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指出就是蔡攸打了他儿子。
直到现在，蔡攸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自己听到‘李邦彦’这个名字会这么耳熟，原来是今天那位肾虚公子的爹。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一个模样，都是脸色惨白。
老蔡京听了李邦彦的告状，暗道自己没猜错，果然是儿子闯祸了。
“攸儿，李相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打了李家公子？”
老蔡京装作一副严厉的模样出来，完全是做给李邦彦看的。
“娘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蔡攸暗骂一声。
“爹，我今天是出手了教训了一个小白脸，不过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李家公子？”
这小子大喇喇的坐着，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李邦彦。
“冠军侯这记性有些不好啊！吾儿怎么会记错？他再三叮嘱我说，就是冠军侯下的死手。”
李邦彦耷拉个驴脸，脸色越来越白。
听他语气不善，老蔡京有些不爽了。
我蔡京的儿子你也配教训？分明就是没把我这个当朝太师放在眼里。
他和李邦彦虽然都有着奸臣之称谓，但是之间的关系却素来不和。
就是见面打个招呼，没有多余的话那种。
李邦彦好取悦徽宗，有浪子宰相之称。
而他蔡京，虽然也会取悦徽宗拍马屁，但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一手书法自成一派，徽宗视其为知己。
所以，蔡京被升为太师，乃百官之首。
而李邦彦，就是个宰相，还是说不上话的那种。
“李相，那你待如何？”
老蔡京这么说就算是承认了，娘的就是我儿子打的，你能怎么地？
“太师啊，冠军侯顽劣你得多管教管教，万一哪天闯了大货可就后悔晚矣。”
李邦彦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就不牢李相费心了，我蔡京的儿子，日后自然是人中龙凤。”
老蔡京也没惯着他，语气也冷下来了三分。
李邦彦也是不甘示弱，他早就看蔡京不爽了。
凭啥他是太师，而我李邦彦会哄皇上开心，却只能做个宰相。
野心驱使李邦彦很是不服，他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取蔡京而代之。
“太师，毕竟是冠军侯打伤了内子，您家大业大，谁人不知太师富可敌国，好歹赔些汤药费不是。”
李邦彦恨蔡京的最重要一点就是，蔡京比他有钱。
老蔡京门生故吏遍地走，有的都是镇守一州的大员，最差的也是个县令。
而他每年收到的孝敬根本就是天价，再加上贪污朝廷的粮饷，还有蔡家在东京城的产业。
一年下来，收到的钱根本就数不过来。
所以，李邦彦说老蔡京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但老蔡京却抠的很，他的钱得用在刀刃上。
看李邦彦这样，就是来敲诈要钱的，那老蔡京可不能答应。
“李相，你可知道？我蔡京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老蔡京寸步不让，要钱没有，看你能怎么地。
“太师，别太过分，冠军侯打了我儿子，赔点汤药费再正常不过了。”
李邦彦也不依不饶，大有不赔钱就不走了的架势。
一旁的蔡攸看的是直发笑，李邦彦这无赖模样，像极了后世那些碰瓷儿的。
他早就忍不住想说话了，于是，便直接开口道:
“李大人，你说是我打了你儿子，那你总得拿出点证据来吧！”
李邦彦很是不爽，反驳道:“冠军侯，我小儿亲眼所见，难道还会认错不成？”
“那也说不准，再说了，我今天揍得是一个无名小卒，吃自己秽物的纨绔子弟。李大人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相必是不会生出这种儿子的吧！所以啊！一定是搞错了。”
蔡攸一顿冷嘲暗讽，噎的李邦彦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浑身直颤。
老蔡京也帮腔道:“攸儿说的不错，李相的儿子不会那么不堪，所以一定是弄错了。如果李相坚持己见的话，那也好办。
只要承认那个吃秽物的公子是你儿子，那老夫绝对二话不说，双手将银子奉上。”
李邦彦听完这番话，气的都要抓狂了，这父子两个都是无赖，不，无赖中的无赖。
自己也是贱，怎么会自讨没趣，来招惹这一大一小两个无赖。
要是承认了，那就证明自己的儿子是个吃秽物的恶心人，李邦彦坚决不能承认。
今天这事，他只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李邦彦怒火中烧，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脸。
“呵呵，太师和冠军侯说的有理，我怎么会有那么不堪的儿子，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
“哈哈哈，李大人明白就好，今天那王八蛋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东西，李大人才不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呢，对不对？”
蔡攸一脸微笑的说道。
长呼一口气，李邦彦笑道:“冠军侯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今日多有打扰，还请太师见谅。”
言罢，他便直接一甩袖子离去了。
蔡京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
“小王八蛋，你刚回来就出去惹事，日后给老夫老实点。”
“嘿嘿，老头子，小爷可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主儿。”
“行了行了，别贫了，明日起早同老夫上朝。”
老蔡京说完，也转步出了饭厅。
“啥？老头子，我也没有官位，凭啥上朝？”蔡攸很是错愕。
“你身为冠军侯，虽无官职，但却有爵位，冠军侯者！必须上朝。”
老蔡京转过拐角处，声音也越来越远。
蔡攸郁闷不已，本想着回来就可以睡懒觉了，可谁料到还得上早朝。
“啊！小爷的懒觉啊！”
蔡攸放声惨嚎，早知道做了冠军侯要上早朝，那还不如不做。
早朝他知道，凌晨就得起来。
在别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正香时，那些苦比朝臣就已经骑马坐轿，哈欠连天的去上朝了。
蔡攸满面愁容，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是今晚早些休息，要不明天还真起不来。
“唉，习惯就好了！小爷身为冠军侯，那就一定要担起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