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头烂额翻来覆去一晚上,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赵杏打电话。
现在除了赵杏没人知道我有这些证据资料,我给她再三叮嘱,让她不要泄露证据的事情。
忍着反胃再次打开电脑里‘出轨’这个文件夹,找了几张有时间的监控照片存到手机里。
当年黎颜给我发了不少自己跟顾耀的亲密照,今天我也要让她尝尝这个滋味。
虽然我不敢贸然使用其它证据,但是挑拨下黎颜与顾耀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找了家手机店,我花高价买了张不记名电话卡。
想起黎颜的微信号没换,我重新登录上我之前的微信号,看了黎颜资料备注上的电话号码。
将照片发送给黎颜。
黎颜当初给我炫耀顾耀有多爱她,他们情比金坚,要我让位。
我倒是想看看她站在我当初的位置,会怎么办?她是不是大度的让位?
短信发出去不过几分钟,我就不停收到了黎颜回过来的信息。
短信里满屏的脏话,不堪入目,跟她现在的地位形象很不相符。
看来黎颜被那些照片刺激得不轻。
这才刚开始,黎颜就这么大火气,之后她怎么办哟,呵呵。
在我入狱的这三年网来,络很已经发达,我出狱的这段日子,只要没事都会研究。
网络的隐秘性会是我很好的一个工具。
用匿名手机号注册了几个社交账号,把刚才发给黎颜的照片在各大网站上发了个遍。
我还是很好心的给照片上需要河蟹的位置打上了马赛克。
照片一发出去就引来不少人围观,短短几分钟评论就上百条。
不过还没大火所有的帖子都被人删了,我的账号全部被封禁。
顾耀的动作还挺快嘛,我知道会被删帖,我的目的只是刺激黎颜。
做完这些,我将匿名手机卡取出折断,丢到垃圾桶。
这一招用一次就够了。
我买了身换洗衣服回到酒店的时候,正好碰到赵杏下班。
不过隔着一段距离,她没看到我。
她穿着精致的洋装,兴高采烈的上了酒店门口停着的那辆玛莎拉蒂,开车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想来是她的男朋友,我也没太在意。
回到酒店将东西收拾了下,我想出门走走。
我这么久了还没去给父母上过坟,我想去墓地看看他们。
天空阴沉沉的,压抑的让我喘不过气。
坐着出租车来到墓园,父母的坟是空的。
守墓的大爷告诉我他们半年前就已经被迁走了,至于迁哪里去了他也不知道。
顾耀上次说给我父母迁坟了,他没骗我。
顾耀黎颜害死我父母,连坟都不给我留下。
我以为我不会再痛,不会被打倒。
但看到父母的空坟,我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坐到空坟头上嚎啕大哭。
最不能原谅的人,不是顾耀不是黎颜,其实是我,我才是罪人。
是我引狼入室,是我不听劝告,是我,都是我......
我最恨的人还是我自己。
这些年我的心跟这坟一样空荡荡的,里面什么也没有一片荒芜。
是我没用,连父母的坟都保不住。
守墓的大爷看到我悲伤的样子也没上前劝我,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我呆呆的在坟头坐了一天,直到天上开始下雨,我才准备离开。
墓园很偏僻,也没有出租车,我淋着雨走在公路上。
雨水落在身上让我觉得冰冷刺骨,眼前茫茫一片,天大地大,哪里有我的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越下越大,竟开始打起雷。
巨大的雷声让我清醒,我还不能死,我还要找回父母,我还没报仇。
拿出手机准备打个车,哪知手机进水,已经打不开了。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只能尽量往前走。
就在我以为我会一直淋着雨走下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我的旁边。
一个身穿灰色休闲装的年轻男人,打开车窗向我喊:“上车,我带你。”
我巴不得,赶紧上前打开车门不顾浑身是水,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
旁边人给我递了一张纸巾,我接过将脸上的雨水擦了擦。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湿透了,浅色裙子贴在身上,整个人曲线毕露无疑,跟没穿没什么两样。
男人应该也发现了,不过他没说话,倒是他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转。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谢谢你,我们走吧。”我先出声打破了这个局面。
“行。”男人一脚油门下去,差点把我甩出去,我赶紧将安全带系好。
为了避免走光,我用手将身上的裙子牵着,尽量不让布料沾在身上。
男人瞥见了我的动作一笑说:“小兔子,别扯了,再扯裙子都要破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叫林娇娇,不叫小兔子。”
男人哈哈一笑:“白衣服,大大的红眼睛,不是小兔子是什么。”
“......”我揉了揉哭红的眼睛有些无语。
这人是三岁吗,毕竟坐人家的车,我也不敢造次,小兔子就小兔子吧。
反正也是个陌生人,下次能不能遇到还是个问号。
路上我打量了几眼这个男人,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高鼻梁欧式的大双眼皮,一头浅黄色的短发,长得很精神。
男人将我送到我住的酒店楼下停了车,这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小兔子,你就住这种酒店?”男人答非所问。
“这酒店挺好的,全国连锁安全又干净。”我老实回答。
男人有些好奇问我:“你不是本地人?”
我说:“我是本地人。”
男人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轻声说:“我没有家了。”
我的回答让男人有些惊讶,他帮我把安全带解开,有些歉意的看着我说:“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兔子。”
我笑了笑说:“我先走了,我们有缘再见。”
“等等。”男人拉住了要下车的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上。
我这才囧迫,刚刚忘了白裙子透明的事了。
下了车披着男人的外套跟他挥了挥手,看着男人将车开走。
我刚要往酒店大门走,后面一辆银灰色的林肯商务车就在我身后按喇叭。
我看到开车的是沉之镜的司机。
沉之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