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惊寒?姬惊寒你醒醒?”陆锦烟推了推他的肩,唤了几声,可姬惊寒并未回应。
两人此时太过亲密,虽然姬惊寒满脸的寒霜,但她还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身形上感觉到了他的不安。
不知原因,陆锦烟不禁回忆起书中的原剧情,可书里对姬惊寒的描写太少。
不对,她忽然想起,好像是看到过,作者曾用引句说过,‘姬惊寒儿时亲眼看到母亲遇刺,母亲也死在了他的面前,随后父亲也被行刺。’
先后看到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那时的他还是个孩童,想必定是很难以接受的吧?
念此,陆锦烟都觉的有些心疼他了,虽然现在的姬惊寒是让众位大臣都畏惧的存在,但想必内心也是顾忌的。
“唉!”陆锦烟叹了口气,抬手覆在他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
“没事的,你只是做梦了。”
“梦里都是假的,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陆锦烟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声音温柔地安抚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抚起到了作用,姬惊寒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紧皱的眉心也平缓地舒展开。
直到听到怀里传来平稳绵长的呼吸,陆锦烟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见此本想将他的手趁机从自己腰上拿下去,可即便是睡熟了,姬惊寒的力气依旧很大。
无法,陆锦烟只好低声喊来夏兰。
一直守在门外的夏兰,听到声音立马就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呆愣在了原地。
半响没有动静,陆锦烟还以为夏兰没听到,刚想再唤一声,却见她站在哪里傻傻地看着。
“看着干嘛?赶紧帮忙啊?”陆锦烟颇为无奈地提醒道。
“哦哦。”夏兰愣愣的回神,赶忙上前,废了大力,才将陆锦烟解救出来。
朱元端着药进门,恰好看到着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朱元一声怒喝,吓了陆锦烟一跳,脚刚落地,差点不稳的再次摔到床上去,好在一旁的夏兰手快,将人扶住了。
只是朱元的声音不小,吓到陆锦烟的时候,同时也吵醒了床上的人。
姬惊寒幕地睁开双眸,眼神凌厉得不像是刚醒来一般。
“出去。”
冷然响起他的声音,几人都循声看了过去。
“你醒了?”陆锦烟语气中带着惊喜,眼神亮亮地看着他。
她心里也松了口气,人醒了那就证明没事了。
“王爷。”朱元也一脸地欣喜,就要上前,却被姬惊寒那凌厉地眼神看得定在了原地。
“出去。”姬惊寒再次开口,那双凤眼中带着不容拒绝地意味。
朱元咬了咬下唇,心里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自己若是再留下来,必定会惹怒王爷,只好放下药碗,转身出去。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陆锦烟视线落在朱元留下的那碗药上,上前将药端了过来。
“你先吃药吧,不然一会凉了就失了药性了。”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药,姬惊寒不动声色地微微皱了皱眉,刚想起身去接,却牵扯到了身上的伤。
“嘶。”微不可察的抽吸声。
陆锦烟注意到,将药碗放在一旁,见他侧身躲过伤口,半躺着,纠结一番,还是端着药,亲自喂给他。
姬惊寒眉角轻挑,顺着她的手,喝下了药。
喂完药,陆锦烟又适时地递上了一杯水。
姬惊寒全程都很是配合,见此陆锦烟扫了眼门口的方向,试探地对姬惊寒道:“朱元对哀家屡次不敬,摄政王是不是该好好地惩戒一番?”
姬惊寒不解地看想她,心里疑惑,但面上并不显。
见此,陆锦烟一脸委屈道:“你是不知道,昨晚为了救你哀家费心费力,结果还得不到好,她还冤枉哀家要害你,一味的阻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你有仇呢!不想让哀家救你。”
陆锦烟本就一晚没休息,此时面带憔悴,再排上楚楚可怜委屈的神色,显得十分委屈。
即便能听出她有故意夸大的成分,但见此,姬惊寒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朱元以上犯下,自去领罚十鞭。”
姬惊寒清冷却没带感情的声音响起,陆锦烟微微有些惊讶!
而门外没有离开的朱元也听到了,浑身一颤,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对陆锦烟心生怨恨。
“是,王爷。”
门外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音。
陆锦烟眼神奇怪地看着姬惊寒,她承认自己刚才就是故意的,但没想到姬惊寒会直接处罚朱元,连问都不问,就这么相信自己的话吗?
这让她心里闪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昨夜辛苦太后贴身照顾了,不知太后可满意这个结果?”
在说道贴身照顾的时候,姬惊寒咬字很重,语气中还带着打趣。
陆锦烟没抓住那抹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听到此话,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转而一脸严肃道:“听闻摄政王遇刺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可知那背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
“几次刺杀都不是同一个人所指使。”姬惊寒声音淡漠,就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之事一样。
陆锦烟面上带了些歉意,心里也内疚,有些担心姬惊寒的处境了。
毕竟他如今会这般,也是因为追债之事。
见她这般,姬惊寒不再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昨晚本王去了十里外的驿站。”
“你去见宴太傅了?”
陆锦烟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后想到,难不成就是因为去见宴太傅,才给了那些刺客有机可乘?
“是,不过宴太傅拒不见客。”姬惊寒微微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依旧淡然。
“宴太傅未免太过嚣张了,如此这般哪里将陛下和哀家放在眼里。”陆锦烟咬了咬牙,气得恨不得直接派人将宴太傅抓进城。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姬惊寒眼里闪过笑意。“宴太傅此举,意在为宴家的起复做准备。”
“什么意思?”陆锦烟眼里满是疑惑。
姬惊寒姿态慵懒地斜靠在床头,解释道:“宴太傅虽退出朝堂,但是宴太傅名下弟子却众多,朝中亦有众位大臣是宴太傅的弟子,在百姓之中亦是名声远杨。”
陆锦烟紧抿着唇,心里震惊没想到宴家这般势大,这对小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也不能将人再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