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宰这一次没有那么爽快,而是犹豫了好一会,然后问道:“老夫知道你们的势力很强大,若是你有什么变故,老夫如何交代?”
薛闵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堪,用力的握着拳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里的,而且这次行动我全然当做个人行动,并会签下生死契。”
“这样也好。”
老国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就连他也不愿意去招惹薛闵背后的东西。
薛闵的面前凭空出现一张白纸,一把飞剑快速飞过,唰唰的几下,犹如毛笔落过惊鸿,一行字便书写完成,然后又极其郑重的将自己的手指咬破,盖下印章。
这样才算是将生死契完成,生死由天命,不会牵连及任何人。
老国宰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便去看上一看吧,这次应该是兽潮没错了,而这军城应该只是开始,这片天地,要变天了。”
薛闵的表情也转变的很快,刚刚还苦着一张脸,在听到老国宰答应他之后,便迅速的转变成了一副笑脸。
那生死契也由老国宰收下,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就一下就消失不见。
一尘在旁边傻傻的站着,这么多的信息他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什么薛闵背后的势力,什么是生死契,他通通不知。
倒是那一个兽潮他听说过,还是由那个神秘人所讲,当时军营还不相信他,他因此被驱逐出境。
不过一尘心里也明白,他被驱逐出境不过只是一个导火线,真正的是因为那副将军想要谋权篡位,也不知道那位老将军怎么样了。
就这一熘烟的功夫,他们居然已经走出了不少距离,最可恶的是那个薛闵居然还要说他为什么这么慢。
一尘看着他们并不算远的距离,心里一横,反正就他自己,一闪黝黑的光芒闪过,一尘便已经消失在原地,继而出现在他们面前。
薛闵还保持着向着身后勾引的姿势,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尘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你这可不行,反应速度太慢了。”
一尘在后面拍了拍他,将他吓了一大跳。
薛闵拍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我说尘大少爷,你怎么回事,你这样能把人吓死的知不知道。”
一尘笑呵呵的看着他,心里面想着谁让你刚刚还嘲笑我走的慢,不过话到嘴边,还的忍住了,只是提醒道:“你这反应速度,到战场上岂不是炮灰,我只是在好心在提醒你,你这把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
一尘还故意哼了一声,就想要气气薛闵。
薛闵也确实被气到了,他堂堂一个剑修,以身法敏捷着称,结果现在被嘲笑自己速度太慢,真是太羞耻了。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一尘的速度确实比他要快,而且这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已经达到了另外一个概念。
老国宰也只是在一旁笑笑,这样的小打小闹在他看来也比较不错,他这把老骨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年轻人嬉闹了。
就在这谈笑之间,他们便已经来到了薛晴备好车马的地方。
在一尘的印象中,这种东西似乎早就没有了,他们内层从来都是开着小汽车,现在居然做上马车。
不过一尘倒也理解,毕竟这大漠上面路太难走,又没有可以行驶的大道,也只能用这种笨重的方式了。
还好这距离不远,不然一尘感觉自己能够吐出来,这距离并不算的太远,当初一尘来的时候,也才走了一天而已。
坐着马车,速度也不算太慢,经过来半天的时间,他们便已经来到了一处聚集点,这个聚集点就在军城的外围。
看起来算是一个比较小的聚集点,甚至连一个外墙都没有。
只是一尘当初走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个聚集点,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行了一天夜路了,我们下去休息一下吧。”
老国宰既然已经开口,一尘也没有异议,反正军城,他除了担心一点那些跟他一起来的孩子,倒也不在乎军城的安危。
刚刚他已经问过老国宰了,既然老国宰都说没什么事情了,那么他也就不再担心了。
下来马车,一尘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大概是十公里左右,看起来再过去一会便能够赶到。
一尘现在有点想不明白,明明之前有过很好的文明,到了他们这一代,怎么变得越来越复古了呢?
不仅仅是行驶了马车,还有他兜里面怀揣的几两银子。
明明是纸币更方便一点,可是不知为何现在的东西慢慢的都在朝着古代靠拢。
停下车来一尘就吃了点东西,这是他在饭桌上打包的东西,他可不愿意想那些令他烦躁的东西了,他只知道现在这个东西很好吃。
“你们吃不吃。”
刚吃了两口,一尘便想起来身边还有人,便客气的让了一让,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小胖子没有吃之外,其他人都要了一块。
一尘心里不免得滴咕两句:“明明是宴席上面的东西,在那个时候不迟,现在都跟自己抢了起来。”
只是一尘看着老国宰吃东西简直是一种享受,斯文的像是一个小女人。
倒是像一个书生了薛闵开始吃的毫无章法,甚至有点……不太雅观。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吃饭啊。”
薛闵也注意到了一尘在看他,于是都囔一句,只是嘴里面吃东西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也只是休息了一小会,他们就又上路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个聚集点根本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东西。
他们本来还想着先了解一点情况,只是没有想到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过现在天应该快亮了,他们也已经赶了一个晚上了路了。
马上就要到军城了,一尘看着这熟悉的地点,有些感慨,只是短短几日的时间,没有想到这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城墙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涸,地上各种被撕碎的衣服,甚至还有一些碎掉的身体也在地上散乱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