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殊久坐高位,养尊处优,本以为这次差事一定能办得漂亮。
只是他确实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那些迷信百姓的本事。
圣母教在当地深入人心,用的就是蛊惑民心这一条。
眼看着众人要一举入侵破庙,把所有的圣母教徒缉拿归案,谁知道当地的百姓竟然自发前来阻拦。
他们一个个手握镰刀锄头,竭尽全力全力地维护那些圣母教徒。
张航早就已经快马加鞭赶往西洲,此时在破庙门口和三殿下汇合,还未来得及出言提醒,让三殿下小心,果然,从破庙当中直接冲出一个女人,手持短刀直接刺向姬殊。
郑碧兰一心想要为父报仇,不过是把圣母教堂当作一个跳板,可以让她有机会接近姬殊,此时此刻,仇人就在眼前。
她双眼血红,完全不顾周围人刺向他的利刃,好像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疼痛眼中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掉三殿下。
张航虽然已经跟摄政王表了忠心,但是到底是想左右逢源。
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向上爬的机会,无疑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他最好的跳板。
他挺身而出,直接挡在三殿下面前,铮的一声,把匕首应声飞了出去。
郑碧兰也没想到,竟然横生枝节,不知从哪儿杀出个程咬金,把她一切的计划全部都打乱。
她睚眦欲裂地看着面前的一众男人,就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
“没想到圣母教堂里面还有这样标志的美人,只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看上去却像个失心疯,今晚胆大妄为,胆敢刺杀三殿下,你设计着一切,一定是绞尽脑汁,处心积虑地想让三殿下落入圈套,只是没想到,功亏一篑,一切都是徒劳。”
郑碧兰的一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面前这个男人戳穿,恼羞疼怒。
可她并不是个傻子,知道今天一定不会成功,转身就想逃离。
可是她自己才是那个中之鳖,早就已经中了张航的圈套。
这一次围剿圣母教是假,抓她才是真。
很快,她就被三殿下带回行宫,曾经的千金小姐,就在不堪忍受的折磨中,把所有的尊严和善良消磨殆尽。
最终,她实在忍不过种种酷刑,只能提供了圣母教分坛的线索。姬殊听了最后大喜。
“这些时日,本殿下一直在外奔波,没想到到了现在才刚刚有一点觉得不虚此行。”
“三殿下英明神武,在您的带领下,剩不下,根本就不堪一击。属下这就带人直捣他们老巢,争取把他们一举歼灭,殿下近可再次等候凯旋的好消息。”
张航老成持重,不仅很快,但人消灭了圣母教堂的分坛,而且还在百姓当中大肆宣扬圣母教堂的危害。
自然这些功劳全部都记到了三殿下的头上。
一时间,在西洲地界,三殿下名声大噪,许多之前被圣母教堂坑害过的百姓,都对他奉若神明,信奉之意有增无减。
姬殊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带着一丝冷漠,看着面前早就已经不成人形的郑碧兰,如她这般冷心冷情,不但没有一丝怜悯,还想压榨这个女人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憎恨本殿下,只不过也无所谓,看你大限将至,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一切就听从本殿下的指示。”
郑碧兰本身就有些执拗,从一个高门大户的大小姐,一下子成为别人的阶下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倒是觉得活着也是了无生趣,可是一心求死又死不得门,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好像一切都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姬殊对她这样的态度也并不觉得惊奇,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随手拿出一封写好的书信,上面一字一句,郑碧兰看得不甚清楚。
只是开头“吾兄见字如面”几个大字,让她本来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的眼眸有了一丝波动。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狗贼,竟然想让我写信给我哥哥,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尽管我现在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牵连我哥哥。”
姬殊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上挑的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真没想到,你还挺注重亲情,既然如此,那本殿下也就做一回好人,送你兄妹一同上路,也省的在黄泉路上孤单。”
说完之后直接抓起她的手指,本来上面就已经鲜血淋漓,两个血手印直接摁在信纸上。
然后拿起兴趣,置于面前,小心翼翼地翼翼地把血气吹干。
三殿下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奔京城,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最近京城出了太多乱子,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情,他就是向摄政王发难。
“本殿下不思辛劳,日夜兼程,就是想让陛下和太后不要被蒙在鼓里,这一切可能都是别人的圈套,摄政王和宴大人极力举荐郑词轩,没想到他竟然暗地里和圣母教有牵连,本殿下这里有郑碧兰的供词,她以鲜血画押,和其兄长私下里暗通款曲,只是不知摄政王是不是同谋?”
姬惊寒听到姬殊的控诉,脸上倒是没有多少震惊的表情,只是不急不徐地接过那张证词,简略地瞄了地瞄了一眼,然后随手把它扔在地上。
“三殿下还真是雄才大略,这才多少时日,就已经把这么大一个案子查得水落石出,只是不知道殿下现在是何意,你是觉得本王和他们同流合污,还是本王愚昧至极,被他们蒙在鼓里,眼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耍花枪。”
这两条罪名无论是哪一条,对于摄政王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姬殊也是拿准了这一点,让摄政王无所辩驳。
陆锦烟看着同样深层气血高大威猛的两个男人在下面剑拔弩张,顿觉有趣,她恨不得现在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吃瓜。
一双杏眸里面闪过狡黠的光,嘴角微微上翘。
“看来三殿下在外时间久了,竟然连规矩都忘了,哀家竟不知,现在朝堂之上是由三殿下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