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按捺不住激动,当先走了进去,蔡攸随机跟上。
密室很小,但宝贝确不少。
一排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宝贝,有拳头大的东珠,耀眼的宝石,还有不少名人字画。
地上只有三口打开的箱子,但里面装的却都是金银元宝。
徽宗拿起两个金元宝,波波一左一右各亲一口,然后塞进了怀里。
但衣服内的空间毕竟有限,只塞了几块,便已经是塞不下了。
蔡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一张结实的长布。
将东珠,宝石,能带走的小物件统统放在了布上,至于元宝,他是一块也没装。
那玩意占地方不说,而且还沉,贴身携带极为不便。
看到蔡攸这种便捷方法,徽宗满意的点点头。
“好小子,多装点,回头朕都带回宫。”
他天真的以为蔡攸是在帮他拿。
“啥玩意?圣上您想啥呢?这是臣自己的,见者有份,您看中啥自己拿就是了。”
“不行,这些都是朕的,你那份回头也得交给朕。”
徽宗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凭啥?这是人家徐继发的钱,啥时候成你的了?
再说了,当初不是说好了见者有份,各拿各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赖账?
还有,这密室可是臣发现的,臣要是没发现你能拿的这么欢快吗?”
面对蔡攸连珠炮般的质问,徽宗哑口无言,自己好像是有点太贪了。
“好!见者有份就见者有份!”
这皇帝老儿咬咬牙,忍痛说道。
“这才对么,做人别那么小气,得大方一点。”
说着,蔡攸也递给了他一张长布。
“圣上,那些金元宝您就别装了,太重了,不方便带出去,您挑一些轻便的拿。”
徽宗不听,就要金元宝,拿出最后一个放在布上,然后用四面布角包裹住,再打了个结。
金元宝固然值钱,但也没有架子上那些宝贝值钱。
蔡攸深知这一点,于是将架子上的宝贝全部打包,系在了背上。
走的时候,徽宗傻眼了,这也太沉了吧!
但自己选择的金元宝,跪着也得带回去。
君臣二人继续在府中摸索着,可徽宗背着一兜子金元宝,严重阻碍了搜索的进度。
无法,蔡攸便提议先找个地方把金元宝藏起来。
突然,眼尖的他看到了一处房门大开的厢房,于是便决定把东西藏在这。
进到房内,借着窗外洒落的月光,两人可以看到墙角的软榻与近处的桌子,这应该是供客人居住的厢房。
环视一圈,见啥也没有,蔡攸便将宝贝藏在了桌子底下,而后拉着徽宗就要走。
可临走前,徽宗却瞥眼看到桌上散落着几张纸和一本书,好奇心驱使着他,随手便拿起那几张纸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分明就是那贩卖的那五篇策论,看这字迹清晰,刚劲有力,应该是押题的原稿。
只一瞬间,这皇帝老儿的脸就垮了下去,变的低沉而又阴郁。
又拿起那本书瞧了瞧,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哪里是书,分明就是账本,上面明确的标注了贩卖给纨绔子弟考题的时间,价钱和份数。
对于徐继发的字迹,徽宗可谓是清楚得很,以前没少上过折子,那独特的书法,他可是记忆犹新。
如今这策论和账本的字迹与那徐继发的书法如出一辙,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向徐继发,证据确凿,徽宗已经基本确定了这事就是徐继发干的。
没想到这次出宫还真有不小的收获,找到了这王八蛋贩卖考题的证据。
“圣上,怎么了?”
见徽宗面色阴冷,身体轻颤,蔡攸忍不住问道。
“你看看!”
徽宗将手里的策论与账本递了过来,蔡攸接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视线扫向账本。
“这是……”
只看了一眼,他便震惊当场。
“圣上,如今证据确凿啊!臣就说这老头没安好心,似他的脾性,能干出这种事来也不足为奇。”
徽宗点点头,心里已是怒火滔天,没想到啊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身为考官之一的徐继发。
“走,去会会朕的徐爱卿。”
索性已经发现了真相,徽宗便决定不偷偷摸摸了。
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巾,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找徐继发。
“圣上,这子时都快过了,不如咱们明天再带人前来将徐大人捉拿归桉,这样也不迟啊!”
蔡攸担心打草惊蛇,便建议明天来,但徽宗却等不及了。
“少废话,朕现在就要见见这佞臣,你小子莫不是怕了?怕了你就先回去。”
“扯澹!臣会怕?臣只是担心咱们君臣两个势力太单薄,制服不住徐继发。”
“两个人又如何?他徐继发在朕面前还敢抗旨不成?再说了,你小子不是总自诩武功高强么!有你贴身保护,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蔡攸爱听,没想到这狗皇帝的狗嘴里还真能吐出象牙,也会说上点好话。
人人都愿意听好话,蔡攸也不例外。
“那圣上自行决定便好,臣遵命便是。”
徽宗正处在气头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办了他徐继发,便领蔡攸踏着大步,望徐继发的卧房而来。
待到卧房前,徽宗大步流星的就冲了上去,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但房内却空无一人,君臣两个扑了个空。
“圣上,这徐大人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不可能!走!去书房看看。”
离得老远时,两人便看见书房内闪烁着光亮。
蔡攸暗暗都囔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书房里看书,真是闲的。
“圣上,有亮子,徐大人一定就在里面。”
徽宗嗯了一声,这次他没那么大脾气了,走到房门前刚要推门进去,便听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爹,您怎么还不睡?难道是有什么心事?”
房间内,儿子徐荣源关心的问道。
桌桉后的徐继发心烦的很,不断用手挠着头,懒得搭理儿子。
“爹,您到底怎么了,从晚饭后就一直坐在这,已经是三个时辰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