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黑色的长沿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伊瑞尔无法从她脸上读出任何的情绪,失望?幸灾乐祸?
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名声应该是臭了,至少在圣国是这样的。
他前面的那个男人开口了。
“法官大人,我将指认伊瑞尔在帕维尔城中,擅自使用魔法伤人。据我已知的资料,伊瑞尔住在布兰里克街的莫拉瑞旅馆时,使用暗魔法攻击另一个人。”伊瑞尔大惊,这不是他们一开始住的位置吗?
听到这个声音,伊瑞尔确认了,这就是那个男人!伊莎贝尔的男友。
“你别乱说!分明是人先动手的!你这人怎么乱说!法官,法官,让他拿出证据!”伊瑞尔只觉得可笑,这样的事实被扭曲成如此荒唐的样子,实在是又可笑又气人。
“证罪人,请出示你的证据。”法官看向这个叫艾伦的男人,只见艾伦拿出一本厚重的书,引导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飘出来一道白雾,上面记载了这样的画面:之间伊瑞尔用戒指在释放魔法,而那个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在座的每个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为这种残酷的魔法而惊讶。
伊莎贝尔的那张僵硬的脸上,也浮现出恐惧的表情。
“伊瑞尔,你承认这个罪行吗?”
“这……虽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但是我没有证据。”伊瑞尔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其他办法,虽然事实被扭曲了,但是他的法学在大学的时候是最好的,他知道,没有证据,一切的解释都是狡辩。
法官敲了下锤子。
“下一位证罪人,请你发表言论。”
起身的是一位农夫,他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脸上还有着泥土一样的污渍。
“法官大人,我不会魔法,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人呐!这个人毁了我全部的庄稼,我一块田都被他毁了!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不然他以后肯定会去投靠外族,这下贱的狗!居然对自己的国家下手!”那老农越说说激动,可能是想到颗粒无收的田地,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哽咽。就连沉重的法官也听的握着锤子的手更用力了些。
“伊瑞尔,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你承认吗?”
伊瑞尔愣住了,这老农和艾伦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因为自己随手试一下魔法,就把人家辛辛苦苦耕的田毁了,那可是人家一年到头来的经济收入啊!
老农也在另一边泣不成声,他其实也不讨厌伊瑞尔,但是他讨厌毁掉他田地的伊瑞尔。“我家里面还有着好几口人等着我养呢!怎么办啊!你说!你说啊!“
“我...我承认我的罪行。”伊瑞尔低头说。
坐在证罪人后面的伊莎贝尔也摇了摇头,戴上眼睛,提着包走了出去。
“咚!”法官的木槌狠狠的敲到桌子上。
“有罪之人,莫兰蒂伊瑞尔,泛用魔法,是法律为无物。先对他进行一下判罚:有期囚禁四个月,执行地点为特利瓦尔监狱,补偿老农的所有损失,至于魔法,我们将送你去魔法师协会,他们另行处理。先剥夺你身上所有财物,进行法律拍卖。伊瑞尔,你同意这样的判罚吗?”
“我同意。”伊瑞尔用一个小声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但是法官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刻执行,来人,把他带走。”他敲了下锤子,“审判结束!”
在伊瑞尔被押出大门的时候,艾伦露出了很久都没有看见的笑容。他为什么笑不起来,因为那天伊莎贝尔去同学会的时候,艾伦得知自己父亲的运输公司被收购了,并且股份大多数被原公司掠夺了,收购的钱一部分融进公司资产,一部分被财务保管,只有威廉姆斯干的好,才会发放部分金额。也就是说,飞扬跋扈的日子结束了。
据他父亲威廉姆斯所说,来的人是两个男人,有一个手上戴着一只年表,希拉王元年款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买到的。
天底下有时候,真的会很巧。伊莎贝尔回来后给她讲了那个戒指就是伊瑞尔所带的,并且她看到了,伊瑞尔的左手戴着一枚年表。
伊莎贝尔很喜欢今年的年表,他希望艾伦帮他拿过来。艾伦怎么可能不多想,一天出现了两只年表,并且都是未知的人物所戴。
在听到伊瑞尔有罪犯嫌疑的时候,他立马用高价聘请了最好的私人侦探,来伪造这些证据。
如果他的罪名成立,那么他的财产都会拍卖出去,年表,戒指。
得了女人心,还得了一个名头:正义的使者。他这一次赚大了。
在财产拍卖现场,人们坐满了整个大厅。
无他,伊瑞尔身上的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一枚年表,吸引了圣国的大亨们,当他们发现自己砸重金要得不到的年表,居然在一个年轻罪犯的身上,难免有不少的猜测。
一枚神戒,引起了更恐怖的效应,当那些没有进步的大魔法师听到居然要拍卖一枚接近神之武器的魔戒时,纷纷从大陆各地赶过来。
没错,不止人类,什么样的生物都有:上到倒挂在大厅上面的蝙蝠,下到一只穿着正装的蛇,都围在这枚戒指旁边。
而塞奇和阿尔撒托斯早已穿好正装,坐在第一排。他们当然不会傻到把伊瑞尔的戒指什么的送给别人,哪怕是年表都不行。
“阿尔撒托斯,你确定你的钱够?”来的时候,阿尔撒托斯说自己想出一份力,买戒指和年表的钱都由他付。虽然塞奇不太相信,但是这个男人肯定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够,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要让伊瑞尔带着年表和戒指来接受审判,他要是不带的话不就可以避免这个东西了吗?”
“年轻人,你不懂。”塞奇习惯性的想摸一根烟出来,“好戏开始了。”
另一边,失落的伊瑞尔在一个装载着囚牢的蒸汽车上。
他一直以为黑神戒是取不开的,直到他见识到那群人的手段。
现在他右手的食指根部少了一大块肉,仅仅用纱布简单的止住血。
痛觉冲击着他的脑海,说实话,这是他有生以来受过最痛的伤。
而大厅里面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恐惧:无可匹敌的财力所带来的恐惧,甚至连塞奇也害怕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人。
不把钱当钱看的阿尔撒托斯,给所有的目击者好好的上了一课——金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