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人换好衣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三十,距离同学聚会只有一小时左右了。
“伊瑞尔,是不是他们没有给你发邀请?”塞奇在等待的时候回房间换了套正式的纯白色西装,他帮伊瑞尔整理好袖口,伊瑞尔看起来精神了许多,白衬衣搭配着长燕尾服,这是伊瑞尔第一天穿上大人的衣服,而当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他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了。
“没有。”伊瑞尔看着远方的酒楼,他们现在正站在圣国最繁华的街道,法科街,这条金碧辉煌的大道每天都会有音乐家在中间的表演台表演,虽然是免费表演,但这是对于音乐家的肯定,所以能不能登上法科街已经成了衡量一个音乐家的标准之一。
而他们面对的饭店是图巴马饭店,难以用语言来表达有多繁华。门口矗立的四根大理石柱子足以表达出一部分威严。而每天进出图巴马饭店的名流占整个圣国的三成,这个数字哪怕放在圣国的皇宫中都不会这么多。
伊瑞尔小时候来过这里,是跟着他的父母来的。
那是他父亲升职的日子,他第一次来到了如此辉煌的酒楼,每一桌都设在单独的房间里面,甚至还有舞姬在旁边跳舞,年幼的伊瑞尔感受到了金钱的力量。
“走吧。”塞奇把伊瑞尔打理好,拍了拍他的后背“接下来你不用管我说什么,也不要用这个语气跟我说,反正你就好好的参加这一次同学会就行了。”
阿尔撒托斯跟在后面,他手上有一张图巴马饭店的宣传册子,上面印的菜品确实很诱人,价格也是一样的富有感染力——让穷人敬而远之。
有时间他一定要来这里好好吃一顿。当然了,如果今天就可以大快朵颐自然是最好的。
一楼是大厅,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在舒缓轻柔的歌声下交流着,伊瑞尔还看到了几个老同学,他们早就褪掉了身上的稚气,穿着打扮十分优雅。就连谈吐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无忧无虑,每一句话都是仔细思考过的。
或许是因为人多,或许是太久没见面,他们并没有认出伊瑞尔。伊瑞尔也不想跟他们来一场精彩的老同学相认,把脸别到了另一边。
他们来到了前台,塞奇出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便得到了一把钥匙。
“走吧,咱们休息一会儿,不要提前进场。”他们来到了六楼,从五楼往上的几楼都是休息区,房间十分豪华,但是因为价格昂贵,所以哪怕是名门世族一般也不会选择这里。
“船长,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伊瑞尔居然有一点害怕,他害怕自己所有美好的回忆都被打破。他这辈子都没有太丰富的感情,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天才,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普通人而已。
他原本以为的冒险是在最危险的丛林里面探险,现在却要再一次的穿上西装去打最喜欢的女孩的脸。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魔法,什么暴富的船长!他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
但是有一点他是对的: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精彩。以前的帕维尔对于他来说只是个繁华的躯壳,直到塞奇带领他见识了那么多有趣的东西。
会做魔法菜肴的丽丝希尔。
强大且幽默的锻造龙神。
缓慢的老魔法师。
有很多小黑老鼠的衣服店老板。
这些都是他作为一个圣国学院学生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的事情。
至少今天是一个开始,对于旧事物的告别,他将用知识和黑神戒来为他打开新的道路,塞奇和阿尔撒托斯会是他新的朋友,伙伴。
他觉得塞奇和阿尔撒托斯都不太简单,但是他又不是爱八卦的老婆婆,每个人都应该有着自己的秘密。
就像他坐在这个房间里面一样,其实这就是他所追求的探险。探险不一定要去冒着危险去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是去挑战自己,去面对自己不曾想过的事物,就这样,很简单。
就像塞奇一样,他现在是一个船长,肯定是有自己的追求。
或许十年,或许三个月,或许一辈子,伊瑞尔终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天哪,我都在想什么。伊瑞尔用手指使劲摁了摁太阳穴,觉得自己想得太复杂了。
“听清楚了吗?伊瑞尔?”塞奇刚刚说完口中的话。
“什么?能在重复一遍吗船长?”伊瑞尔什么都没有听见,刚才他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
“你小子这个点还开小差。多的我都不说了,你自己看一下包吧,这是我找人为你准备的好东西,记住,这是我拿人情帮你换的。”塞奇咂了口烟,用手点了点沙发上的皮包,伊瑞尔甚至来的时候都没发现,同时他也发现阿尔撒托斯不在了,这家伙或许是觉得这里太无聊了,出去溜达去了。
他打开了满当当的皮包,发现里面大多数是一些证书,有职业证书,有奖状,还有房产证明,甚至还有魔法师的证书。还有一块表,这表到是挺普通的,只是好看了一点,连法器都不是,唯一的特点就是表盘上镶满了不同颜色的宝石,在光线的照射下会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这些现在都是你的了。”塞奇又吸了口烟,他发现烟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多的不说,至少可以营造一种沧桑感。
“这表...是不是放错了。”他拿起这块表,亮了亮。
“看来你不仅仅是单纯,还没有见识。”塞奇用手捂了捂额头,这表至少可以从上面的材质就可以判断出来价值,为什么他看不出来。
塞奇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解释到:“这是手工大师梅布尔里奇的年表。”
“年表?”
伊瑞尔用手摸了摸这块表,怎么看都跟年扯不上关系。
“我觉得你有点傻,顾名思义,年表就是每年他只做一只表,你的同学或许知道魔法,但他们不懂法器,你拿着传说级别的法器过去,他们可能觉得只是一根破木头而已。但这个就不一样了,这,就是金钱的象征。这枚希拉王12年限定表,足够让你展现你无与伦比的财力。这只表可不好搞啊,以前都不怎么镶宝石的,结果这一次也不知道是那老家伙脑袋瓦特了还是被什么东西洗脑了,居然镶满了宝石。难搞死了,一大堆暴发户抢着买,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懂爷的手段,分分钟搞定,哈哈。”塞奇也没有那么严肃了,一想到那群有钱的死胖子吃瘪的表情,就想大笑一场。
伊瑞尔也看见了,塞奇手上也有一只漂亮的表,应该也是这个叫梅布尔里奇的大师做的。他把表戴在左手手腕,他的心仿佛听到了里面精密的齿轮转动的声音。他看了下时间,七点三十,正好。
“加油,伊瑞尔,让别人好好见识一下你。”塞奇对他眨了眨眼睛。
伊瑞尔走向了前往三楼的楼梯,那就是他们同学会举办的地方。同时,塞奇和阿尔撒托斯离开了图巴马饭店,前去一个可以购置公司的地方——他们的任务也很简单,既然伊莎贝尔是靠着他男朋友的财团进行奢靡的生活,那如果买下那个财团,岂不是就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限制伊莎贝尔。
塞奇想到这里,嘴角不知觉的上扬。
做人嘛,就果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