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钰学校发生“晚自习事件”的同时,刑警陶帅兴冲冲打开自己中午录制的视频。
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因为他先前拍摄沈钰和罗飞打斗的那段视频,不知道怎么回事画面中心变成了一团马赛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大队长刘展云看着他不断摆弄着手机,可不管如何修复仍旧于事无补。
这段影像如同被下了降头似得,被一层厚厚的马赛克完全覆盖。
“行了,别整了,你就口述一遍视频里发生的事。”
陶帅郁闷坏了,那样的场景必须要亲眼看到才有说服力啊!
“刘头儿....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陶帅的讲述,他发现队长看他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对...
“刘头儿...我说的都是真的...”
陶帅无力的给自己辩解,却听刘展云说道:“把那段视频再播放一遍。”
“嗯...啊?”
陶帅一时没反应过来,刘展云则自己动手,拿过他的手机看了起来。
大队长盯着那被马赛克占据大半的图像,眉头却扭在了一起。
“刘头儿,这...全是马赛克...”
陶帅话还没说完,就听大队长指着视频边缘没有马赛克的地方。
“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按你说的,那两人在高架桥下打的你死我活,而这里又不是什么背街小巷,来往行人虽然不多,可进入你手机拍摄范围内的也有五个人了。”
“嗯...好像是的,的确有几个过路的行人...可是...”
陶帅被队长这么一提醒,也发现了不正常来。
那些行人看行走路线,应该都是准备横穿高架桥下方的。
可是...他们却都不约而同半道绕路,完美避开了正在打斗的沈钰和罗飞。
就连经常出没于健身器材区的大爷和大妈,也是在打斗结束后才进入这里。
在那被马赛克覆盖的地方,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壁,隔绝...或是影响了那些路人的前进方向!
“陶帅,去查一查,近期...最近三年时间有没有类似的视频受损情况出现!”
在大队长的命令声中,陶帅觉得自己后背似乎冒出了一层的白毛汗。
这...超自然力量?也太诡异了吧?
刘展云神色凝重,伸手在自己凌乱的胡茬子上摩挲着。
“沈钰...看来你身上还藏着不少秘密啊...”
....
夏竹城市运动公园内。
沈钰眼看着同班同学邵阳夏跳进湖中,却来不及阻止。
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好像听到一个飘忽不真实的声音。
“场景卡...【翡翠梦境】...回收...”
“啪~”
一声清脆的轻响传来,在沈钰想要跳入湖中救人的那一刻,周围空间突然布满裂缝,随后就像摔碎的镜子般支离破碎!
沈钰猛地回过神来,警惕望向四周。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夏竹一高学校门口!
不,或者说他一直都站在这里,根本没有去过公园。
那...他刚刚看到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那道声音...场景卡?
沈钰不确定同班同学邵阳夏是否去了公园,或许那一切都是“场景卡”制造出的梦境....
但...是谁?夏竹一高里有一位“玩家”,躲在暗处,而且实力诡异强大的“玩家”。
沈钰思索了片刻,没有试图去公园查看,而是转身往自己家方向走去。
应该是那名藏在暗处的“玩家”发现了他,故意用“场景卡”对他进行干扰...又或者说是“警告”。
对方不想让自己跟踪邵阳夏,如果再贸然跟下去,很有可能发生他无法预知的危险。
沈钰一直在走到了自家楼下之后,才确定那位神秘玩家收回了注视他的视线。
沈钰并不放心,在上楼的过程里,利用网络虚拟号码拨打了000报警电话,告诉他们城市公园疑似有人落水。
不等接线员询问身份,沈钰就主动切断通话,拿出钥匙开门回家。
熟悉的酒精混杂汗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把沈钰拉回现实。
一点不出预料,他那位赌鬼加酒鬼的父亲再一次醉到不省人事。
沈钰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扔下书包自己给自己做饭,草草吃了一些就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今晚有太多事耽搁,以至于他回到家都已经十一点了。
“学校里的强大‘玩家’....神秘组织的邀请短信....血红色的‘M’....”
