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薄氏集团的三少薄砚城,我这部戏力争的投资方。”
乔绾一直面带着微笑聆听,但听到‘薄家三少’这四个字的时候,她嘴角的弧度这么僵在了那里。
身旁的男人就是那个身体有残疾,长得奇丑,脾气暴戾,差点就成为自己丈夫的人?
乔绾觉得自己的信息系统突然就崩塌了。
一下想到了什么,她扭头看向乔涵。
乔绾看着乔涵一脸后悔的恨不得去撞墙的样子,心里一阵舒坦。
李安把乔绾拉到薄砚琛的面前,笑呵呵地问道:“这位是我这部剧的女主,三少您看怎么样?”
乔涵今晚早已经气昏了头,不等薄砚城开口,她就阴阳怪气道:“三少,您不知道这位乔小姐和您还颇有渊源呢。”
乔绾一听就知道乔涵想说什么,她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五年过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也不想想,这件事说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乔涵根本没有考虑其中的弯弯绕绕,她现在只想把乔绾所有的黑历史都说出来,让薄砚城看清乔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薄砚城唇角微勾,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哦?什么渊源。”
话是问乔涵的,眼神确不经意间看向了乔绾。
乔绾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装作没有看见。
乔涵一听薄砚城开口了,她就迫不及待地说:“乔绾是我的姐姐,乔家的大小姐,当年就是因为她的逃婚,才让三少您颜面扫地。”
乔涵的话在几个人的心里扬起了轩然**,没有想到当年逃婚的准薄家三少奶奶竟然是乔绾。
在场的所有人都暗戳戳地盯着乔绾,心里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薄砚城听了乔涵的话后,饱含深意地目光在乔绾身上皴巡。
乔绾被薄砚城看的头皮发麻。
在乔涵说这番话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当年那个决定是错误的。
但现在这么一听,乔绾莫名地觉得自己有点理亏。
她根本就不敢看薄砚城,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被翻篇。
薄砚城一直没有出声,其余人都一副坐岸观火的状态。
整个包厢顿时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气氛中。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上菜,李安借着机会,轻咳了一声,说:“菜来了,先吃饭,先吃饭。”
乔绾默默地向李安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导演你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这部戏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不给我片酬我也会出演的。
薄砚城看了旁边吓得不敢出声的乔绾,又扫了一眼对面正在偷偷观察的乔涵,心下了然,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他收回思绪,举起酒杯,对李安说:“李导,一起喝一杯?”
听薄砚城这样说,李安心里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乔绾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女一号,薄砚城也是他想要拉拢的投资人,他一点都不希望这两人中间有什么不愉快。
李安拿起酒杯和薄砚城彭了一下:“好,三少请。”
‘叮’
乔绾从来没有觉得酒杯碰撞的清脆声是如此地好听,她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整顿饭吃的还算愉快,李安顺利地拿到了他想要的投资金额,如果乔涵没有说那番话,拿到女二这个角色的话,乔绾想自己应该会更愉快。
众人离开后,乔绾长舒了一口气,对糖糖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走在走廊的尽头,糖糖就没有跟去,只是对乔绾说:“姐,我先去门口看看车来了没。”
“好。”
洗手的时候,乔绾撑着琉璃台,看着镜子里的镜子。
过了两秒,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乔绾,不要害怕薄砚城,新闻稿不是你写的,谣言又不是你传的...”
说着说着,乔绾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但是...婚好像是我逃的?”
话落,她摇摇头,立马否定道:“不对,我是被迫的,听见那样的传闻不跑会没命的。”
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安抚了一下刚刚受伤的心灵后,乔绾又补了一下口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刚走到拐角,乔绾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觉得刚刚自己那番心里建设白做了。
薄砚城靠墙而站,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一根香烟,澹青色的烟雾氤氲而上,模湖了他的容颜,慵懒而神秘。
乔绾看着唯一的道路,叹了一口气,准备拿着包当着脸,悄悄地从他面前熘过去。
就当她以为自己成功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拉着她的手腕往后拽。
乔绾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扯了一抹不达眼底的微笑,扭过头说:“三少,好巧。”
薄砚城看了手里的烟两秒,而后轻嗤一声,把手里的烟摁灭,澹声道:“不巧,我就是在这专门等你的。”
乔绾:“......”
我的预判里没有这个回答。
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乔绾抬起头,抱着壮士赴死的决心,问道:“那三少等我有什么事吗?”
见她这个样子,薄砚城的嘴唇溢出明显的笑意,“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这是乔绾第一次见薄砚城这样笑,脑子里当时只要一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直到不久的将来,乔绾才明白,薄砚城哪里是个君子,分明就是个披着君子外衣的狼。
见乔绾一直不说话,薄砚城微微弯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嗓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味:“怎么,看呆了?”
薄砚城身上的烟草味蓦地传入鼻尖,从她这个角度,刚刚能从解开的衬衣领口看见男人白皙性感的锁骨,黑色的衬衣和他冷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乔绾心里暗叹道:他是怎么做到又禁欲又勾人的。
乔绾脸一红,视线看向别处,轻咳了两声,商量着说:“那个,三少,有什么话您能不能先放开我,咱们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