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凉风习习,皎洁的月光撒满大地。树影婆娑,万籁俱寂,整个村庄都进入了梦乡。
"妈妈,不要!不要!"
突然,白灵惨叫一声,腾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渗满了汗。
她紧张地摸了摸枕边母亲的遗物,刚才,她做梦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梦。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白灵擦去额头上的汗,仍然心有余悸。
看了看窗外明静的月,轻呼一口气,重新躺下,可睡意全无。
一闭上眼,脑中就闪现出梦中那个血腥的场面,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母亲会站在一群死人堆里?那个举起血淋淋大刀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劈向自己的母亲?母亲为什么不躲,她为什么那么坦然?
思前想后,直到鸡叫三遍,月色褪去光华,白灵还是没想明白。
早早起床收拾了一下房间,下楼去准备早饭。
爷爷还没有起床,这么冷的天,就让他在被窝里多待一会儿。
吃了早饭,前院后院又打扫了一遍,火红的太阳已经露出一丝笑脸来,这个时候爷爷也该起床了。
白灵走到爷爷的房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了,还不起床,要知道以前他可是每天天没不亮就要起床的。
爷爷的房门没有锁,白灵轻轻推开门,悄悄走到爷爷的床边。
爷爷平躺在那张老式花板床上,半张着嘴,嘴角还挂着一道白色的口水痕,他睡得很安祥。
"爷爷,爷爷。"
白灵推了一下爷爷的肩膀,可是爷爷纹丝不动。
"爷爷,醒醒,起床吃饭了。"白灵凑到爷爷耳边,喊了几声,可爷爷还是没什么动静,爷爷的听力也下降得这么厉害吗。
"爷爷,爷爷。"白灵又大声喊了几遍,还是没有动静,这就不对了,白灵一阵焦急,心莫名痛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爷爷,爷爷,你醒醒,你醒醒。"白灵抓住爷爷的双肩,大声疾呼。
"哦,怎么了。"终于,爷爷长吐一口气,缓缓睁开眼。
"爷爷,你吓死我了,刚才我叫你,你怎么都没反应的。"白灵总算放下心来,刚才的爷爷真的像升天了一般。
"我没事,就是天太黑,走得有点远了。"爷爷揉了揉眼睛,笑道。
"爷爷,你又乱开玩笑了,你不是一直躺在床上吗,你还能去哪里?"白灵无奈地捶了一下爷爷削瘦的肩膀。
"哎哟,爷爷我这小身板经不起你的小拳头呀,"爷爷又嘻笑了起来,"刚才我是做梦了,梦到自己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真怕一彪再也找不到我了,还好被你及时叫醒了。"
"爷爷。"白灵深情的叫了一声爷爷,不是爷爷走得太远,而是自己走得太远了,这辈子是再没有办法以林一彪的身份和爷爷相见了,希望爷爷能一直健健康康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白灵呀,谢谢你来看我,"爷爷慈爱地拍着白灵的手背说道,"乡下没什么地方好玩的,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就和我说一下,不用整天陪着我这个糟老头。"
"不无聊,我就想陪着爷爷你。"白灵回道,以前没能抽出一些时间来陪陪爷爷,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就要多陪陪他。
人有时候活得太马虎,总是忽略了身边最亲的人,当意识到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幸好自己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才弥补了这样一种遗憾。
爷爷起床吃过早饭后,看着外面天气不错,就想带白灵去林一彪的母亲他女儿坟前烧支香磕个头,好让女儿能安息。
跪倒在母亲的坟前,白灵感慨万千,自己的亲人,只剩下黄土一坯。
母亲这短短的一生,到底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她爱过谁,恋过谁,是不是也有一段刻骨铭心地爱情!她是遗憾终生,还是无怨无悔,她的青春有没有错付!
"女儿呀,你的儿子长大了,他终于成家了,这不,我把你的儿媳给带来了。"爷爷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念叨,"瞧瞧你儿媳长得多漂亮,跟你年轻时一个样,你儿子可真有眼光,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儿媳,你以后一定要多保佑他们,保佑他们一生平安,幸福长寿。"
爷爷擦了一下眼角,又拍了拍那坯黄土,继续说道:"女儿呀,你再帮着照顾一下我那没本事的老婆子,再过不了多久,我就过去和你们团聚了。一彪出息了,用不着我操心了,我也该走了,你们就在那等着我。"
"爷爷,我不准你这么说。"白灵听着瘆得慌,爷爷怎么总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好,不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到时候见了面还不一定能认出来呢。"爷爷嘻笑着站起身,"走吧,白灵,咱们回去吧,地你也熟悉了,你回去告诉一彪,要是哪天我死了,叫他把我也葬到这边来。"
"爷爷,你别再说死不死的,行不行。"
"好,这回真不说了,就等着阎王爷来找我了。"
爷爷是嘻哈惯的,白灵拿他没办法,一路听他唠唠叨叨,总是被他的无厘头给逗笑。
回到家,想起昨晚上的梦和那张百万存单,白灵忍不住要问了。
"爷爷,母亲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她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有很多的追求者。"
"她呀,除了长得好看些没什么真本事,高中毕业后就跟着同学出去打工了,端过盘子,卖过衣服,没什么学历,高级的岗位轮不上她,做的都是些侍候人的。"爷爷搬了张椅子,坐在太阳底下,微闭着双眼,悠闲地晒起太阳来。
"那她赚得钱多不多,有给你买过什么礼物吗?"白灵也搬了张椅子陪坐在爷爷身旁。
"赚什么钱,"爷爷笑了笑回道,"头几年里,我还贴钱救济她呢,后来听她说进了一个什么大公司,老板人很好,给的工资也还可以,她才勉强能糊口。"
"那母亲她最后工作的是什么公司?"白灵又问道。
"我也搞不清她,她总是神神秘秘的,啥事都不跟我说,就是连受了委屈也不和我说。"爷爷板起了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那你从来就不知道她赚了多少钱,存了多少家当吗?"白灵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她,"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就在最后一刻才给了我那个木盒子,嘱咐我这是留给林一彪的,叫我好好保管着,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看,还再三关照,一定要等一彪娶老婆时才能拿出来交给他。"
"那你一直没打开过那个盒子,没看过里面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