躺在床上,沈钰把今晚发生的几件事串联在了一起。
他觉得,邵阳夏的奇怪改变,神秘组织的邀请信,还有教室墙上那大大的“M”....这些很有可能都是学校里那个强大“玩家”搞出来的。
他想建立自己的组织?他到底想做什么?
想了一会没有答案,沈钰决定先静观其变,明日去看看邵阳夏是否真的出事再说。
次日早晨,沈钰看着低头摆弄手办的邵阳夏,发现对方昨晚表现出的那种诡异状态竟不翼而飞。
邵阳夏再次变回了那个他印象中的邵阳夏,早上一来就看动漫,上课后就摆弄手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学校已经连夜把墙壁刷白,由于用的是高端涂料,倒是没有多少异味。
沈钰暂时把这件事搁置,决定再观察观察。
早上的上课时间一切照旧,虽然学生们还在讨论昨晚自习时发生的事,但还是把这些都归结到了“恶作剧”的范畴内。
只有沈钰知道,那不是恶作剧,那应该是藏在暗处的那位“玩家”招揽信徒的方法。
中午放学,沈钰准备继续昨天被打扰的安排,去找一趟老爸的牌友,稍稍“警告”他们一下。
为了确认地点,沈钰提前发了个短信,并且很快收到一个定位。
收起手机,罩上兜帽,他按照定位显示的位置一路行去。
那是一处老旧的居民区,道路狭窄,污水横流。
沈钰走到其中一条巷子外的时候,从另一侧迅速走来一名戴着鸭舌帽和大口罩的男子。
“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二单元二层西户。一共六个人...需要帮忙吗?”
沈钰摇头:“不用,我一个人能处理...谢了。”
那名戴着口罩的男子似乎在笑,他挠着头说:“害!客气什么,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你救的呢~有需要尽管联系!”
“好。”
男子说完压了压帽檐,像是散步似得消失在巷子拐角。
“七万~!”
“等等~碰!”
“老周,你特么怎么又碰?这牌运都被你给碰没了!”
一间老旧单元房内,沈钰的父亲沈拓嘴上叼着根已经快要燃烧到尾部的香烟,皱眉埋怨对面一名头发稀疏的胖子。
“嘿嘿嘿~能碰当然要碰~让我看看啊...九条,停牌了~!”
这时,另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摸了张牌,用大拇指使劲的揉搓着,仿佛要从麻将牌上搓下渍泥似得。
“哈哈哈!你们完了!老子这一把就要翻身了!”
他举起刚摸得那张牌,想要砸到桌面上。
可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群赌徒下意识就以为是警察,当下收拾牌的收拾牌,收赃款的收赃款,那秃头老周甚至起身准备从窗户跳下去。
可...当一群人看到走进来的只是一名少年后,都愣在了原地。
“沈...沈钰?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沈拓嘴巴半长,已经燃烧到过滤嘴的烟头也掉在了地上。
沈钰一脚踹开了那扇老旧木门,眉头微皱,伸手在鼻前扇了两下。
这间屋子面积不大,六个老烟枪挤在一起又窗户紧闭,那让人几欲窒息的浑浊空气可想而知有多可怕。
“哎不是...老沈,这是你儿子吧?他这是什么意思?”
秃头老周见过沈钰,当下就质问起来。
"啥?你儿子?特么的...把老子的自摸胡牌给搅了....谁他儿子都不好使!"
先前那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攥起个空酒瓶就朝沈钰大步走去。
“哎哎哎雷哥,误会,这一定是个误会!”
沈拓回过神来,急忙上去拽住那一脸横肉的男子。
却听沈钰幽幽道:“你们这里的人都记住,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还叫沈拓赌钱...我会打掉你们满口牙齿...说到做到。”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还不快滚!”
沈拓被自己儿子的话吓出一身冷汗,要知道雷哥可是这一代有名的混子,听说年轻时候还因为故意伤害罪蹲过几年。
那雷哥忽然一把将沈拓推开,脸上带着狞笑道:“好小子,有种~!老子还特么就叫沈拓赌钱了怎么样?不但赌,还要赢得他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