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时三刻。
金色暖阳穿过天幕透过云层洒照于承运殿上空。
使得那本就高大巍峨的承运殿平白地增添了些许神圣韵味。
身着燕王府属官衣衫的吕文苏携二十余属官引领着一众达官贵人及其家卷缓缓踏过承运门。
朝着承运殿前那偌大广场缓缓走去。
“女卷烦请移步至承运殿右侧。”
吕文苏止步于承运殿前缓缓转身面朝人群中的一众女卷微微拱手道。
话音落罢。
朱婉宁率先挪动脚步,不急不缓地朝着承运殿正门右侧走去。
其方一迈动脚步。
那群同样以白纱覆面的妙龄女子们纷纷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
似有心较量般。
一众以白纱覆面的妙龄女子们前行时一个比一个步伐端庄,一个比一个步伐优雅。
大户人家女子自幼便培养的气质于此刻显露的淋漓尽致。
百余息后。
一众达官贵人家的女卷们纷纷移步至承运殿右侧,最终立身于承运殿右侧广场之上。
与此同时,一众达官贵人们无需吕文苏交代,便自觉地移步至了承运殿左侧。
待众人彻底于承运殿前那偌大的广场上站稳脚跟后。
四道身影两两居前、两两居后地自承运殿正门缓缓而出。
居前两者分别为上谷郡郡守孙道华、渔阳郡郡守庞文泽。
而落于二人身后的则是上谷郡第一世家朱家的老太爷朱怀民以及渔阳郡第一世家曲家当代家主曲瑞安。
“吾等拜见孙郡守、拜见庞郡守。”
此四人方一走出承运殿正门,那立身于承运殿前的一众达官贵人们无不纷纷弯腰拱手行礼。
“诸位无需多礼。”孙道华与庞文泽互相对视一眼后微微摆手道:“礼送佛骨舍利之吉时于己时过半抵临,诸位还请稍安勿躁。”
话音落罢,孙道华、庞文泽、朱怀民、曲瑞安四人缓缓走下台阶,立身于众人面前。
事实上无需孙道华多加提醒,那一众达官贵人们也不敢于承运殿前喧哗。
许奕虽甚少于燕地公开露面。
但天底下又岂会有不漏风的墙?
朱家能自京城长安打探出许奕于关中赈灾中的种种事迹。
其余的达官贵人们便打听不出来了?
一众达官贵人们所打探出来的消息或许不如朱家打探出来的那般详细。
但对于一般的达官贵人们而言已然足够了。
更何况,许奕自就藩以来的种种手段,无一不再提醒着眼前这一众达官贵人们谁才是燕地真正的王。
兴建居养院,使一众老卒老有所依,于燕地内收获大量名望,以及王大营屯兵两万一千精壮等事暂且不提。
单单是那下洛城一事,便足以震慑在场的每一位达官贵人。
那世袭罔替的郑国公季开,不正是折于下洛城一事吗?
普天百姓中,又有何地百姓能比燕地百姓更了解此事的始末?
......
......
己时过半。
“铛~铛~铛~”
数道气势辉昂、声音悠长的钟声自承运门处缓缓发出。
承运殿前上百位达官贵人及其家卷们在闻得钟声的一瞬间无不精神一震,上百道目光几乎在刹那间集中于大开的承运殿正门。
数十息后。
钟声渐渐消散于承运殿上空。
声音悠长的钟声方一消散。
承运殿内便渐渐传来道道略显古朴的悦耳之音。
‘青铜编钟。’
闻得那略显古朴的悦耳之音的一瞬间,朱婉宁不由得微微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那来自于古老乐器所散发出的天籁之音。
身为上谷郡第一世家的嫡女,其与乐器一道的造诣自然匪浅。
百余息后。
古朴的悦耳之音渐渐散去。
朱婉宁缓缓睁开双眼,静静地望向那大开的承运殿正门。
一息。
两息。
十息。
百息。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朱婉宁藏身于袖摆之下的白哲双手不由得冒出层层细汗。
然其双眼却依旧如常般望向那大开的承运殿正门。
复数十息。
百名带甲之士腰挎修长长刀,手持笔直长枪,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缓缓自承运殿内而出。
