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烟和姬惊寒再一次看到桂嬷嬷的尸体。
有姬惊寒在,陆锦烟莫名心安。
两个人仔细检查桂嬷嬷手腕上的印记,才发现上次看的确实不太清楚。
她手腕上不只是一个椭圆形的印记,上面好像还有繁复的花纹。
姬惊寒心细如发,随手找来笔墨,直接把那印记拓了下来。
回到福康宫,陆锦烟盯着那张纸出神,她总觉得这个东西在哪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心中疑惑,却又无人诉说,只是感慨,姬惊寒文韬武略让人钦佩。
随着姬惊寒妙笔生花,一个带着蝴蝶图案的翡翠手镯跃然纸上。
陆锦烟看着手镯,似蹙未蹙的眷烟眉让她原本就张扬似火的娇俏容颜多了一份破碎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时之间,这个镯子成为可以破案的关键,也是唯一线索。
“如此看来,这镯子原本是带在桂嬷嬷手腕上的,可是为何那凶手要把这镯子拿走?如此引人注意,所谓何来?”
姬惊寒一时之间也琢磨不透,只是他看着忧心忡忡的陆锦烟,总觉得这样深沉的表情不适合她。
像她这样娇俏的人,就应该笑容满面,才会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放心,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详查。”
“手镯作为女子最常用的配饰,盘查起来很是艰难,王爷也不要太为难才是。”
姬惊寒原本信心满满,可是当他调查了一阵之后,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那么简单。
说是已经翻遍了整个后宫,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陆锦烟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困难,所以并不强求。
眼看着隆冬将至,外面也是雾蒙蒙的。
闲来无事,陆锦烟步行着准备去勤政殿看姬澈,谁知道带着夏兰和初冬走到御花园,就看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
陆锦烟看她脸上神色就知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转头给夏兰使了个眼色,夏兰机警的很,闪身跟随。
很快,她就看到那宫女鬼鬼祟祟地转到一座僻静的假山后面,蹲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
俗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夏兰又走近了一些,出其不意的成功从后面治住了她。
那小宫女正在烧东西,突然被抓住吓了一跳,可是夏兰身上是有些功夫的,很快就把她的嘴堵住。
“闭嘴,太后娘娘在此,你若是惊了銮驾,该当死罪。”
那小宫女哆哆嗦嗦,眼睛里涌出大颗的泪珠子,用力的点点头,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陆锦烟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跪在地上啜泣的小丫头身旁放着一个青玉的手镯,显然被火烧过,只不过那镯子样式简单也不是顶好的材料。
“说吧,这镯子是哪来的?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把它销毁?”
那小丫头显然是第一次见到太后,整个人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哭了半天,陆锦烟才明白,这镯子是她偷的,她是低等太贵人处伺候的打扫丫头。
最近,皇宫大内大张旗鼓搜查镯子,她还以为是要找她的麻烦,没办法,只能把这镯子销毁。
完全是不沾边的事,如今却被太后撞见。
陆锦烟有些头疼,她觉得这件事情当初大张旗鼓搜查已经打草惊蛇。
不只是凶手会早做防范,就连这样的小贼也知道现在销毁证据,看来想要找到最终的凶手,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王爷,没想到您真是好手段,这样大动干戈的搜查一个镯子,正主没有找到,反而查出了许多毛贼,各宫主位都应该感谢您才是。”
姬惊寒紧抿薄唇,一言不发,双眸直直的看着陆锦烟。
“确实是本王疏忽,娘娘教训的是,此刻开始,我便由明转暗,不过这样也好,算得上是敲山震虎。”
真如姬惊寒所言,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撤走了所有的守卫,也不再大肆搜查。
很快,有暗卫来报,果然有人在这里准备销毁一个上面有蝴蝶印记的手镯,现在人赃并获。
已经入夜,天气寒凉,陆锦烟披了件单薄的外裳站在外面。
她最近养在深宫身居高位,身上自带着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
这些日子,姬澈被下毒一事折腾得她身心俱疲,就算现在看到了疑似真凶的人,也早就没了激情,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懒懒的。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镯子哪来的?为什么要烧毁?”
那宫女吓得哆哆嗦嗦,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姬惊寒叹了口气,挥手让人直接把她带出去。
“娘娘,不用问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马前卒,娘娘请看看这镯子,可是跟它花纹对得上。”
听他这么说,陆锦烟也不再纠结,这人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幕后黑手,怎么会这么不当心自己出来毁尸灭迹。
她拿了那镯子,仔细观瞧,看过之后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
“王爷说得没错,看来是有人想要转移咱们的注意力,这镯子根本就不是珍品,不论是玉的质地还是上面的图案,虽然已经极力模仿桂嬷嬷戴的那个镯子,但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根本就是仿造的。”
“果真如我所料,可是本王还有一事不明,如果想要销毁证据,他为什么不销毁真的镯子?”
陆锦烟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王爷果然不了解女人的心,心爱之物,因缘际会到了别人手上,拼了一条性命,要把它夺回来,为何会销毁?烧掉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这镯子对凶手一定意义重大,她舍不得,才只能出此下策,想转移咱们的注意力。”
姬惊寒自嘲地一笑,说起女人的心思,他确实有诸多不解。
午膳过后,陆锦烟正在小园子里消食,就看到不远处,许太嫔只身一人走了过来。
对这位许太嫔,陆锦烟可是一点都没有好印象。
“娘娘,臣妾知道娘娘心中有顾虑,以为嫔妾是想利用您,为死去的儿子报仇,但是嫔妾心中确实忧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