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睁开眼就见到姬惊寒挡在她的面前。
姬惊寒挥手将丢过来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将她完好地护在身后。
“放肆。”
一声沉稳的低喝声响起,姬惊寒浑身冒着寒气,面若寒霜地看向那些扔东西的百姓。
众人为之一惧,动作都顿了下来,纷纷垂下了头,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
姬惊寒冷着脸眼神凌厉,指着那几个丢出东西差点砸到陆锦烟的人,冷声吩咐道:“来人,将那几个意图袭击太后之人抓起来。”
听此,那几人更是怂了,纷纷跪地求饶起来,“我们不是故意的,太后娘娘饶了我们吧,太后娘娘恕罪。”
陆锦烟叹了口气,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他们是被人蛊惑,并不是本意。
抬手拉了拉姬惊寒的衣袖:“算了,他们也是被人扇动的而已。”
她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面对生死,谁都冷静不下来。
“太后仁慈大义,才不予你们计较,若再发生这般的事情,本王定亲自动手送你们归西。”姬惊寒眼神犀利地扫过几个闹事的百姓,随后落在姬殊身上。
姬惊寒凤眸里满是冰霜,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三殿下口口声声为百姓抱不平,可也没看你真的为百姓做什么?反倒在这里煽动人心,企图捣乱,三殿下其心可诛啊!”
姬殊义愤填膺,指着二人反驳道:“摄政王可别血口喷人,本殿下什么时候煽动人心了?不过是说了些实话而已,太后非要用什么注射器,根本就是歪门邪道,本殿下也是为了百姓着想而已。”
“三殿下说的对,草民行医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注射器治疗的方法,不是歪门邪道是什么?”
刘峰也站在姬殊那边,适时地开口附和姬殊的话。
一时间,百姓脸上都满是愁苦,不住地哀嚎出声。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好好的日子,为什么要有疫症呢?不然也不会遭这么多得罪了。”
也有人脸上满是怨恨地瞪着陆锦烟和姬惊寒他们。
“若是一开始就将那些得了疫症的人赶出去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感染上疫症。”
“一开始封街,不是说就能控制得住的吗?可现在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这样下去,那就干脆都一起死好了。”
众人的言语越说越是偏激,浑身冒着颓废无力的气息。
好似已经破罐子破摔,已经放弃了一般。
看得陆锦烟心里一阵的辛酸,这是人命啊!而且不是一人两人,而是成百上千人。
“哀家和诸位太医还有大夫已经找到了治疗的办法,只要试药成功,那就还有希望的,你们若是自己放弃,那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们?”
陆锦烟鼓励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够重燃希望,但有了姬殊方才的搅和,众人现在那里还有希望?
不管陆锦烟说什么,他们都不再相信。
“本王来试药。”姬惊寒突然站了出来,掷地有声道。
“可是,你……”陆锦烟惊讶地看着他,心里一时有些担忧,迟疑了一下
若是方法不对的话,那可是会死人的,姬惊寒就这般站了出来,难道不怕死吗?
也就是迟疑的这一下,被姬殊给抓住,阴阳怪气道:“怎么?摄政王如此大义为国为民,太后还不成全吗?还是觉得摄政王比其他人高贵?”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又炸了。
“闭嘴。”姬惊寒低声呵斥,扫了一眼方才开口的几人,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不过百姓脸上还是带着不满的情绪。
“本王相信你,太后定不会让本王出事的。”姬惊寒勾了勾唇,随后指着清风的身后:“太后可挑选几人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就使唤他们就好。”
被他如此信任,甚至将命交到自己手里,说不感动是假的,陆锦烟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的眼煜煜生辉,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让姬惊寒的眼晃了晃,心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仰头看着对方,一个低头俯视对方。
可看在姬殊眼里,却觉得两人黏糊的很,心里暗暗怀疑,他们定是背地里早就勾搭成奸。
冷哼一声,姬殊大声呵斥道:“摄政王如此看着太后,是对太后有了其他心思?可对得起先皇?”
姬惊寒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有病?三殿下有病就要吃药,不然这里这么多的大夫,可以给你治一治。”陆锦烟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继续道:“摄政王要一心为百姓,不惜以身试药,哀家只是和摄政王多说了两句话,到你嘴里就成了对不起先皇,那你和哀家说了那么多话,你是不是也对不起先皇?”
周围百姓方才还因为姬殊的话,眼神异样的看向陆锦烟和姬惊寒两人,可听了陆锦烟的话,又觉得,是他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摄政王为了他们以身试药,分明是大仁大义,又纷纷对姬惊寒感激起来。
姬惊寒随意地抬了抬手:“本王不奢望你们感谢,只要配合治病就好。”
说罢,就带着陆锦烟转身去了后院。
到了准备好的房间,姬惊寒微微挑了挑眉,对陆锦烟道:“我们开始吧,太后可以在本王身上尽情地施展,放心本王定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陆锦烟:“......”
明明是很严肃郑重的事情,为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自己要对他做什么一样?
陆锦烟收回思绪,指着床榻道:“摄政王躺到床上去吧。”
姬惊寒也没多说,径直躺倒在了床榻上。
“初冬,将药拿来,夏兰去准备温水。”陆锦烟吩咐一通,面色严肃地坐在了床边,开始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