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之挠了挠头发,定定的看着身前那机关枪一般说话后便急促不安,将头扭在一边却偷眼瞄着自己神色的叶小米。
他轻轻点了点头,“学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乱说的。”
叶小米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快速的说道,“我是担心你误会我和他有什么……
不是的,我是担心你误解我和他的关系……
我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也不是的,我……”
叶小米急得结巴了起来,眼眶都微微发红了。
看着急的眼眶都发红起来的叶小米,吴楚之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小米羞怒之下,一拳砸过来,“笑个屁!”
吴楚之抹了抹脸,努力恢复正行,“师姐,我了解,清楚并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你和褚建师兄没有任何超过正常师兄妹的男女之情,对吧?”
不知为何,当他听见叶小米说褚建师兄是个好人时,他的心情也很好似的。
褚师兄,做好人挺好的,一生平安。
叶小米使劲儿的点点头,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你别误会,老师教书育人这么多年,承认的正式弟子不多,连你在内一共也才6个人,师兄弟之间感情很好的。
大师兄李卡和二师兄皮某某在燕京经研院里,三师兄石广永在华亭财经大学教书,褚建师兄行四,我是老五,你就是小六子了。”
吴楚之闻言大囧,“师姐,能不能换个称呼,这‘小六子’听起来不太正经。”
叶小米噗嗤一笑,顿时如同春花绽放,一双瑞凤眼流露出的自然风流韵味,让被秦莞拉高了颜值免疫力的吴楚之都有些失神。
五妹五妹,漂亮的妹妹。
心里微甜的叶小米,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看你表现喽,要是惹本师姐生气的话,那么下次我在课堂上这么叫你。”
想到那个画面,吴楚之不禁脚趾在鞋子里扣着,太让人社死了。
“行了,我得去上课了,你自己回去吧。”叶小米心情很好的转过身去,脚步欢快的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今天穿了高跟鞋,她可能会蹦蹦跳跳起来吧。
怔怔地望着叶小米远去的背影,吴楚之没有离开,而是又坐了下来。
“老爷子……你看出点什么问题来了吗?”
吴楚之语气莫名的在脑海中说道。
“看出来了,确实有问题。”斯文森语气肃然的说着。
吴楚之心里一松,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这个人老成精随身老爷爷在,自己也不虞被人害了,
“是吧?我就说有问题!老爷子,问题在哪?”
“你这师姐,对你很有好感!”斯文森忽地猥琐的笑了起来。
吴楚之无奈的拍拍额头,“老爷子,我又不傻!这点儿我特么的闭着眼睛也能看出来!
我是说我自个儿!我的反应不正常!我总觉得,她是我的女人!你明白不?就是那种,她天生就应该是我女人那种感觉。”
斯文森沉吟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嗯,你的反应确实不正常。不过这不是毛病,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吴楚之急迫的问道,“什么原因?”
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对于叶小米那抹几乎挑明的情愫,他的内心是欣喜却抗拒的。
毕竟已经有了足以慰藉一生的女朋友,甚至未婚妻,而且……
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个白月光的存在。
但是,拒绝的话语他却说不出口,而且不知不觉间,甚至俩人还有了一些近乎赤裸裸调情般的旖旎。
望着自己那彷佛还残留着学姐那香香软糯韵味的手,吴楚之百思不得其解。
内心的一个猜想,让他惶恐了起来。
“小子,原因就是你丫见色起意呗!”斯文森在他脑海里嗤笑了一声。
说罢,他补了一句,“如果觉得这个词语难以接受,我可以换成‘一见钟情’。”
给老爷子装个屁的纯情啊!
大家都是互相看过彼此记忆的人,吴楚之记忆中的那些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
比如,‘师姐’,这个词语,在吴楚之心里便是一道禁忌。
一道少年情窦初开便寂灭的伤痕。
无非是这个叶小米,气质有那个师姐的几分味道而已。
吴楚之没有和斯文森辩驳什么,而是冷静的说道,“老爷子,我没感觉错。叶小米,我在串串店见到她的第一眼,便不正常。
彷佛我对她的一切都很熟悉一般,包括她的喜好什么的,一下子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斯文森听傻了,“小子,你……”
吴楚之越说越肯定,“甚至,我还知道她的敏感帯在哪里,我故意去碰触她的脚趾就是验证。”
还有两个敏感带,他无法验证,会被叶小米当场打死的。
斯文森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这确实不是一见钟情,而是灵异事件。
“你是想说……”
吴楚之点了点头,“我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前一世记忆中被封锁的一部分。
或者说,前一世,我就和这个女孩有过瓜葛。”
斯文森琢磨了半响,忽地笑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吴楚之前一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他很清楚,那两个记忆光团里面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
虽然他对终点时空管理局非常的不满,但是别人做事确实很是挺严谨的,说削弱80%就削弱80%,不偏不倚,不多不少。
那么说斩掉了感情线,也必定没有。
说到底,他认为吴楚之就是又在贱人矫情,不敢面对自己那龌龊的内心。
这种感觉,他也曾有过,而且经验很丰富。
心里有着艾玛的他,在浪荡时,总是这样说服着自己。
“好吧,小子,现在问题不在于前一世你和她的关系,而是现在你和她的关系。
问题很明了,现在她对你很有好感,而且我敢说,只要你想,爬上她的床,并不困难。那么,现在你得问问你自己,你对她有好感吗?”
坐在长椅上的吴楚之埋下头去,双手抱着脑袋,“老爷子,我不知道。”
斯文森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知道?
