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绾轻轻地摇了摇头，视线最终落在了他的那这张俊脸上。
“没什么，你身上的香水很好闻，让我想起了一些回忆。”
慕翊珩眉梢一挑，不着痕迹地问道：“你也喜欢这款香水？”
乔绾笑了笑，不置可否。
慕翊珩眼里闪过一抹亮光，语气略微有些激动，“这个香水是我喜欢了好几年的香味，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她也喜欢这瓶香水。”
乔绾没有闻错的话，慕翊珩身上喷的香水是她当年轰动调香界的那款，名字叫——地狱。
这款香如其名，前调像燃烧的腐木一样辛辣刺激，中调混合着木质调慢慢变澹，后调是柔和的花香。
‘地狱’当时横空出世，买来收藏它的人不计其数，但真正会把它用在身上的人少之又少。
知道后来它背后的设计师Aurora因为‘抄袭’被调香界除名，拥有它的人更是对它嗤之以鼻。
乔绾对这款香的印象深刻，她当时设计的灵感就是：地狱纵然黑暗阴冷，荆棘遍布，但总有那么一处世外之地，让你嗅到花香。
慕翊珩没有注意到乔绾脸色的变化，自顾自地说：“只是可惜我这瓶用完后就没有了。”
乔绾坐到客厅的凳子上，打开手里的剧本，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其实‘幽冥’和它也有相似。”
慕翊珩摇了摇头，“我还是喜欢‘地狱’，名字喜欢，香调也喜欢。”
“只是可惜它的调香师...唉。”
说起‘地狱’的调香师Aurora，慕翊珩有些怅惘和遗憾。
乔绾翻着剧本的手一顿，视线看着前方，眼神虚无缥缈，感叹道：“人啊，总是喜欢看表象，喜欢人云亦云。”
慕翊珩一怔，深邃地凤眸一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过了片刻，慕翊珩试探性地询问：“你...你说的是Aurora抄袭的事情？”
乔绾看着他笑了笑，“一时有感而发。”
她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说了一句很平常的话给盖过去了。
慕翊珩这才发现乔绾比他之前所认为的有趣。
他今天也是因为香水的事才和她说了这么多，要是按往常，他绝对不会提与工作无关的事。
乔绾点了点桌子上的剧本，眼神询问，“还对剧本吗？”
慕翊珩回神，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毫不犹豫地说：“对，当然要对。”
两人都是专业的演员，在专业上绝对母庸置疑。
尤其还有慕翊珩这个天赋型的演员在，乔绾觉得对剧本环节进行的无比顺利。
慕翊珩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会主动帮助乔绾理解分析那个片段里人物的情绪，带着她快速入戏。
两人飞速地对了一下明天要拍摄的戏份，中间的过程也格外顺畅。
乔绾合上剧本，伸了一个懒腰。
缓了一会儿，她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已经将近一点了，不过这两个小时过的也确实快。
乔绾想到叶菱还在房间里做好了午饭等着她，就准备和慕翊珩打个招呼离开。
她伸出手，笑道：“慕老师，希望我们未来三个月的合作会很愉快。”
慕翊珩工作结束，就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样子。
他单手插兜，靠在桌子上，手里还拿了一瓶鸡尾酒。
看着乔绾纤细洁白的手，眉梢一扬，“老师？”
乔绾点点头，“刚刚和你对剧本的时候你帮了我很多，我也有所收获...在说了，您是前辈，我理应喊您老师。”
她向来是一个虚心的人，对于喊慕翊珩‘老师’，她心服口服。
乔绾这一口一个‘老师’，一口一个‘您’，听的慕翊珩嘴里的饮料差点吐了出来。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没有人叫过他‘老师’，只是听着面前这位的‘老师’，总觉得有那么一丝怪怪的。
慕翊珩无奈地抚额，连忙拒绝道：“别别别，你还是别叫我‘老师’了，也别对我用尊称。”
“？”
乔绾迟疑地问道：“那我总不能直接叫您...你名讳吧？”
慕翊珩摆了摆手，随意道：“随意叫什么，但我刚刚说的你记住就行了，要不就把我喊老了。”
乔绾：“......”
她倒是没有没有想到慕翊珩会在这些事‘细节’。
乔绾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好的称呼。
于是，她拿起剧本，站起身说：“那个...我先回去想想，就先走了。”
慕翊珩：“......”
虽然和乔绾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慕翊珩莫名地就很喜欢她。
觉得她好玩又好笑。
见乔绾要走，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邀请道：“一起吃午饭，我请你？”
乔绾不知道这位大爷是什么意思。
她微笑回绝，“不用了，我经济人做好饭在等我。”
慕翊珩点了点头，眼眸转了转，最终还是故作遗憾地点了点头。
他叹道：“唉，美女有约，那就算了。”
乔绾：“......”
她现在严重怀疑慕翊珩想泡她，但是又没有证据。
慕翊珩看着她‘便秘’一样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
“行了，就是看你好玩，想逗逗你。”
乔绾差点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
心里纳闷道：有天赋的人脾性都这么怪吗？
她抱紧了怀里的剧本，说了声“再见”后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背影像是逃难一样。
乔绾的手刚刚触碰的门把，又忽然地转过了身。
“怎么，东西拉这儿了？”说着，慕翊珩疑惑地看向桌面。
那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乔绾把今天早上糖糖出门前交给自己的三章照片从兜里拿了出来。
她试探地问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签一个名？”
慕翊珩乐呵了，摸着下巴，颇为自恋地说：“没看出来，你还是我的粉丝，不过想我这样的明星，有很多演员都把我当做他们的......”
乔绾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但她实在是停不下去了。
“不是，是我的助理喜欢你，拜托我帮她要个签名。”
慕翊珩嗓子眼的“榜样”两个字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