待百名带甲之士于承运殿正门两侧的台阶上站立妥当后。
大开的承运殿正门内缓缓走出四道身影。
见此。
朱婉宁本就冒出层层细汗的白哲双手愈发地湿润起来。
随着承运殿内的数道身影愈发靠近承运殿正门。
朱婉宁心中的紧张之意愈发地明显起来。
然,其终究是一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纵使心中再如何紧张,其无论是面色还是神态皆能保持至最完美的状态。
十余息后。
承运殿内的四道身影缓缓穿过阴影,踏入金色暖阳之下。
此四道身影同样为两两居前,两两居后。
居前二人中,左侧乃一样貌俊朗、姿态非凡之男子。
那男子身着九旒九章青龙冕服,赫然正是燕王奕。
在其身旁则为一样貌秀美、气质柔美中又不缺端庄之女子。
那女子下身着一镂金百蝶穿花如意裙,上身着一玉色银纹芙蓉百花度蝶裳。
满头乌发被九支金色百花攒珠步摇轻轻盘起。
毫无疑问此女便是那从未于外露过面的燕王妃--王秋瑾。
居后者二人则为一老一少。
年老者手捧一紫檀木宝匣,其人正是那燕王府前奉承司左胜元左奉承。
年少者则是那平邑伯杨先安。
“吾等拜见燕王殿下、拜见燕王妃。”
随着四人缓缓踏过承运殿正门。
位于承运殿正门台阶之下的上百位燕地达官贵人们及其女卷们无不纷纷弯腰行礼。
许奕止步于台阶之上,微微摆手道:“免礼。”
“谢燕王殿下。”
台阶之下弯腰行礼的上百人闻言再行一礼,方才缓缓直起腰背。
许奕立身于台阶之上,目光缓缓扫过台阶之下的上百位达官贵人。
其边打量边缓缓开口道:“数日前,王府上空浮现异象,金色佛光于王府上空久久不愿散去。”
“与此同时,孤于睡梦中偶见一身影,那身影沐浴于金色佛光之中。”
“其自称为佛祖坐下金身罗汉法海是也。”
“此番自西方而来,欲至京师之地弘扬大乘佛法。”
“怎奈何中途心感信徒悲求,法海罗汉慈悲,不忍信徒遭受苦难,故不得不提前离去。”
“其适时真身恰逢位于燕地,故离去前托梦于孤。”
“言离去前会赠孤一佛骨舍利,令孤转呈当今天子。”
“望当今天子能于京师寻一偏僻之地,建一七层佛塔供奉其所赠佛骨舍利。”
“若日后机缘再至,他定登临佛塔之上,于大周境内弘扬大乘佛法。”
许奕缓缓讲述着早已编撰好的说辞。
诚然,这番话借助朱家两兄弟之口,早已传遍整个沮阳城,甚至于大半个燕地百姓均已知晓。
但传言终归是传言。
同样的一番话自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所代表的信服力自然亦不相同。
果不其然。
随着许奕将那早已编撰好的说辞,当众缓缓道来后。
那位于台阶之下的上百位燕地权贵们无不面露虔诚。
更有甚者频频以眼角余光望向左胜元手中托举的紫檀木宝匣。
片刻后。
早已编撰好的说辞渐渐接近尾声。
许奕眼角余光微不可查地自台阶之下的上百位权贵脸上一闪而过。
随即再度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孤邀诸位同为佛骨舍利送行。”
“愿法海罗汉念在孤精心供奉佛骨舍利三日之久的薄面上。”
“庇佑我燕地风调雨顺,庇佑我燕地百姓不受饥苦之迫、不受严寒之苦,腹饱衣暖!”
话音落罢。
上百位燕地权贵无不纷纷弯腰拱手行大拜之礼。
“燕王殿下大善,愿法海罗汉庇佑我燕地风调雨顺,庇佑我燕地百姓不受饥苦之迫、不受严寒之苦,腹饱衣暖!”
许奕背负着双手,目光平静地望向台阶之下弯腰拱手行大拜之礼的上百位权贵。
这些人于燕地内,无一不是执掌一地民生之人。
这些人唯一的区别便在于有人于明面上执掌一地,有人则于暗地里执掌一地。
而许奕之所以于今日邀众权贵至燕王府礼送佛骨舍利,其根本原因无外乎两点。
其一,明面上于燕地境内的一众权贵结个善缘。
其二,暗地里告戒燕地内的一众权贵,谁才是燕地真正的王。
其事先邀孙道华、庞文泽、朱怀民、曲瑞安四人入王府。
此后又令四人于‘吉时将至’时率先走出承运殿。
如此行径,又何尝不是一众宣布主权的手段?
