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哪里来这件事情,滕晏之不可能会知道,但是有了那家照相馆,就不一定了。
“竟然你心中都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又来问我一次。”滕晏之在尽量控制让自己的语气能够平静一些。
邻雨把手贴在滕晏之的脸上,使滕晏之的眼神对上自己的眼神:“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好吗?”
许是被邻雨那诚恳的眼神看得久了,滕晏之眼中有锅短暂一秒的闪动。
滕晏之起身,背对着邻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顿了好一会,滕晏之蹲下来握住邻雨的手,在邻雨的手背上亲了一口:“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答案的。”
“好。”
邻雨愿意给滕晏之时间,也相信滕晏之会跟她答案。
但是后面的一个星期,滕晏之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
要不是提前给邻雨留了一个’不用担心’的相信,邻雨可能急得都要报警了。
“我带你去个地方。”消失了很久的滕晏之,一回来就要带邻雨去很远的地方。
这个地方还要坐动车,坐动车也要五六个小时。
等一下……这是回到了老家啊!
邻雨虽然会好奇滕晏之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回来,但是始终没有问滕晏之,就是跟着滕晏之走。
跟着一直走到了照相馆。照相馆今天竟然没有关门!
“你带我来这是?”
邻雨看见照相馆正常营业的时候其实多多少少猜到了些答案,提问也许是因为习惯性,也许也是因为需要确认。
“我答应要给你答案的,进去吧。”
迈着脚步走向照相馆,照相馆老板坐在屋内,备好了茶点,看上去是在早已在那等着邻雨的样子。
“我在外面等你。”滕晏之不需要听答案,选择出去等着。
邻雨点了点头:“嗯。”
然后望着滕晏之走出去,再坐到照相馆老板的对面:“您之前为了躲我,不都关门了吗?这次怎么愿意告诉我了?”
照相馆老板给邻雨倒上一杯茶:“之前不说,是不能说,现在说,是因为你已经知道答案了,而我只是跟你补充答案而已。”
邻雨哪有心思喝茶,推开面前的茶,一脸着急的样子:“那您倒是开始补充啊!”
照相馆老板叹了口气:“诶,我还是送你回去看看吧,你闭上眼睛。”
回去哪?邻雨不知道,只因为迫切想知道答案,所以乖乖的闭上眼睛。
突然感觉到眼前的光线在变化,邻雨缓缓睁开眼睛,她现在正在一个小院子中,坐在一张躺椅上面,躺椅旁边还放了几本书。
这个院子真熟悉啊,跟她和滕晏之民国的家里的那个院子一模一样。
不会吧?难道是把她送回到了上一个剧本?
邻雨起身走进屋子里面,屋子里面还摆放着她和滕晏之的东西,连摆放的位置都和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呢?是滕晏之去打战前还是之后?
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是去打战前,应该不会那么冷清,所以这是她走了之后的时间线?
正在邻雨思考的时候,邻雨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看向门口的那一刻,整个人愣住了。
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滕晏之。
“夫人,我回来了!”滕晏之这话像是对她说的,可是滕晏之看不见她。
“夫人?腾太太?邻雨?邻雨……”滕晏之一边叫着她,一边打开每一间房门找寻她的存在,而滕晏之的叫声也因为邻雨的不在,变得越来越着急。
这是滕晏之打完仗回来的时候!那时候邻雨已经回到现实世界去了,所以滕晏之回来的时候才会见不到她。
不过谢天谢地,人不仅能够平安回来,还没受什么伤。
渐渐意识到邻雨已经消失不见的滕晏之跟发疯一样,没日没夜的穿梭在各个地方找她,她跟在滕晏之身边,劝滕晏之不要再找她了,滕晏之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不会的,不会的,我都能从战场中回来,你怎么就不见了呢,你是不是去找我了,还是因为等我等的无聊,去别的地方玩了?”滕晏之一边找一边用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直到安慰到他自己都不再信了,直到发现真的找不到了。
便开始用酒精来麻痹他自己,每天都喝到不省人事,在睡梦中喊着邻雨的名字,而被喊的邻雨,一直在回复他,他也听不到。
这一天,好不容易清醒一些的滕晏之,来到照相馆,望着摆在照相馆前面的照片发呆。
照相馆老板走出来:“照片看着挺好看的,征求了你太太同意就好,就放上去了。”
滕晏之伸出手隔着玻璃,轻轻抚摸着着那张照片:“我那张,在战场上弄不见了,本来还想回来再跟她补拍一张的,结果……”
照相馆老板,看着滕晏之没有说话。
滕晏之转头问照相馆老板:“这张照片能不能给我?”
不等照相馆老板回答,滕晏之闭了下眼睛,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算了,放这吧,这样还能有个想来的地方。”
正如滕晏之所说的这样,他没有要拿走那张照片,而是每天都会来到照相馆,盯着照片很久很久,盯到每个来到照相馆的人都知道照相馆门口每天都会蹲着个醉汉。
那个醉汉的憔悴模样,根本让人与照片上面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联系不上。
照相馆老板一开始只是让他看着,也不赶也不理,后面见他来的日子长了,有些于心不忍,走上前搭话:“你很想你太太?”
看着滕晏之那模样,是人都能看出来,而照相馆老板这是在明知故问。
滕晏之转头看向老板,声音因为久久未开口说话,而有一些沙哑:“如果可以少想一点的话……”
照相馆老板拍了拍滕晏之的肩膀:“你跟我进来。”
滕晏之很听话的跟了进去。
照相馆老板把滕晏之带到里面一个没人的房间,关上门。
“我可以送你去看她,但是前提是我要消除你在这个世界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