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筝回去后把自己空间里的珠宝彻底翻了出来。
整整一箩筐,有手表手链手镯项链发簪手表等等等等杂七八拉数不胜数。
“阿糗~~”施筝刚从床上下来,就打了个喷嚏。
“谁在说我坏话?”她自言自语。
“怎么了?”白湄路过,看向施筝屋内。
“没事,打喷嚏。”施筝说。
“别是昨晚着凉了吧?”白湄担忧道。
“应该不会,我抵抗力一向很好。”施筝走出门,和白湄一起出去烧饭。
说来也奇怪,自从施筝打了这个喷嚏,好像就变得不幸起来,她先是淘米的时候因为手抖而撒了米,紧接着在装热水的时候烫伤了手,最后在柴火边被绊了脚。
施筝站定后疑惑的看向地面:“又见鬼了不成,怎么自己今天这么挫?”
“你没事吧?如果不舒服就去歇会儿。”白湄劝道。
施筝仔细想了想,点点头。
她回到房间,准备睡下,谁知刚刚要睡着,突然感觉脑子剧痛!
这是怎么回事?
施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双手抱头,试图让疼痛缓和一点,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甩了甩脑袋,站起身,想要去倒杯水喝,但是没走两步就摔在了地上。
她的肚子里感觉有东西在搅动一样,特别痛!
“白……”
豆大的汗珠从施筝额角流下,只一会的功夫,施筝就痛得牙齿打颤。
“白湄……”施筝费力的喊,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大腿处传来钻心的疼痛,额头也是,施筝感觉自己彷佛被人拿针在扎一样,偏偏这种痛是来自身体里的痛,让人摸也摸不着,揉也揉不到。
折磨。
白湄也许是去井边打水了,外面并没有动静。
眼看着施筝就快不行了,她的眼神开始迷离,弯曲的身体逐渐放弃挣扎,窗户突然被打破,从外面进来一个身影。
是季无恙。
他眉头蹙成一团,看了地上的施筝一眼,飞快地抱起她从窗户出去了。
“施筝!醒醒!”一路上,季无恙抱着施筝边飞边喊,突然看见她的嘴里眼睛里有鲜血流出,那双抱着施筝的手不停地颤抖,只有咬着牙才能坚持住。
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季无恙放下施筝。
他摇了摇施筝,施筝毫无反应。
季无恙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开始在施筝身上翻找着什么。
季无恙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他见不得血。
可是施筝现在七窍流血。
“施筝,施筝快醒醒,求你了。”他拼命地摇晃着面前的女子。
好在施筝在他的摇晃下,终于清醒了一点,她强撑着睁开眼,看清了面前的是季无恙。
“季……无恙,我……”
季无恙看她睁眼了,立马问道:“手链呢?手链呢?”
施筝愣了一下,她还想着让季无恙救自己,没想到只是在乎他的手链吗?
呵,亏她把他当朋友。
施筝顿时感觉心痛无比,一滴泪划过她的面庞,落到地上,融进土里。
她缓缓深处右手,食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显现出真身来。
季无恙愣了一下,看着这颗突然出现的蓝宝石。
施筝右手掌心向上,血红色手链在掌心里缓缓浮现。
“拿去。”施筝忍着剧痛说。
想不到自己两世竟然栽在同一个坑里。
怪她太过天真,总是轻信于人,她不死谁死?
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施筝妥协地闭上了眼睛。
季无恙拿过手链,突然用力扯下其中的一颗宝石,放在手心里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然后他把手心聚拢,扯过身旁的一把野草叶子,用手指碾出汁来淋在粉末上,然后双手合十把粉末搓成了一颗药丸。
然后把把药丸迅速放进施筝的嘴巴里,给她服下。
做完这一切,季无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施筝旁边,后怕地微喘着气。
施筝服下药丸后,七窍也停止流血了,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看见跌坐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季无恙,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手一摸脸上全是血。
“我没事了?”她问。
季无恙虚弱地点点头,最后看着她脸上的血迹,晕了过去。
“是你救……唉你怎么晕了?季无恙?”施筝连忙扶住季无恙往旁边倒的上半身。
“怎么回事?你怎么晕了?”施筝无助地看了看四周,这里好像是铺子后面的一处竹林,平常一个人也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季无恙把她带到这里的。
先不管了,把季无恙扛回家在说。
施筝凭借着大力气,把季无恙带回了铺子。
施筝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屋子旁边鬼鬼祟祟站着两个男生,看上去应该是之前偷她自行车那伙的。
施筝假装没看见他们,然后在快靠近家门的时候,一把放下季无恙追了上去。
两人开始疯狂逃跑。
施筝现在浑身也不痛了,还有满腔怒火,她甚至感觉自己跑得比以前还要快。
从后面一把抓住两个男生,施筝冷冷道:“谁让你们来的?说清楚,不然今天就别想走了!”
