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惊寒倒是很庆幸半路上遇到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三殿下。
让他看看现在太后娘娘的改变也好,他只是玩味地笑了笑。
摆弄手里的缰绳,一踢马腹。
路过三殿下下的时候,好像在示威,又好像在看一个手下败将。
“有这时间,我劝三殿下,还是去多打一些猎物也好,在一会儿的结算大会上出出风头。
像你这个样子,只盯着别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他后娘娘有什么非分之想,只不过刚刚那个缩头乌龟的作风实在是有损殿下您的威名,这件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张扬出去。我要是你的话,都不知道这张脸要往哪放。”
陆锦烟听了这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她真是没想到,两个男人斗嘴也能如此精彩,而且互不相让。
这次的出行可是比她想象的有意思得多。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贬损着三殿下,却不知他们这个样子,两个人一唱一和倒像是默契登对的夫妇二人。
姬殊若不是还顾念着身份,真想冲过去,把那个男人给暴打一顿,解心头之恨。
刚刚他显然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现在理智有些回归之后。
明显察觉到此时此刻的形式对自己不利。没办法,只能服软道。
“那看来刚刚是本殿下误会了。只不过太后娘娘母仪天下摄政王又是百官表率,到底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今天是本殿下看到了也就罢了。如果是让其他人看见了,免不得诟病,我们皇室。到时候给先皇抹黑,这可是太后娘娘不应该做的。”
陆锦烟本来不想跟这个狗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听他这么说。确实有些忍无可忍。回头看了看,一直一言不发,却面色平和的摄政王。
也知道有他在,自己可以有恃无恐。索性直接把最近这段日子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
“哀家得先皇赏识,临终托孤的封皇后。三殿下好像对先皇的决定有诸多不满,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在禁足当中。能够出来参加围猎。
已经是皇恩浩荡,没想到你竟然没有一颗感恩的心。
倒像是市井村妇一样,喜欢嚼舌根子。
难道殿下不知道什么叫做言多必失?
看来你这老毛病没改,反而更重了。既然这样回去的禁足时间,我一定会向陛下禁言,再加长一些。然后给你找一个合适的礼仪师傅。
看来这些从小学起来的规矩。也都应该回炉重造了。”
姬殊也没想到这个从前对他趋之若鹜的小女人,现在竟然变得这样强硬。
有些莫名其妙地张大了嘴巴。最终无奈只能服软。
“太后娘娘莫怪,本殿下也是刚刚离得远,没有看真切。
人云亦云的毛病确实应该改一改,臣保证日后一定谨言慎行,还请太后娘娘息怒万开一面。”
陆锦烟笑嘻嘻地翘起嘴角。
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看上去尤为可爱。
“是吗?刚刚哀家也觉得三殿下可能是冲撞到了什么?净说些胡言乱语,摄政王可是袁家有什么暧昧?三殿下可是亲眼看到了?”
姬殊握紧双拳,忍着怒火。
“刚刚是本殿下眼花,摄政王始终循规蹈矩。而且舍生取义,救太后于危难之间,是我辈楷模理应效仿。”
听到这些言不由衷的赞美,摄政王倒是心情愉悦。
很是受用。
只是到了现在还坐在他怀里的太后娘娘好像一点也不想善罢甘休,继续不依不饶。
“是吗?三殿下真的觉得如此才好。什么事情都要讲求真凭实据,切不可信口雌黄。
哀家倒是希望三殿下能成为国之栋梁。
只是主少国疑的时候,就更需要能言善辩,实话实说的忠臣。
哀家也希望三殿下能当此重任。
刚刚确实是你胡言乱语,既然这样,你就跟哀家和摄政王好好道个歉吧。”
“你……”
姬殊显然已经被逼急了,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怒目圆睁地瞪着面前依偎在一块儿的一对男女。
最终也不敢造次,只能长长地吸了口气。把所有的怒火强行压下。
“太后娘娘摄政王殿下,实在是抱歉,刚刚日本皇子没有看清楚,冤枉了二位,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本殿下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完之后,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直接策马离开。
马蹄声伴随着卷起的烟尘,在陆锦烟看来这分明就是落荒而逃。
两个人继续共乘一骑,慢悠悠地在夕阳下缓缓前行。
回到大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这一天,大家都宾主尽欢,姬澈到底是帝王,不论多大年纪,都有人追捧。
不过他也确实争气,今天一天的猎物。
虽然没有什么大型猛兽,但却以数量取胜,很多大臣都恭敬地跪在他脚边,嘴里全是奉承的话。
“真是天佑我朝。少年天子如此雄才大略。文韬武略。
想来日后,我朝一统天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陛下英武。”
经过这一次的狩猎。文武百官对于这位小皇帝的印象都有所改观。
他好像一夜之间就成长了不少。不仅在疆场上可以策马驰骋。
而且驭人之术上也大有进境。
此次狩猎,太后遇刺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人背地蓄意安排,可这人确实不是三殿下。
顾景然本来还等着前方传来捷报,可是眼看着天都已经黑下去了,还是没有任何情报送过来,他心中很是担忧,派心腹顾平前去打探。
可谁知道到顾平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
顾平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大人不好了,都是属下无用,您拍出去的那些杀手已经被摄政王全部斩杀,虽然也有活口逃犯出去,但到底是花钱雇来的杀手不知根不知底,有没有把柄拿捏在咱们手中?想要把他们在聚拢回来,实在是难了。”
这一下侍郎大人可是坐不住了。没办法,他只能匆匆地拿了一张纸条,写了寥寥几笔。
然后伸手抓了一只鸽子,把纸条绑在他的腿上,拍了拍他的翅膀,让她远走高飞。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一个人站在廊下,看上去有些没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这样子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