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烟冷笑一声,没想到到了现在她还能讨价还价。
“在这里伺候的都是我的心腹,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让他们离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何须如此谨慎谨慎。”
许太嫔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开口。
“过去人家都说娘娘好手段,我还不信,现在见了果然是这样。前些日子,我在锦鲤池旁边看鱼,偶然间看到刘太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在跟一个外人接触,还拿了一个锦盒,皇帝现在的病情也不知道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陆锦烟听了之后,愤怒的一拍桌子。
“放肆,太妃娘娘也是你能怀疑的,还不快滚出去,每天在这里放肆嚼舌根,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擅自出门一不。”
许太嫔错愕地看向太后娘娘,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也不敢反抗,还有什么话欲言又止,就直接被初冬请了出去。
姬惊寒有些不解地看向陆锦烟,他不知道为何不过是一个看似简单的消息,让陆锦烟动了这么大的怒气。
“看来王爷对后宫女人的事情还是有诸多不了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其实背后隐藏着很大的内部矛盾。”
“愿闻其详。”
“幕后黑手最终的目的是弄垮皇帝,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咱们现在又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刘太妃一派必定会借题发挥,日后在朝堂之上不好控制,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些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听了陆锦嫣分析得头头是道,姬惊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真没想到,娘娘针砭时弊,分析得头头是道,只不过本王看来你确实有些小题大做,草木皆兵了。其实往往回归事物的本身,更能找到他的正解所在。”
陆锦烟也不甘示弱,她微微挑眉,看向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姬惊寒。
“王爷才是胸有成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打个赌,明天看看朝堂之上有没有人发难?如果有的话,就算我赢了。”
姬惊寒笑了笑,不置可否,没想到是个小女人,竟然骨子里还这么不服输。
第二天清晨,早朝之上果然如陆锦烟所料。
刘太妃早就已经收买了前朝大臣把这件事情上纲上线,提到明面上来讲。
勤业王按理说应该首当其冲,可是这次他却按兵不动,挑头的是个御史大夫,他直接地上奏折。
“娘娘,王爷,陛下因病不能早朝已经耽误了许多正事,而且皇帝的病来得快又凶,现在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如让三殿下暂时代替皇帝陛下处理政事,他也是先皇的嫡亲血脉,由哥哥来监国,也不违背祖训”
陆锦烟面无表情地看向,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摄政王,昨天的赌,她赢了。
“陛下只是得了一点小毛病,仔细修养之后就会痊愈,哀家和摄政王辅政从来如此,并没有耽误任何政绩,不知道三殿下监国一说,从何而来?”
“太后娘娘,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辅政,也是基于皇帝还在的基础上,如果皇帝病倒了,您是后宫之首,不得擅自干预朝政,这是常识,牝鸡司晨的事,希望您还是不要过多染指。”
他这话说得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好像是在指责陆锦烟像要临朝听政一样。
姬惊寒面色阴沉,一个目光瞪向那个御史大夫。
“放肆,你怎可揣度太后娘娘,她并无私心,在后宫之中也没有亲生的儿子,她为何要把持小皇帝不肯放权?这样做最终还不是为他人做嫁,她一心为国家考虑,本王可以肯定她绝无私心,三殿下监国国,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怎能由你一文上奏便准许?”
满朝文武没有一人出来附议,这也都在情理之中,这个人不过就是投石问路,敲山震虎。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非就是告诉陆锦烟和姬惊寒,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在图谋夺权。
太后和摄政王的威慑,在朝堂之上还是有的,两人联手镇压了这些目的不纯的议论。
只是,这样做并非长久之计,现在的皇帝只能卧床不起。
实在没有办法,临朝听政,这也就说明迫在眉睫,需要赶快把这些问题彻底解决。
下了早朝之后,陆锦烟觉得身心俱疲,她揉揉额头,微微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叫来了夏兰。
“你把上次那个老嬷嬷给我叫了,去打探一下有没有其他人对这件事情有蛛丝马迹的印象,一定不要错漏任何信息,全部都要给哀家带回来。”
这一次,这位老嬷嬷带来了一个看似平常的老妇,她也是在宫中做事的老嬷嬷只不过她一直在刘太妃宫中做事,叫做桂嬷嬷。
这件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大大增加了可信度。
“老奴见过太后娘娘,就在不久之前,太妃娘娘也打听过红莲妙心丸,听说她还找到了药方。”
那老奴跪在那儿看上去勤勤恳恳的一点也不像是说谎。
只是这么隐蔽的事情,为什么到了现在她才来报?而且又为什么会背叛刘太妃,这一切都有些疑点,摆在那儿,绕不过去。
“你说的话,本宫只能信你一半,前些日子我已经找人搜查过刘太妃的寝宫,一无所获,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前些日子,总有人打探这样的消息,老奴也不知道到底该跟谁讲,最近听我这位老姐姐说,还是要效忠太后娘娘,所以才斗胆前来相告。”
她这样解释,但是也合情合理,这么大的事,总不能逢人就讲。
陆锦烟又再一次陷入纠结当中,她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之前。已经大肆搜查过,现在总不能再去容易打草惊蛇不说,也很容易让刘太妃抓住把柄。
姬惊寒接到消息之后,眼看着陆锦烟陷入纠结当中,想要过去安慰,却又没有立场,只能干巴巴地站在那里,声音有些冷硬。
“太后,既然这件事情的所有矛头都指向刘太妃,她毕竟和宫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里着手,说不定能有一定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