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全不费功夫。”曹珂走进他的办公室，文淇和安茵樱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你说什么呀？”安茵樱凑上来问。

“那个男孩，要求进行回溯和层跃。”曹珂回答。

“还有这种操作？怎么会有人自己要求层跃？”安茵樱十分不解。

“这样做会有风险吗？”文淇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问道。

“不会，这是他为了救妹妹，自己强行争取来的“权利”，并不是我劝诱的，林青在场，可以作证。”曹珂慢条斯理地阐述这个“事实”，这个由他一手设计的“事实”。

没错，他是故意没有关闭子柔专属空间内的 AI 工程师，故意让林青手握主导权，故意“引导”夏子寒提出层跃请求并表示犹豫，故意造成这一系列令他看起来似乎处于被动的状况，可实际上，一切都在曹珂的掌控之中。

“真是一步好棋。”文淇吐出一个烟圈。

“不要在我办公室抽烟。”曹珂说。

“电子烟。”文淇举了举手上的烟，继续抽着。

“所以你说的男孩就是夏子柔的哥哥？”安茵樱问。

“没错。”曹珂答道。

“阿，虽然从基因学分析，还是有优质的可能性，可我不觉得他有希望诶。”安茵樱嘟着嘴说。

“深藏不露，你一会儿给他体检就知道了。”曹珂说。

“这么有信心？”安茵樱双手叉腰，看着曹珂。

“我看过的人比你多多了，毕竟多活这么多……不提也罢。”曹珂说到一半，突然叹了一口气。

安茵樱竟也十分难得地露出了成熟女性的表情，撇了撇嘴说，“别想了，我去监测他的体检结果就知道了。”说罢，便离开了办公室。

“回顾过往真是难以改掉的习惯阿。”文淇评论道。

“一切程序都没问题吧？”曹珂向她确认。

“当然，你当我是谁？”文淇一脸傲娇地反问。

“是是是，天才女工程师。”曹珂难得笑了一声。

文淇，26岁，天蝎座，7岁的时候就成功修改了家里 AI 女仆的程序，指使其罢工；11岁自己造出一台简易人工智能，功能是抱着她去上学；14岁从一群中年工程师手中，夺得“杰出 AI 设计奖”，次年考入W学院；16岁从W学院毕业，获得世界顶级工程师博士学位。

“这词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像在夸我。”文淇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说吧，大老远叫我过来什么事？”

“你办公室就在楼下好吗。”曹珂吐槽道，“我计划用初号机，维修进展如何？”

“好是好了，可这么多机器不用，拿初号机干嘛？”文淇问。

“这件事情不要走出 MX01 号专属空间的范围比较好。”曹珂说。

“封闭策略咯，所以你想我把初号机送过去？”文淇说。

“能搞定吗？”

“您事儿真多。”文淇站了起来，“诺，拿去吧。”

文淇递给曹珂一个圆盘，大约是一元硬币的大小。

“一分钟后，准备接收。”文淇又举了举手中的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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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在子柔的回溯舱边着急地等待着，身处险境的妹妹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这还是第一次。

忆境的门再次打开，曹珂走了进来。

“体检过了吗？”曹珂问。

“嗯，什么时候开始？”子寒心急如焚。

“我看一下你的报告。”曹珂边说，边把文淇给他的那枚圆盘放置到专属空间的空地上，圆盘接触到地面，便扩出一圈浅蓝色的痕迹。

“你打算传送什么过来？”子寒问。

“记忆回溯舱。”曹珂回答，顺手打开了夏子寒的体检报告。

“所以我可以和子柔待在一间房间里了。”子寒的声音温柔下来，深情地望着子柔。

“没错，你很聪明。”曹珂看到夏子寒的生存力和反应力指数都超过85，却稍稍有些失望。这个结果虽然已经高于常人，但他对这个男孩的期望值远远不止如此，尤其是他的心灵力指数竟然只有合格而已，令曹珂有些担心。

一分钟很快就到了，浅蓝圆环上方隐隐出现一台巨大的舱体，形状慢慢变得清晰，数秒后，忆境内已经多了一台记忆回溯舱。

“这么大？”子寒说。

“型号不同。”曹珂简单答道。

初号机比子柔所在的回溯舱要整整大一圈，毕竟款式旧了，技术也没有那么先进，可这是目前少数几台他可以移动的回溯装置之一。

“你给他做过 MAS Pre 了吗？”曹珂问一直驻守在这里的 AI 工程师。

“做过了，反应良好，记忆片段也已经选取完毕。”AI 工程师如实答道。

“OK，那我们直接开始吧，请。”曹珂示意子寒躺进初号机回溯舱内。

子寒最后看了一眼子柔，坚定地回过身来，走到初号机前。

“子柔，我来了。”夏子寒闭上眼睛说道，祈祷妹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随后，他睁开双眼，看着曹珂，轻声说道，“我知道这可能是你的阴谋，但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去拯救子柔。如果……如果子柔在我之前醒来，请告诉她，不用管我，我一定会回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会代为转达的。”曹珂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轻声回答子寒，他看了一眼身旁，AI 工程师正在监测子柔的数据，似乎并没有听到这段谈话。

子寒躺进了回溯舱，曹珂将 MAS 的中枢连接器摁他的眉心。

“进入记忆后，遵从我的指示。”曹珂说。

子寒闭上双眼，他感觉意识仿佛被抽出大脑，高速飞驰着，而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层跃：每个人的意识每时每刻都发散出无数种可能性，这些可能性构建出无数个意识平行空间，层跃就是在不同意识平行空间之间进行跳跃，是一种六纬的条约。

记忆整形所的服务仅限于指定的记忆空间，不涉及层跃，因此夏子柔的情况属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