连两郡郡守、两郡第一世家尚且如此,余者相较此四人,又有几斤几两。
若是说的浅白些。
那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世袭罔替的郑国公,便是在场所有人的前车之鉴。
察觉到这一点的一众权贵们无不心中一凛。
数十息后。
一众权贵缓缓起身。
立身于台阶之上的许奕,其目光居高临下地自每一个权贵脸上扫过。
其目光扫过之时,无一权贵胆敢于其对视。
待目光自最后一名权贵脸上扫过后。
许奕目视前方,缓缓朗声道:“请佛骨舍利!”
“遵令!”位于其身后的左胜元闻言屈身一拜。
随即缓缓打开了手中早已托举多时的紫檀木宝匣。
【还差一千字,着实是腹痛难耐,写的比平时慢多了。】
【抱歉抱歉。】
【剩下的一千字最多一个小时便替换回来,大家可以等天亮了再看。】
【另外,写完后尽可能地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浅谈一下有关于阳这件事。】
“其自称为佛祖坐下金身罗汉法海是也。”
“此番自西方而来,欲至京师之地弘扬大乘佛法。”
“怎奈何中途心感信徒悲求,法海罗汉慈悲,不忍信徒遭受苦难,故不得不提前离去。”
“其适时真身恰逢位于燕地,故离去前托梦于孤。”
“言离去前会赠孤一佛骨舍利,令孤转呈当今天子。”
“望当今天子能于京师寻一偏僻之地,建一七层佛塔供奉其所赠佛骨舍利。”
“若日后机缘再至,他定登临佛塔之上,于大周境内弘扬大乘佛法。”
许奕缓缓讲述着早已编撰好的说辞。
诚然,这番话借助朱家两兄弟之口,早已传遍整个沮阳城,甚至于大半个燕地百姓均已知晓。
但传言终归是传言。
同样的一番话自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所代表的信服力自然亦不相同。
果不其然。
随着许奕将那早已编撰好的说辞,当众缓缓道来后。
那位于台阶之下的上百位燕地权贵们无不面露虔诚。
更有甚者频频以眼角余光望向左胜元手中托举的紫檀木宝匣。
片刻后。
早已编撰好的说辞渐渐接近尾声。
许奕眼角余光微不可查地自台阶之下的上百位权贵脸上一闪而过。
随即再度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孤邀诸位同为佛骨舍利送行。”
“愿法海罗汉念在孤精心供奉佛骨舍利三日之久的薄面上。”
“庇佑我燕地风调雨顺,庇佑我燕地百姓不受饥苦之迫、不受严寒之苦,腹饱衣暖!”
话音落罢。
上百位燕地权贵无不纷纷弯腰拱手行大拜之礼。
“燕王殿下大善,愿法海罗汉庇佑我燕地风调雨顺,庇佑我燕地百姓不受饥苦之迫、不受严寒之苦,腹饱衣暖!”
许奕背负着双手,目光平静地望向台阶之下弯腰拱手行大拜之礼的上百位权贵。
这些人于燕地内,无一不是执掌一地民生之人。
这些人唯一的区别便在于有人于明面上执掌一地,有人则于暗地里执掌一地。
而许奕之所以于今日邀众权贵至燕王府礼送佛骨舍利,其根本原因无外乎两点。
其一,明面上于燕地境内的一众权贵结个善缘。
其二,暗地里告戒燕地内的一众权贵,谁才是燕地真正的王。
其事先邀孙道华、庞文泽、朱怀民、曲瑞安四人入王府。
此后又令四人于‘吉时将至’时率先走出承运殿。
如此行径,又何尝不是一众宣布主权的手段?
连两郡郡守、两郡第一世家尚且如此,余者相较此四人,又有几斤几两。
若是说的浅白些。
那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世袭罔替的郑国公,便是在场所有人的前车之鉴。
察觉到这一点的一众权贵们无不心中一凛。
数十息后。
一众权贵缓缓起身。
立身于台阶之上的许奕,其目光居高临下地自每一个权贵脸上扫过。
其目光扫过之时,无一权贵胆敢于其对视。
待目光自最后一名权贵脸上扫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