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若不信,朕让目睹过程的暗卫和安德来作证。”
姬惊寒如在外拈花惹草的男人,急于证明自己清白,将安德与暗卫皆召进来,“你们说,朕昨夜究竟如何。不必顾虑,只管实话实说。”
“皇上,不……”
陆锦烟无奈的扶额,不禁替他感到丢脸,正欲拒绝却被他打断,“安德先说。”
“是。”安德上前半步,向陆锦烟行礼,“启禀皇后娘娘,昨夜皇上醉酒不省人事,绝不可能宠幸任何人。”
陆锦烟尴尬而难为情,脸颊微热。他便是要证明,也不必将姬惊寒说的这般不行。
“皇后娘娘,昨夜皇上虽进入福樱宫,
却没有宠幸裴嫔,卑职在窗外听的一清二楚。”
暗卫亦恭敬的为姬惊寒解释。
听的一清二楚……
陆锦烟耳根微红,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不必再说了,本宫相信皇上了。皇上,让他们出去吧,臣妾有话与你说。”
待两人离开,陆锦烟用手背贴着微热的脸颊,恼羞道:“皇上为证明,当真什么也不顾。”
她态度比先前有所缓和,姬惊寒顺着竹竿便向上爬,笑容略微讨好,“只要宁儿相信朕,朕做什么皆可以。”
见她神色微怔,漂亮的眸里划过一丝惊讶,旋即双眸更为透亮。
姬惊寒情难自禁,将她揽在怀里,向自己胸膛贴近,在她耳边道:“朕说过以后只有宁儿一人,朕便要做到。”
他动了情,声音愈发低,“我没有碰其他女人,便只想着宁儿。”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陆锦烟心头受之蛊惑,有一瞬的犹豫。
许是她心情产生变化,便未从他怀里挣脱,甚至产生不再抗拒的想法。她终究离不开皇宫,便要掌握圣宠,而稳固盛宠的捷径便是承宠。
只是她始终过不去间接被他害死的砍。
陆锦烟闭了闭眼,声音柔和下来,“皇上,我看得到你的改变和付出,只是横在我们之间的往事,我不能当作无事发生。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也尝试重新开始。”
闻言,姬惊寒心跳停止一刹那,不敢置信亦狂喜,托着她脸颊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声音微颤,“宁儿,你说什么?你愿意接受朕了?”
他黑沉的眸如有星辰,欣喜而期待的注视她双眸。
“皇上,我只是说尝试……”
陆锦烟对他的反应亦感到意外,不敢相信她的话对他而言会这般重要,但在他眼里却找不到一丝假意。
“宁儿,朕真的很高兴。”
姬惊寒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肩窝,在她耳边低声笑着。
喜悦的情绪过后,他方反应过来她说的只是尝试重新开始,心情便一落千丈,愧疚难当,“从前是我犯了太多过错,说太多过分的话,将你的心伤的千疮百孔。但我既说过痛改前非,真心待你一人,便定会做到。”
姬惊寒说着便将人重新抱住,语气蛊惑而讨好,“便看在朕的诚心,宁儿接受朕吧,朕近日为了宁儿,远离后宫,犹如和尚。”
男人微热的气息扑在耳畔,酥酥麻麻。陆锦烟嫌痒便躲了一下,却被他当理由,“宁儿如此抗拒朕,莫不是嫌弃朕?”
他稍微松开她,注视她眼睛,眼里深情如许,深邃黑眸如漩涡般,直教人跌进去。
陆锦烟微怔,他莫不是在撒娇?
姬惊寒眼底掠过一丝得逞,趁着她怔神时低头吻向她朱红的唇。
“皇上,时辰已晚,你回去早些歇息吧。”
陆锦烟回过神便避开他的吻,淡然自若的坐回原处。
姬惊寒眼底落寞,心中亦遗憾未能打动她。但听她的逐客令,便不愿了,“朕只能看不能吃便已是煎熬,宁儿还想朕回去睡冷床榻,未免太过狠心。”
他便赖着不走,陆锦烟亦拿他没有办法。
“娘娘,赵才人病了,她宫中宫女请您准许太医前去诊脉。”松芷快步走进来,在陆锦烟身边低声禀报。
“赵才人刚入宫便病了?”
陆锦烟秀眉微蹙,略微思量便看向姬惊寒,“皇上,赵才人是入宫没几日的新人,臣妾应当亲自去探望,以表关怀。”
“朕陪你去。”
姬惊寒起身,自然的握着她的手,后者看了一眼便没有挣扎。
赵才人所住宫殿离重华宫有些远,约莫一刻钟方走到。还未进门便看见安贵人和邱玉珍亦赶来,便一同进去。
“皇后娘娘您来了。”
赵才人看见陆锦烟身边的姬惊寒,惊讶之后便急于在他面前表现,掀开被子便欲起身,“嫔妾见过皇上……”
“你身子虚,便莫要起身了。”
陆锦烟见她虚弱的话都说不稳,便让人按着她,“太医很快便到了,本宫与皇上皆在这里,你不必害怕。”
赵才人诺诺的点头,只怪自己不能起身,平白错过与皇上接近的好机会,亦担心未施粉黛,容颜不漂亮。
“多谢娘娘关怀,娘娘与皇上可以来,嫔妾倍感荣幸。尤其是皇上到场,天威降临,嫔妾便觉,咳咳……便觉好些了。”
她脸色苍白,仍撑着力气开口。虽与陆锦烟说话,目光却如长在姬惊寒身上。
姬惊寒未听进她的话,只坐在旁边,视线从未离开陆锦烟,唇角噙着温柔浅笑。
见状,赵才人眼底闪过一抹羡慕,便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引他主意。
“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忽然,门口传来裴舒敏的声音,她快步走来,却径直走向姬惊寒,眉间担忧,“见过皇上,嫔妾听闻赵才人病了便连忙赶来,不想皇上也在这里,当真是巧。”
她本不在乎赵才人如何,得知他在这里方赶来。
“不巧。”
姬惊寒唇角笑容转冷,声音亦冷冽透骨,“朕在皇后宫里,便陪皇后过来瞧瞧。”
“难怪皇上今夜没有去嫔妾宫里,原是去陪皇后娘娘了。”裴舒敏脸上维持笑意,暗里捏紧绣帕,恨得咬牙切齿。
她将皇上带回寝宫过夜一事竟丝毫没有影响皇上与皇后的感情,那她如此费心却没有得到宠幸,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