在那里,背着荆棘,不是韩猛还能是谁?
袁绍沉声道:
“莫非韩将军弃武从文了?还知道读春秋,学起了廉颇?凭你也配做廉颇?”
说罢一拍桌案,直震得案上茶盏翻飞,吓得韩猛一哆嗦,连头都不敢抬道: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袁绍怒道:
“你不敢?你把我的军粮都烧了个干净,还道不敢?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众谋士闻言,纷纷上前劝道:
“主公不可,韩猛大将也。”
“主公,韩猛虽有过,却是将才。”
“主公,此非韩猛之过也。”
话虽然乱,但袁绍听得清楚,刚才确实有人说了不是韩猛之过这句话,袁绍登时一股怒火窜了起来,双目圆睁道:
“审配,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他的过,还是本将军的过?”
众人都将目光移向审配,审配闻言忙道:
“主公,不才觉得此事甚是蹊跷。我军粮草路线一向严密,为何曹军能及时地埋伏在那里等候?”
袁绍闻言眼珠一转道:
“那依你之见呢?”
审配道:
“粮草一向是我军重中之重,乃是我军之依仗,更是我军与曹军决胜的关键。某觉得今次运粮队被曹军打了埋伏,正是因为行军路线知道的人太多所致。眼下两军交战,众心难测啊,主公。”
袁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眼前一亮拿眼扫视四周道:
“你觉得谁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