那就是了。
“你这师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虽然比起你那小女友差点,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用你们华国的俗语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觉得你有这种想法,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至于该怎么做,我觉得更不是问题,你既然心里早就决定想要两个了,多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你认为两个就不是渣男了吗?醒醒吧,渣都渣了,你还搁这里要什么脸,装什么纯爱战神啊!”
吴楚之被斯文森怼得说不出来话了。
半响,他苦笑一声,站起了身,“老爷子,你就收了神通吧,别蛊惑我了。
我现在已经脑子已经够乱了!再说了,就连那个女孩,我都还没下定决心!
对我有好感的女生太多了,我有好感的女生也不少。可是,老爷子,我知道我很渣,但还没到那地步。”
斯文森翻了一个白眼,不想说话。
口是心非的东西。
……
英语课是小班课,而非在大教室里的大课。
旁听蹭课,其实在蜀大已经是司空见惯。
作为老师,看到大家对知识如此渴求,自然是非常支持的。
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无论是学生还是社会人士,只要有空座位,或者自己带个板凳,只要不打扰正常的教学,老师是不会说什么的。
有礼貌的学生,会在课前和任课老师打声招呼,毕竟这是一种尊重。
而吴楚之则是规规矩矩的依照学生手册的规定,在教务处办理了旁听手续并缴纳了学分费用。
这样做,其实是对自己英语突然变好的合理解释。
一个大一大二英语需要年年补考重修,前几次四级考试都是20来分的人,突然一次性通过四级、六级考试,别人不起疑心才是怪事。
医院经历的事情,让吴楚之确实怕了。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郑雪梅两口子带着他前去何寿福家里道谢。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对于非自然、异常现象,医院有责任上报到国家研究机构。
所以,现在吴楚之做事,除了讲究合法性、合规性以外,还多了一条:合理性。
毕竟,背负着随身老爷爷的他,本身不见得就禁不起查。
科学的尽头是哲学。
灵魂称重试验的真正结果到底是什么,普通人怎会知晓?
接收了斯文森的记忆后,他知道一个叫做罗杰彭罗斯的数学物理学家,此时正在做着这样的研究。
华国有没有类似的研究?
天知道那帮科研兔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至于有没有人闲的无聊去举报?
吴楚之可不敢赌。
荒废的三年,其实让他看清楚不少的人,也懂得了不少的人情冷暖。
在你强大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你的朋友,在你衰弱的时候,可能那些朋友大多都是你的敌人。
吴楚之甚至认为,他和秦莞出的问题,其实根本上就是自己与秦莞之间的实力发生了扭转。
从小到大,秦莞习惯了仰望他,他也习惯了引领她。
而吴楚之的突然荒废,让双方都不适应这样的改变。
那么,要真正恢复到以往二者之间相处的舒适区,他唯有重新变强一条路走。
否则,将来俩人必定因为心态失衡,还会出问题的。
看似画蛇添足的去教务处申请旁听,他其实是需要更多的人知道,他吴楚之,现在在努力的学英语。
至于努力是否能够学好英语,这个合理还是不合理,他就管不上了,毕竟世界上还是有天才的存在的。
被叶小米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的吴楚之,赶到本系大二的英语教室时,任课老师已经来了。
毕竟不是高中,后面休闲区已经没有位置了,而前排学霸区还有一些空位。
吴楚之将书包放在座位上,掏出旁听证明,尴尬的来到老师面前。
“盛老师,这是我的旁听证。”
不得不尴尬,他大一大二的英语老师,也正是这位盛红柳,盛老师。
盛红柳年纪并不算太大,四十来岁的女老师。
接过旁听证仔细观察后还给了他,又看了看他书包的位置和同桌,她轻哼了一声,“坐吧!但愿你是来认真听课的。”
吴楚之挠了挠头发,也不好说什么。
盛红柳没把他赶出去,已经算是很有素质了。
毕竟,他以前也就期末考试和补考重修时才会到场露一露脸。
“回去坐下吧,好好听课!唉……”
望着吴楚之那高大的背影,盛红柳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作为当年高考调剂的特高分生,蜀大是给了吴楚之很多优惠条件,以换取他能到校而非复读。
但吴楚之进校后的表现,却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除了专业课还算过得去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吴楚之回到位置坐下后,这才明白盛红柳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教室正中的第一排有四个位置,除了吴楚之以外,只有两个女生。
一高一矮,一冷一热,一鲜花一绿叶。
他的邻座便是那朵高冷的鲜花,很漂亮,比起叶小米也不遑多让的那种。
吴楚之苦笑的摇摇头,摊开教材,拿出笔记本,正襟危坐的开始听课。
“Boys and girls,‘When the goiough,the tough get going.’ e explaience?这句话谁能解释解释?”
盛红柳指着白板上的标题问道。
这个问题并不难,不过让她心里郁闷的是,教室里的学生们无人回应。
盛红柳摇摇头点了名,“陆玲珑,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在英语四级与学位证挂钩的年代,通常大学里有这样的规定,通过四级后,可以申请英语课免修。
大学里,通过四级,成功几率最高的便是大一上期期末那次考试。
因为经过高中三年摧残形成的英语做题本能,还未褪去,稍稍背背单词,便能成功上岸。
越往后面,其实越难。
于是,在大二下期,还能坐在教室里的,一般都是学渣。
当然,也有学霸为了考研,为了进一步深造,还会留在课堂里,跟着课程巩固着所学。
不过在世纪初,这样的孩子太少了,但作为学委的陆玲珑便是其中之一。
“Stro give up when they e across ges. They just work harder.”陆玲珑起身后,流利的回答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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