施筝现在不可谓不可怕,顶着一张满是鲜血的脸,瞪着大大的眼睛,想要吃人似的。
两个小孩被吓得不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施筝前因后果。
“真是给脸不要脸。”施筝骂道。
她就知道是柳双双搞的鬼,看来是自己低估她了,还以为她掀不起什么风浪呢,没想到自己差点命都没了。
“我知道了,这是五块钱,你们拿着,不要告诉她我没事,就说我已经死了,不然你们就会变成我现在这样,听到没?”施筝恶狠狠地对两个人说道。
俩人拿着钱一熘烟跑没了。
施筝这才想起来季无恙还在昏迷当中,赶紧回去。
白湄正在门口着急的左顾右看,不知道怎么办。
自己去上个厕所的功夫,施筝就没了,羡慕门口又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这让她怎么办呀?
白湄正欲哭无泪之际,施筝回来了。
“啊~”白湄看到施筝,尖叫道。
“干嘛?小点声,把人抬进去,快!”
白湄听声音是施筝,赶紧和她把季无恙抬进了屋内。
“怎么了?你脸上怎么全是血,这里也有?”白湄一脸惊悚地问,“你不会真撞鬼了吧?不是说他是好贵吗?”
“先看一下他。”施筝说。
“哦,好。”白湄给季无恙瞧了瞧,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可能是收到惊吓晕过去了,不碍事,一会儿就醒了。”白湄说。
施筝嘴角抽了抽,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她坐到镜子前,瞬间就理解了白湄和季无恙。
好吧,她承认自己多多多多多少还是有点可怕的,也难怪他们反应那么大。
不过晕倒属实夸张了点。
“我刚刚浑身痛,然后七窍流血。”施筝一边说一边用湿毛巾擦脸。
“七窍流血?浑身痛?你不会是被人下蛊了吧?”白湄惊道。
“是的,有人告诉我柳双双找了个道士对我下毒手。”
“那你是怎么脱险的?”
施筝看着旁边的季无恙,说:“好像是他救了我,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来找我要手链的。”
“什么手链?”白湄问。
“没什么就一个手链,对了我到底是怎么被下蛊的?”施筝把毛巾放回架子上,看着白湄问。
“你好好想想,最近自己身上的贴身东西有没有少?比如说头发、指甲、手帕之类的。”
“手帕我不用,指甲我没剪,头发……我想起来了,昨天还是前天好像有个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不小心拽到了我的头发,当时好疼。”
“什么人?”白湄严肃地问。
“一个小男孩好像,点点大,但是只是头发能有什么用?”
白湄摇头,对施筝说:“真正厉害的,只需要你的一件贴身物品,就能在千里之外影响到你,甚至杀人于无形,更何况你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有你的多少东西。”
施筝眉头紧皱:“这么可怕?看来柳双双找的人还不一般呢。”
“就是那天的那个女生吗?”白湄问。
“是的。”施筝点头,“只是我没想到她这么恨我,直接对我下这么狠的毒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湄感慨,“我还觉得那个女孩子蛮好看的呢。”
“她成天化妆,鬼晓得她真实的面貌是什么样的。”施筝说道。
一边的季无恙慢慢睁开眼,听见了俩人在说话。
施筝注意到他醒了,连忙扶起他。
“你好点了吗?”施筝问。
季无恙看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了?”施筝问。
“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他开口道。
施筝还疑惑,白湄已经出去了,顺便贴心地关上了门。
这速度也是没谁了,施筝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呢。
俩人的视线突然在空中交汇,施筝突然感觉有些愧疚。
自己刚刚那么以为他,还好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然真是尴尬死了。
“刚刚,是你救了我吗?”施筝问,“你是怎么救的?”
“我……我路过。”
路过?
“你撒谎,那里明明就我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不是你是谁?难道我是自己好的?”
季无恙看着她,微微蠕动嘴唇,有些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