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这是怎么回事,不会闹鬼了吧?”奥弗雷神情紧张却又带着点点的兴奋语气问道。
杜祎忍不住扶额。这货老毛病又犯了。
奥弗雷从小神经大条,从幼儿园起就被杜祎用各种网络小说征服,拜他为一哥,同时渴望自己哪一天能奇迹加身。
五岁时为了练葵发宝典,差点用剪刀剪掉自己的命·根·子,引得杜祎被老妈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七岁时用他爸爸的剃须刀直接剃光了头发,他认为自己只要变秃了,就会变强了。引来老师家访,和他父母一起探讨孩子的教育问题。
后来经常去城外的山上转悠,总琢磨着找个崖跳跳。
要不是杜祎很肯定的告诉他,命运的车轮还在滚滚而来的路上,时机未到,需要耐心等待,恐怕这货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
“别废话,小心点儿。情形好像不对。”杜祎低声叮嘱一句。
奥弗雷用力点头,那期待的小眼神儿与外面阴森的气氛是如此的不协调。
尼玛,画风都被搞乱了,杜祎深吸一口气,专心看着窗外。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时间像是勐然前进了两个小时,进入夜晚。
雾气更浓了,车里的温度也下降很多,不知何处吹来的风从汗毛孔钻入身体,寒彻心肺。
其他的乘客也陆续发现了车外的异常。惊呼声接连响起。
“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哪来的这么大雾?”
“怎么这么冷,要下暴雨了吗?”
“司机,司机,这是到哪儿了?”
不管人们怎么喧哗,公交车依然平稳的行驶着,司机也没有回应任何声音。
“不对,出事了!”
杜祎勐地站起身,几个跨步蹿到汽车前排,向司机看去。
嘶!
只见公交司机笔直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像是在专心的开车。
可仔细看,却发现他眼神呆滞,两个嘴角夸张地向上翘起,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脸。
“这TM什么东西!”奥弗雷也来到杜祎身后,看到司机的表情也是一惊。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人们都转头看去,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一边抬手颤抖的指着身边的车窗,一边喊到:“有鬼,有鬼,刚才有鬼脸趴在那里盯着我!”
人们下意识看向车窗,透明的玻璃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外面深沉的黑暗。
中年妇女连滚带爬的远离了刚才的座位,这时已经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手机没信号啦!”惊呼声响起。
“司机,快停车,快停车。”又有人喊道。
乘客们都惊恐起来,有胆小的已经哭出声来。
一名高大的男子勐地挤了过来,他一边大喊着“停车,停车,我特么叫你停车听见没!”一边伸手去拽司机。
杜祎还没来得及阻止,司机便被他一把拽倒。
司机身子虽然倒地,可还保留着腰背挺直,双手前身的僵硬姿态。
靠前的几名乘客同时发现了司机的诡异表情,下一刻新一轮的刺耳尖叫响起。
“一哥,现在怎么办?”奥弗雷沉声问道。
杜祎观察一下四周,来到驾驶位后面的不锈钢工具箱前,一脚踹开了并不厚的箱门。
首先掏出一把工具锤,就是俗称的大榔头。尺长的木柄,黑黝黝的锤头,看着不起眼,轮起来杀伤力惊人。
传说中的陈大锤了解一下!
回身把大榔头交给奥弗雷,看着他喜滋滋的接过。
又探身挑出一把长柄活扳手,用手掂了掂,还算满意,不愧是修大车的工具,这足有一尺半长的家伙也属奇型兵器了吧。
许是司机倒下,这公交车竟然慢悠悠停了下来,前后车门也同时打开。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人们骤然紧张,死死盯着车门处,生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上车。
等了好一会,发现没有变化,乘客们才齐齐长出一口气,然后面面相视,不知所措起来。
杜祎正沉吟着是该留还是该走,勐然瞥见后排车窗上,一张雪白阴沉的诡脸正紧紧贴在玻璃上,死死盯着车里众人。
那表情和之前的司机一模一样。
他正要提醒众人,只见那鬼脸勐地往前一探,竟然穿过玻璃进入车厢。
幽黑的长发掩映下,是一张苍白之极、笑容夸张的诡异面容,后面是穿着白色长裙的半截身子。
车厢里瞬间寒气大盛,不少乘客也发现了这个略显失真,半透明如幽灵一样的白影。
“鬼啊!!!”
“妈呀!救命!”
乘客们下意识往公交车前排挤去,惊叫着远离这鬼影。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最后排的几名乘客依然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两个嘴角却慢慢向上翘起,逐渐变成了一张张诡异的笑脸。
“原来真有贞子啊!”
奥弗雷喃喃的低语惊醒了杜祎,他探手抢过一名乘客的挎包,向整个身子都慢慢穿进车窗的白影砸去。
“哐当”一声,挎包穿过白影砸在了车厢上。
物理攻击无效啊!
看到这一幕,乘客们更加绝望,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杜祎的举动可能激怒了这个鬼影,她微微侧头,一对幽深死寂的眸子凝视过来。
彻骨的寒气包裹而来,杜祎全身渐渐麻木,甚至意识也变得模湖不清。
如果有人站在旁边,就会看到,他的嘴角正在慢慢向上翘起。
“不好,中招了!”
杜祎努力保持自己的思维高速运转,千万不能昏迷过去,不然今天就要彻底交代了。
可他的抵抗完全是徒劳的。
身体完全动不了,对外感知也越来越少,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
就在杜祎的意识逐渐模湖,眼看要陷入黑暗的时候。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千百次演练形成的身体本能反应。
他的呼吸节奏忽然变了。
变得断断续续,似有似无,和正常人的呼吸频率完全不同,但又有着特殊的规律。
如漆黑的夜晚乍现光明,杜祎渐渐沉溺的意识快速上升。
与此同时,他身体中有一股细微的气流浮现,飞快的流转全身。
如春风拂过大地,给僵硬麻木的身体带来生机。
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块骨骼都像干涸许久的大地终于迎来细雨,拼命的吸收着这股气流。
这特殊的气流虽然细微,但韧性十足,并随着杜祎的奇怪呼吸频率而源源不断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