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注意到莫子扬开车离开了,但他被薄远麒派来的这些人缠住,一时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乔绾利用地势优势,瞧见远处有车开了过来。
明明离得很远,但她莫名就觉得车里的人是薄砚城。
薄远麒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凉凉道:“没看出来,三哥这么爱你,愿意为了你孤身送死。”
乔绾的嘴被人用布条堵上了,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对车摇头。
薄远麒今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对薄砚城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薄砚城把车子停到楼下的空地,然后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
在看到乔绾的那一刻,他童孔一缩,手指慢慢地蜷缩,紧握成拳。
薄砚城笑了笑,无声地对乔绾说:“绾绾,别怕,我来了。”
乔绾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模湖了她的视线。
额头青筋凸起,拼命地在给薄砚城摇着头。
薄砚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然后就走到后座给兰慧拽了下来。
薄远城好似没有看到被胁迫的母亲,只是盯着薄砚城笑了笑,说:“三哥,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薄砚城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拿出了薄家家主的印信。
有印信者,可掌管薄家一切。
他声音暗哑冷冽,“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把绾绾放了。”
薄远麒点了点头,转头便对头头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三哥请上来!”
“是,是。”
头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应下,亲自带了两个人下去。
他走到薄砚城的面前,对身后的手下用了一个手势,“搜。”
薄砚城冷眼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枪上膛,对着兰慧的脑袋,“如果不想让她死在这里的话,你尽管来搜。”
他面容冷峻,黝黑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一身黑色的搭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魔一样,肃杀又阴沉。
头头看他这个样子,往上面看了一眼,请示着薄远麒。
薄远麒撇了撇嘴,眼神阴骛,随后嗤笑了一声,道:“让他上来。”
薄砚城就这样挟持着兰慧在薄远麒手下的监视下上楼,一步步地走到了乔绾的斜前方。
纵然周围又几十把抢指着自己的头,薄砚城也不见丝毫的慌乱,“东西我可以给你,把绾绾放了。”
薄远麒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不屑道:“呵,三哥,你真的以为我今天想要的就只是这些东西?”
“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弟弟我啊。”薄远一脸‘遗憾’地说。
薄砚城轻笑一次,嘲讽道:“你要的不就是我的命和薄家,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一切的条件都是我要确定绾绾可以安全的离开。”
薄远麒一愣,随即拍了拍手,哈哈一笑,“我就喜欢和三哥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省力。”
他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立刻就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变了脸色,“但是三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薄远麒对手下使了一个眼神,命令道:“去,把乔绾松绑。”
手下的人连忙把乔绾从柱子上松开,把她带到了薄远麒的面前。
乔绾一直挣脱,但她的手腕都被磨破皮了,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刚刚在下面还没有看清楚,现在走进了薄砚城才看到乔绾的左半边脸肿了起来。
“绾绾”,他心脏像是被人用力地攥着,每呼吸一口都疼痛不已。
薄远麒一看薄砚城这个样子心里就一阵痛快。
他伸手拽着乔绾的头发,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乔绾疼的已经流泪了,但因为怕薄砚城担心,她强忍着疼痛,一声没吭。
“三哥,你在别人面前永远是一脸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表情,我还真的以为你不在乎任何东西,原来不是这样啊。”
每说一个字,薄远麒掐着乔绾的脖子就多用一寸力。
他前面的两位哥哥都已经死了,眼看着薄家家主之位非他莫属,结果又来了一个薄砚城。
他有着他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镇静,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就这样,他隐忍多年,终于让薄鸿良成功注意到了他。
而薄鸿良那个凉薄之人,对他们私底下的斗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到薄家的利益,其他的都无所谓。
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优胜劣汰,选出最适合薄家家主之位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薄远麒的眼里满是滔天的恨意。
他今日只要解决了薄砚城,薄鸿良那个老家伙也气候将尽,那薄家的所有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注意到乔绾已经呼吸不上来,脸色憋的通红。
薄砚城毫不犹豫地对着兰慧的腿打了一枪。
兰慧疼的大喊了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薄远麒的手下没有想到薄砚城真的敢开枪,连忙都围了过来。
只等薄远麒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击毙薄砚城。
薄砚城眼眸一眯,冷声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松开绾绾的话,我就再打一枪。”
听到他的话后,薄远麒笑个不停。
终于等他笑够了,他直起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无所谓地说:“打吧,随便打,打死我都无所谓。”
薄砚城一怔,立刻把倒在地上的兰慧拉了起来。
他仔细地看着‘兰慧’的脸,终于在她的发际线地方发现了蹊跷。
薄砚城伸手把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
他把人皮面具直接扔在地上,低声咒骂了一声,“Shit!”
面具后的脸他曾经见过一次,是一次酒会上薄远麒带去的女伴,学声优的。
怪不得肖何当时抓‘兰慧’的时候没有发现不对劲。
薄远麒看着薄砚城气的铁青的脸色,得意道:“既然今日我敢绑乔绾来威胁你,那我就是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么可能让我的母亲落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