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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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后,赵清芳发现外面已经全黑了。街上的霓虹灯点亮了黑夜,赵清芳却感觉凄凉,她找不到方向,她四处张望也找不到孟良华的身影,不等她追出来,他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赵清芳无助地走在路上,刺骨的寒风仿佛更加肆虐,此时她已无心顾忌寒冷。她想到要拨孟良华的电话,她急忙地拔出去了,可是电话那头一直是无人接听。赵清芳又跑回医院住院部,来回找了一圈,依然没见到孟良华的身影,当她再次拨他手机时,那头显示已关机了。

匆忙与焦急只会让自己失去方向,在住院部周围徘徊地赵清芳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她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然后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孟良华回去了吗?”赵清芳强装镇定地问道。

“没有啊!你不是去接他了吗?还没接到?”

“哦,没有,我来的时候他正好手机关机了,没找到他,我估计是他手机没电了吧,那行,我再找找,哦,对了,妈,我可能晚点回来,您一个人先吃饭吧。”

“没事,我等你们回来一起吃。”

“不用了,晚了,我们就在外面吃。”

赵清芳没等妈妈回应便主动挂了电话,她生怕妈妈多问露了陷。挂完电话后,赵清芳心也沉了,虽然如意料的一样,孟良华并不会去到自己家,但她还是感到心中一凉,他怎么不听解释就走了呢?

现在赵清芳能想到的地方只有一个——孟良华和梁博合租的出租房,无奈赵清芳又往那里赶。老天似乎要给赵清芳一些磨难,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让这个寒夜更加地寒冷,赵清芳顾不上遮挡,径直赶到了出租屋。

房屋里没人应答,赵清芳只有拨通梁博的电话。梁博也不在家,他正和倪楠在一起。赵清挂电话前简单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梁博,希望他能够帮自己向孟良华解释。

在离开前,赵清芳再次敲响了门确认,还是没人应答。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孟良华,赵清芳已无计可施了,她驻足了片刻,然后一个人伤心地走了。

一路上,赵清芳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想着跟孟良华在一起的日子,想着孟良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泪水不由地模糊了双眼。

风呼呼的吹过赵清芳的发梢,晶莹的小雪花飘落在赵清芳的手上肩上,又慢慢地融化,浸润到她的身体内,冷气继续扩散,赵清芳的心随着入冬的第一

场雪也变得冰凉了。

回到家,为了不让妈妈的担心,赵清芳只是告诉她孟良华因为工作忙不能下班,两人在外面吃了再回来的。交代完后赵清芳一个人躲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

眼看就要过年了,小年之后的几天里,赵清芳一直想方设法联系孟良华,她急需要跟孟良华解释那天的误会。可是,孟良华都不接电话,发微信也不回。赵清芳上班的心思也没有,她坐在办公室时常发呆在想事情,一下班又赶到医院里找孟良华,可是孟良华像有意在躲着她,他人都不在科里,不是说在手术,就是下班回去了。赵清芳不死心,又去他住处找过几次,也是无果。

赵清芳很着急,马上要春节放假了,再找碰不到面,那将又是长时间的搁置。

出现这样的事情,赵清芳也不知道向谁诉说,她找到倪楠发泄心中的苦闷,可是也无济于事。倪楠和梁博都知道孟良华的脾性,他确实是个老实内向的人,但这个性格的人也有个通病,就是非常地固执,不够变通,自己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梁博也去跟孟良华解释过了,但是还是没什么作用,他还是不愿意见赵清芳。因为他认为自己的爱情不应该被有些事情玷污了,即便那只是个误会。一切都只有等待,时间能让他慢慢想明白。赵清芳听了倪楠的劝说,也不再去找他,让他好好地静一静。

大年三十到了,市民们忙着置办年货,街市一片喜气洋洋,无不提醒着赵清芳“除夕夜,家团圆”。在赵清芳记忆里的年三十,一大早,家家户户贴春联,街头处处张灯结彩;到了晚上,家家灯火通明,处处礼花朵朵,户户鞭炮声声;吃过年饭,一家人聚在一起看春晚,一起守岁;等到晚上1点,爸爸就带着她去放新年的第一发鞭炮,意预着辞旧迎新。

