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到皇宫里一切都富丽堂皇,很是艳羡。
她眼睛里透露出一丝贪婪,看向陆锦烟,谄媚地站起身,恭敬地立于堂前。
“太后娘娘,臣妇今天进宫,说有一件天大的喜事,想跟太后娘娘说说。”
陆锦烟对她的来意及时了如指掌,只不过也不接话茬。
“都是实在亲戚,理应多多走动,哀家整日在宫中也是无聊,你来得正好,陪哀家说说话。”
王氏眼神有些闪烁。
“太后娘娘,臣妇进宫也是有事相求,臣女王芸已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她一直心悦您娘家侯府的庶长子陆长岳,臣妇也是觍着脸来请您赐婚,咱们两家都是您至亲骨血,也算是亲上加亲,还请娘娘成全。”
陆锦烟巧笑嫣然,带着一丝得意和俏皮,果然如她所料,这群吸血鬼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平日里当她是庙里的佛爷却连香火都懒得供奉,有所求的时候就磕头烧香。
陆锦烟好像漫不经心,看向王氏的眼神也好似不太欢迎。
“王氏,你应该知晓哀家虽然贵为太后,但说到底也是出嫁女,婚嫁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亲尚在,兄长的婚事怎轮得到我做主。”
王氏一直自诩是太后姨母,在外张扬跋扈,可是没少靠着这层关系欺上瞒下占便宜,现在看到太后娘娘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脸上的表情带了怨怼又不敢表露,有些扭曲。
“臣妇可不敢为难太后娘娘,芸儿的婚事全凭娘娘做主。”
“既然如此,哀家倒是要好好物色些青年才俊,让表姐好好挑一挑,你回去等消息吧,哀家也乏了,就不拘着你同哀家做伴了。”
王氏好像心有不甘,上前两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初冬拦住。
小丫头绷着脸,横眉怒目。
“太后娘娘要歇息了,你怎可再做纠缠,到底懂不懂规矩。”
皇帝年幼,太后垂帘,连身前伺候的小丫头都有这等气势。
王氏吓得一哆嗦,不敢造次,只能屈膝告退。
眼看着她离开时带着不甘的背影,陆锦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初冬,平日里看你多是和颜悦色,怎么好端端的,对我这姨母怎么如此态度恶劣。”
初冬脸上还带着怒气,说话也有些冲。
“娘娘可是忘了,当初那位表小姐是如何瞧不起您的?王氏现在这样毕恭毕敬地来看您,不过是想走您的门路,给表小姐带上一门好亲事,谁看不出来他们没安好心,娘娘,您可千万不能答应,从前表小姐就一直纠缠着大少爷,我看大少爷对他可没有那心思。”
初冬向来灵透,说起话来也是针针见血,这些道理陆锦烟自然都是明白的,看来想要从她这占便宜的还真不在少数。
“真没想到你还能这样观察入微。
你家娘娘,我怎么会着了他的道?你放心,他在我这不可能讨到一点便宜。你现在让夏兰给摄政王送个信,让他帮忙查看这王氏到底存了什么坏心思?”
初冬和夏兰现在算得上是陆锦烟的左膀右臂。
两个人办事利落,手脚麻利,很快,摄政王就回了消息,说是让太后娘娘放心。
王氏一路上被两个宫女带出宫门,脸上始终愤愤不平,只是在皇宫里不敢言说一句,出了宫门,上了自家马车,才开始骂骂咧咧。
“不过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候府小姐,平步青云当上了太后娘娘现在竟然还敢摆谱。可是忘了他从前在我面前有多谨小慎微,看我回府怎么跟他爹告状,就不信没有人受得了这个小贱蹄子。”
陆华正在书房,手里拿着一本古卷,也不知道你看没看进去,听着外面吵嚷,眉头紧蹙。
“怎么回事?这侯府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谁在外面喧哗?还不给我赶出去。”
他话音刚落,书房的大门就被推开,王氏脸上还带着怒意。
“侯爷,都已经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在这看书,您怕还是不知道吧,表小姐和大公子刚刚在后院被我撞见,他们竟然……我也是才知道他们之间竟有私情,都已经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再这样拖下去,传出去了,可是好说不好听,您可是想想办法,总不能这样拖下去。”
陆华平日里也是糊涂惯了,听说自家儿子和王芸私相授受,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阴郁。
“好端端的他们二人怎么会搅和到一块?长岳不是一直说未立业不成家吗?真没想到这逆子竟然做出如此龌龊腌臜之事,那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王氏本就不喜陆华,看他这样横眉怒目,更是从心底产生一股厌恶。
“侯爷,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趁着他们还没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要赶快把这桩婚事定下来,不然传出去咱们候府一定会声明扫地,到时候牵累太后娘娘,该如何是好?”
陆华震怒,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进宫求见太后娘娘。
陆锦烟刚刚起身,正慵懒地靠在床上,看到初冬,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娘娘,您可是醒了,侯爷一大早就进宫求见,现在正在正殿等着您。”
陆锦烟想到这个便宜爹,心里五味杂陈。
“我什么样子,父亲没见过,无需梳妆打扮,你把他请进来就是。”
过一会,偏殿花厅里,陆华恭敬地跪在陆锦烟面前,口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一大清早的,爹爹怎么亲自入宫,可是有什么急事?”
烈阳侯脸色有些难看,他向来注重门户名声,即便是对自己女儿,也觉得这些事情有些难以启齿。思忖良久,才缓缓开口。
“太后娘娘,臣也是走投无路,才想到来求您,给臣的庶长子和王芸赐婚。”
陆锦烟眉头深锁,看来昨天晚上王氏回去可没少吹枕边风。
“父亲,这件事情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昨日王氏已经入宫,跟哀家提过,该说的挨家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回去是怎么跟您说的,怎么又让您一早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