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刁民就是刁民,我是当差的人,你只是个办差的,你还想怎么样?来人!”谭文秀横眉立目,还带着一种讥讽的表情,正要招手命令黑衣人对百姓动手。
“这是谁啊?敢对本殿下的正妃如此无礼?”一声断喝之下,传来了“秦王殿下驾到”的喊声。
南宫凌熙竟然亲自来了!这是谁告的密啊?谭文秀顿时愣在了原地,大家的动作也都停了。
过了一会儿,南宫凌熙从人群的背后走了出来,很自然地走到了苏瑾韫的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瑾儿,你先去救治伤者吧!这里本殿下会处理。”语气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对于苏瑾韫的称呼变了,看起来好像更亲密了。
“好的,妾身马上诊治!”苏瑾韫回答一声,马上赶去照顾伤者了。现在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不用担心再被踩踏了,苏瑾韫他们先把受伤的人一个个的抬走,然后又开始挨个进行救治。
百姓看到秦王妃如此爱民,还亲自给自己诊治,对于秦王和秦王妃都非常爱戴,也非常感激。
南宫凌熙看着那群愤怒的饥民,和颜悦色地说:“各位稍安勿躁,这次的差事我们选错了人,才造成了这种局面,不过这次在下一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请各位稍等。有伤的可以去那边等待诊治,其他人可以在一边稍等,今天一定让各位有饭吃。”说完,便吩咐手下人开始熬粥。
“你!给本殿下过来!”南宫凌熙冷下脸,犀利的眼光扫过谭文秀的脸。
谭文秀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气势瞬间就不见了,低着头跟着南宫凌熙走到了还瘫坐在地的长公主的身边,“听说你置长公主的安危于不顾,只顾自己逃走,为了躲灾,还用脚去踩长公主的手。哪个教得你如此目无尊长?看在宸妃的面上,今天不和你计较,快!跟长公主道歉!”南宫凌熙目露凶光。
谭文秀平时借着宸妃的威风,在宫中耀武扬威,连长公主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不占理,如果这种事情闹出去,别说是她,就是她那个不可一世的姑母也会受牵连。不过谭文秀仍然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但是为了走过场,还是需要道个歉的。
“长公主殿下,妾身刚才真的是吓坏了,根本不知道是长公主您在求助,才做了那种事情,请长公主不要怪罪!”谭文秀陪着笑脸,不咸不淡的赔着罪。
长公主看得出她根本没有诚意,心里憋着一股怒火,她的腿刚刚被苏瑾韫扎了止痛针,一时也动不了,只能坐在地上看着谭文秀。
听完谭文秀不咸不淡的语气,长公主瞬间炸了,满腹的怒火一股脑发泄在了谭文秀的身上,“不知道是本宫才做出这种事?皇上给你的差事是安抚灾民开粥场,而你却找来了这么多的贵人,到底是什么意图?接了这个差事,是为了让照顾百姓,不是为了让你沽名钓誉的!为了名誉,罔顾百姓生死,还好意思说百姓是刁民?这个国家要不是百姓可以安居,早就散了你知道吗?你这样的自私自利之辈,有什么资格说百姓们是刁民?今天的事情,必须要上报皇上。必须让皇上知道一下,这个世上还有看不起百姓的混蛋!”长公主用手指着谭文秀,厉声地责骂着。
听说这件事要上报皇上,谭文秀彻底怕了,一下跪在了地上,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长公主殿下,妾身知错!妾身真的知错了!请长公主开恩,就饶了妾身这一次吧!”演技真的非常传神。
苏瑾韫一边救治着受伤的百姓,一边看着谭文秀的表演,脸上带着一种讥讽的笑容。这种话自己曾经在五天之内听到过两次,这个人不管对谁都是目空一切,目中无人,就因为她是宸妃的侄女,就觉得天下她最大,所以对谁都不会有什么诚意,没有诚意,就不会说实话。
这个人需要的只是荣华富贵,而是所谓的人情,只知道依附于她的姑母。如果她的姑母不小心失势倒台,她便只能哭天抹泪,没有别的办法。加上又不愿意过苦日子,她很可能会死的。
想想这种人其实挺可怜的!苏瑾韫微微地叹了口气,继续开始为受伤的百姓包扎伤口。因为担心诊治的时候,伤者会很痛,苏瑾韫一直在和这些受伤的人聊天,通过这些聊天,苏瑾韫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情况,也懂得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因为苏瑾韫又善良又温柔,百姓都非常喜欢她,对她的印象极好。
就在谭文秀马上就要成为千夫所指的大混蛋的关键时刻,小太监突然带着宸妃来到了现场,看到了现场的乱象,大吃一惊,原本是想要把所有问题都推到苏瑾韫的身上。但是,她看到苏瑾韫一直在忙着救人,百姓们和各位贵人都对她交口称赞,知道自己这次选择不但没有让自己的侄女出尽风头,反而让侄女的对手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顿时脸色煞白。
既然百姓们都称赞这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丫头,如果自己对她不好的话,也许会激起民愤。此时的宸妃也不敢得罪所谓的民意,只能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秦王妃真是爱民如子,做得非常好,皇上知道也会非常高兴的。”说完,便没有任何后话了。
苏瑾韫救助百姓并不是为了得到谁的夸奖,只是很直接地凭着医者仁心,所以只是顺口回了一句:“多谢娘娘!”便不再搭话,继续专心救助灾民了。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自己选人不当,加上谭文秀的处置不当所致,苏瑾韫不愿意理会她们也不能怪她,但是对于这个丫头的心机和胆识,宸妃还是产生了深深的忌惮,看起来以后要整她要仔细想想办法了。她竟然能猜到自己会针对她,随后就把她自己送给自己,甘愿受罚,半路上还折磨了自己的侄女。这种人过于可怕,恐怕在宫中也可以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