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被逼的没办法了,想到了要入宫告御状。
却被徐继发拦住劝道:“枢相不可,咱们每次告御状圣上都不予理会,反而是偏向蔡攸那小王八蛋。”
“咱家知道,可今时不同往日,咱家开酒楼做的是正经生意,他蔡攸无缘无故就来打砸,所以他并不占理,相信这次圣上一定会站在咱家这边的。”
童贯推开拦着的几人,让人备好马车,就要入宫。
四人虽不同意他入宫告御状,但也跟上他一同前去,毕竟多出来四张嘴,怎么着也能说动徽宗。
半晌,一辆马车从枢密府驶出,缓缓向着皇宫驶去。
车里坐的正是五个老奸巨猾的老乌龟,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面见徽宗时要说的言辞,尽是些诋毁蔡攸的言语。
皇宫三清殿内,徽宗正在同牛鼻子老道林灵素一起闭眼盘腿修练。
最近徽宗在修道这一方面很是勤奋,对林灵素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圣上,屏息吐纳,缓缓呼气,不要受到外物的影响,使自身达到一种空灵的状态。”
牛鼻子老道说的是有鼻子有眼,一步一步指挥着徽宗。
而徽宗自然是照做,只见他双手浮于两腿之上,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再呼出了一口浊气。
反反复复了好几遍,这皇帝老儿只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了不少,刚要睁眼吹上一波牛比,就被林灵素给抬手阻止了。
“圣上,您千万不要说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状态,千万不可泄了这口气。”
徽宗听后,闭眼点点头,按照自己找到的这种状态继续吸气呼气。
反反复复又是几次,徽宗的状态越来越好。
就在他保持这种完好的状态时,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圣上,圣上,老臣求见圣上!”
原来是童贯那五个老乌龟到了,这还真是人未进殿,声先至。
被这五人一吵,徽宗刚找到的状态瞬间全无。
人在特别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情时,是很烦被别人打扰的。
徽宗现在就是这样,这皇帝老儿勐地睁开眼睛,气的他起身一巴掌就拍在了给三清上香与摆放贡品的贡桌上。
盛怒之下的徽宗,力道就有些大。
贡桌上的小香炉随着桌子的震动,便滚落了下去。
“圣上,息怒啊!不可对三清不敬。”
林灵素吓的要死,眼见那香炉就要掉落在地,他手疾眼快,扑过去接到了手里。
香炉虽是接到了,但林灵素的脸上也是落了一脸的香灰。
徽宗这时也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了,他急忙朝着三清圣像拱手朝拜。
“三清在上,朕不是故意的,还请三清勿要怪罪。”
“咳咳咳,圣上也是着急了,相信三清是不会怪罪的。”
林灵素将香炉摆放好,抬手便擦着脸上的香灰,略显狼狈。
“是是是,真人说的是,朕却是心急了。”
徽宗如虔诚的教徒一般,又是行了一礼,随即起身面色骤变。
“李普!给朕滚进来,不是说了么,朕与真人修道时,任何人不得打扰。”
“圣上,老奴已经跟童公公他们说了,可他们就是不听,如今正在门外等待着圣上传见。”
李普委屈不已,每次有大臣求见,徽宗都得先训斥一番自己。
“童贯?他来干什么?宣他进来。”
修道被打断,徽宗很是不爽,但一想童贯这时候入宫,一定是有急事要请示。
殿门大开,五个老乌龟便缓步走了进来。
徽宗抬头一看,这五人居然联袂而来,心道莫不是又因为蔡攸那小王八蛋。
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五人每次进宫不为别的,就为了要告蔡攸的御状,次次如此。
见到徽宗,童贯就像是见到了亲人。
就见这死太监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然后硬挤出几滴眼泪。
飞奔至徽宗脚下,跪地就开始嚎啕大哭。
“圣上,臣惨啊!您可要为臣做主啊!”
徽宗本就烦心,又听他这么一吵心情就更加的烦闷了。
“给朕憋回去,有话说有屁放,不然就滚蛋,别打扰朕修道。”
“呜呜呜,圣上,臣惨啊!”
童贯越哭越来劲,四个盟友见此纷纷捂脸,心道这货是来告状的还是来哭鼻子的。
“行了!别哭了!”
徽宗怒吼一声,吓的童贯哭声立止。
抹了把眼泪,童贯调整好状态恨声道:
“圣上,臣要告状,臣要告那冠军侯嚣张跋扈,毁我财物,打伤平民……”
他哇啦哇啦的不停地说着,足足给蔡攸加了二十条罪状。
徽宗可不愿意听他说这么多废话,踹了他一脚呵斥道:
“朕的耐心有限,挑重点的说。”
“是,圣上!
是这样,听说圣上要修建宫殿,臣就特意在东京城开了一家酒楼,将所赚之资都用来给圣上修宫殿,多余的钱也算是臣孝敬您的了……”
他在这冠冕堂皇的说着,四个盟友听的却是目瞪口呆,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他们知道为何童贯一个太监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上了,就这睁眼说瞎话和欺君罔上的工夫当真是修练的炉火纯青,让他们四个是望尘莫及。
果然,徽宗一听钱,双眼顿时一亮,面上的不快之色也渐渐被笑容取代。
“哈哈哈,爱卿,还是你懂朕啊!
那个啥,钱呢?不是说有钱么?”
这贪财的皇帝老儿向后看着,以为童贯是给他送钱来了,满脸都是希冀之色。
看了半天,却没看到装钱的箱子。
随即伸出手来说道:“爱卿,银票也行。”
见这傻皇帝居然当真了,童贯额头冒汗,不知该说啥。
气氛有些些许的小尴尬。
“圣上,那个……钱还在酒楼里,没来的及取出来。”
徽宗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没钱你在跟我瞎扯啥?耍我玩呢?
“爱卿,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不如你代朕去巡视巡视西北边疆吧!”
“不不不,圣上,臣的话还没有说完,您且听臣解释。”
眼看着徽宗又要恢复之前阴冷的面容,童贯赶紧磕头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