可这样的除夕,自爸爸的去世后已经不再有了。现在每年的春节都是赵清芳跟妈妈两个人一起过,尤其是妈妈跟到林州来,春节都在市里面过,城市里的春节没有老家热闹,赵清芳就更觉过年没有了年味。今年这个春节,赵清芳想着有孟良华在,似乎会更热闹些,但随着孟良华的冷战,赵清芳的心也让冷下来了。

往年大年三十,赵清芳都是早早地跟着妈妈一起去买菜,而今年,因为妈妈的病,她去不了,经过次的化疗,疼痛有些缓解了,只是妈妈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今天天气也比较冷,赵妈妈虽早早醒来,但是并没有起身,而是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沙发上,时而睁开眼睛看看电视,时而闭着眼眯会觉。

看着赵清芳9点多了还没出门,赵妈妈便催促着她赶紧去买菜、置办年货。她还想着,今天孟良华会来,这个春节要特殊些,总要置办地像个的年样。之前他们还没冷战的时候,赵清芳就跟妈妈说了,孟良华大年三十在医院排班了的,晚上下班了才能正式放假,他中午会来家里吃饭的,一起过个大年。

看着妈妈兴奋地期待着与这个“未来女婿”过第一个年,赵清芳不忍告诉妈妈实情,她不想让妈妈失望,也不想妈妈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难过,便撒着谎言说道:“哦,妈。。。我忘记跟您说了,他今天跟同事调班了,早上交完班便回家过年去了。”

“不来了!”赵妈妈有些失望地回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赵妈妈继续问道。

赵清芳也不知道,她对孟良华目前的行踪一点都不清楚,本来约好初四值完班跟他一同回老家的,现在似乎已经不现实了,自己又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林州呢?

赵清芳愣愣地想着这些事情,并没有心思回答妈妈的话。

“你这孩子,妈妈问你话呢,愣什么神啊!小孟什么时候回来啊?”

“哦。。。可能是初四吧。”

“那你叫他初四来家里吃饭吧。”

“人家春节值班很忙的,只能待医院。”赵清芳自知孟良华还没原谅自己,吃饭的事本就遥遥无期,于是主动地找着借口搪塞妈妈。

“哦。。。医院过年这么忙啊!”赵妈妈听完后也不再多问了,继续躺在沙发上,看着那台老旧的电视正播放着历年的春晚小品。

待赵清芳要出门时,赵妈妈还不忘嘱咐道:“小芳,那小孟不来就少买点菜吧。”

年夜饭过后,还是跟往常一样,赵清芳给朋友们发送新年贺词,其中也包括孟良华,其实她也想通过这样的短信引起他的注意,即使他在这大过年的喜庆时刻也许把自己忘记,而这个短信也算是一个小提醒呢,这是赵清芳的小心思。

信息发出去之后,赵清芳坐立不安地等着回信,春晚都快结束了,可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就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孟良华的短信却到了。

短信:这几天我知道你有来找过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这些天我也想了许多,想了我们怎么开始的,想了这些天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可能我们的感情确实发展太快了,我是个慢热的人,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沉淀下来,慢慢想想,那天的事情证明了一切,我们互相还不够了解,最起码我对你的过去确实是知之甚少,我们都需要静一静,我们还是先不要联系了。我想冷静一段时间,你也好好想想。

看到这样的回话,赵清芳的心口好像被什么重重地击了一拳,他就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这样的绝情!赵清芳甚是心寒,她无言以对。

赵清芳骨子里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这条信息对于她来说简直如雷轰顶。在这段感情里,她第一次真正地了解爱,感知爱,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美好,是那么的真实。可是,这样美好的爱情却是如此的短暂,她来不及回味便已结束,她居然是在这样的误会中戛然而止,仿佛就是一场梦,梦醒来便化成了泡影。原先想着的天长地久,生死不弃,现在想想,简直就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就这样,两人都冷静下来了,也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没有再联系了,之前的一切就真的像一场梦,过去了就过去了。

原定元宵后赵妈妈需要再去做化疗的,孟良华也发信息过来了,信息是关于让赵妈妈去化疗的事情,只字未提他和赵清芳的感情。赵清芳明白孟良华的意思了,她也当机立断,自觉地联系了梁博,安排妈妈转到了肿瘤科化疗,不再与孟良华有什么太多牵扯。赵清芳这样干净利落的处理,让孟良华的这个短信显的太过多余,他也淡淡地回了句:“哦,那祝阿姨早日康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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