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天傍晚，电脑上弹出了第一个交易完成的信息，牧野就知道，菲妮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牧野带着笑，找到了皮尔：“我们应该喝一杯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皮尔一脸懵。

牧野在电脑上点出一段视频，这是用无人机在高空拍摄的，只有十几秒，

利安桥上，桥炮声响起一片，桥头岗哨上的守卫士兵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倒了一片，

然后，拍摄的无人机被军方击落，画面一片黑暗。

“这是...”皮尔震惊的看着视频，大胡子一抖一抖的。

“战斗已经开始了，皮尔，你看，这比你我两个人去要有效率的多。”

刚刚十几秒的画面，就死了十几个人，皮尔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皮尔，这只是给他们的警告，实验室那里驻守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牧野拍拍皮尔的肩膀：“兄弟，菲利普·博罗纳特一家才是罪魁祸首，相信我，我们很快就能铲除他们。”

“你说的对，牧，谢谢你，帮我替丽萨报仇。”

皮尔喝多了，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杀一个就是报仇，杀两个就赚到了。

现在，牧帮他报了仇，不但是那些当初对他的求助冷漠无视的大兵，还有幕后源头的始作俑者，都将付出代价。

牧野说的对，他们不单单是为了他的女儿和牧的朋友，那个实验，本就是惨无人道，违背了自然，

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的，有那种想法的人，才是这个世间的魔鬼，应该送他们回地狱。

带着醉意的皮尔，走到莱西的门前，突然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这个美丽动人的女人。

他推开门，莱西侧躺在床上，一头长发散落在肩头，睡裙的肩带滑到了肩膀下，半遮半掩中，皮肤被微暗的灯光，照耀出珍珠般的光泽。

皮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丽萨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他把女儿带到15岁，还没有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女儿就失踪了。

这些年，皮尔一直孤独而寂寞的生活着，因为心里放着女儿的事，他还没有心情考虑个人的事情，

但今天牧野说，丽萨的仇已经报了一半，皮尔觉得他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突然看到这样的美景，似乎已经很久不在关注的某些器官，在这一刻都苏醒了过来。

莱西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皮尔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隔壁房间休息的牧野，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的声音透过了没什么隔音效果的墙壁，清晰的传了过来，

他翻了个身，眼里闪过凌厉，躺了一会，牧野翻身下床，走出房子，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黑影。

走近了，是一脸沧桑的老扎克。

“钱不够，”

牧野没问，一天就花光了1000美元的老扎克都办了什么事，他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卷钞票。

“不够再来。”把钱递给老扎克，牧野只说了这么一句。

老扎克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谢谢您的信任，先生。”

老扎克走后，牧野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抽了两根烟，又打了一套拳，

一套他从小就开始学的拳法，很久没练了，今天再打出来，动作就跟刻在了骨子里一样，一点也不生疏。

回到房子里，莱西的房间里已经安静了下来，牧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下。

第二天，皮尔在莱西的房间里醒来，牧野不知道莱西跟他说了什么，又或是一夜情让皮尔对莱西的保护欲望加深了很多，

皮尔请求牧野，让莱西可以自由的在房子里活动，他会看着莱西，不让她出门。

牧野只是定定的看着皮尔，问两遍：“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在皮尔肯定的答复后，牧野把铁链的钥匙交给了皮尔。

莱西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尽管不能走出这个房子，可她的心情还是非常好，这离她真正自由又近了一步。

午饭是莱西准备的，她的手艺比起顾小满可差了很多，只是做了一份沙拉，一份甜腻的汤，牧野没什么想吃的欲望，给自己煮了一份意面。

皮尔以为牧野还是对莱西有意见，夹在中间很尴尬的吃完了午餐。

接下来的日子，老扎克不断的给牧野送回来情报信息。

有时是几张建筑照片，有时是几张角度不是很好，甚至是模糊的人物照片。

还有车牌号，保镖的样子，人数，服装，所有零零碎碎的东西，慢慢的在牧野的桌子上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牧野每天就埋头在那里，把这些信息，一点一点的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行程信息。

因为牧野的存在，周围贫民窟的状况好多了，那些孩子不用在每天像流浪狗一样去垃圾箱里翻找一口吃的，

那些成年又没有工作的男人们，也不在像饿狼一样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每天两美元，尽管看起来不多，却让很多人心里生出了希望。

一个月后，有一个孩子在来拿食物的时候，送给牧野一颗糖果，并且告诉牧野，他妈妈已经存了足够的钱去外面租房子，他们过完圣诞节就准备搬走了，

搬到有学校的区域去住，那样他就可以上学了，他的妈妈也可以摆脱贫民的身份在那里找到一份打扫的工作。

这个只有八九岁大的男孩，说到上学时，眼睛里发着光。

牧野摸了摸他的头：“你有一个很睿智的母亲，她为你的未来，考虑的很长远，你很幸运。”

“妈妈让我来谢谢您，先生，是您给了我这个机会。”

“机会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住。如果你将来变的有能力，我希望有一天，也会有人从你这里，得到重生的机会。”

男孩郑重的看着牧野，认真的点头：“我要像先生一样。”

牧野失笑：“不，你可别像我一样，好了，回家去吧，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您也是，先生，圣诞节快乐。”

看着男孩跑向远处，牧野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不是救世主，他愿意每天给这些贫民们每个人两美元，是因为他们有利用的价值。

但很显然，互相利用的价值是相对的，一件事情的定性也不是绝对的，

牧野知道自己不是意义上的好人，他做人做事，一向理智，理智到失去了大部分该有的情感，

可这种无意中惠及了他人的感觉，牧野也觉得不错。

也许，他就是那种坏人里的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