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方泽这个层次,宗门中未必还能提供保护。
而他也暴露在了其他的法相高人的眼皮底下。
这时候就要选路了,要不要跟随大老。
其实这种事情自古有之啊。
方泽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虽然之前是在其他的领域,但是也是有所领悟的,跟大老,或者是自己努力,差距还是挺大的。
方泽轻轻叹息,然后对成阳问道:“道长,你提到此事是否对我有些提点?”
成阳微微一笑:“你很聪明,但是越是如此,有些人越不想看你再更进一步。”
“尤其你现在的势头太勐了,如果不压一压,怕是有些人会坐不住。”
“你若是想多了解一些里面的事情,倒是也可以。”
“但是老道也可以坦白的跟你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未来进入法相的之前有所选择,但是毕竟你和我正一道并没有太深的关系,所以……”
听到这里方泽已经明白成阳想说的话,他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
“成阳道长这是在给我发出邀请,看我是否愿意加入其这一派系。”
“但是我现在确实还没有真正的需要去得到这些帮助,至少得先回宗门看一看,看门中前辈是否留下了相应的笔记。”
“若是有的话,能少让他人帮忙,就少让他人帮忙。”
“这倒不是我孤高,而是这种人情债一旦欠下,那就是大人情,以后会影响我自己的判断和选择。”
方泽想清楚之后也有了决断。
他深吸口气,拱手,颇为恭敬的对成阳说道:“道长,我知道您所说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走出一条路来。”
“当然我不敢太过自负,若是这条路我没走出来,或许还会来找道长请教。”
“但那个时候我会仔细的考量。”
“我还是一个要脸的人,承诺的事情我都会做的。”
“道长之前所说的要我陪同去探索秘境,我也愿意同去。”
“但是涉及到道路问题,我想我还是多思考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后再给道长答复吧。”
听方泽这么说,成阳点了点头。
他道:“这确实不是小事,你有自己的顾虑,我也能理解。”
“那好,这件事情就暂时如此。”
“不过我希望你在三个月内给我一个答复。”
“在那之前我也要做些准备。”
“三十天后,你来白云山找我。”
“我和你以及另外一位半步法相的朋友,一起去探索我所知道的那个秘境。”
方泽点头答应了下来。
成阳道长离去。
他这个人闲云野鹤一般,坐在房间里念经也行,出来云游也可以,放浪形骸可以,端然而坐也可以。
无时无刻不是在进步积累。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高人吧。
但是方泽还没到这个地步。
他要先做几件事情,比如说回到宗门找一找前辈的笔记。
方泽总觉得自己门中底蕴不只是这些。
这么多年,上万年下来,成法相的高人前辈肯定是不少的。
哪怕法相境界的内容无法用文字记载,可是依然会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
但在这之前,方泽要先干一件事。
方泽离开白云山。
他使用渡厄飞梭,化作暗金流光,前往了扬州广陵城。
他的目标很明白,直奔的就是广陵城的侯府,木府。
方泽不想留隔夜仇。
上次他搅了木卓庭的局,那木小侯爷对他几乎是恨之入骨。
只不过那家伙会遁地,逃了那一次。
而现在方泽听闻木卓庭又回到了广陵木府。
那好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要去广陵侯府灭了木卓庭。
方泽提升到半步法相层次之后再使用渡厄飞梭,其速度说是瞬息千里,稍有些夸张,但是一炷香之内飞驰过千里不成问题。
天空中划过一道暗金色的光线,在普通人眼中,那就像是一道光一样一闪而过,让人忍不住以为是错觉。
不到半个时辰,方泽就已经来到了扬州广陵城。
他直接飞到了光明侯府上方,停止下了飞梭的穿行。
一瞬间,方泽立在空中,而在他周身那渡厄飞梭飘荡着,游走着,护住主人。
“木卓庭给我出来送死!”方泽在空中高声喊道。
他没有做任何的压制。
顿时方泽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广陵城。
广陵城之中有百姓,也有商人,还有武者以及那些小门派的武者。
自从正言公旬煜重伤,宗元鼎被木卓庭击杀之后,整个广陵城之中的气氛是压抑的。
那些来不得及搬走,或者是因为产业在此处根本没办法离去的小宗门、小世家一个个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木家的人会把矛头指向他们,过的十分痛苦。
就连广陵城的百姓也觉得日子不太好过了,木家已经近乎实质性的掌管了整个广陵城,哪怕是广陵城的官府,其实都已经成了木家的傀儡。
而就在这个时候,方泽来到此处大吼一声木卓庭出来送死,一下就引起了城中无数人的注意。
方泽立在空中并没有丝毫遮掩自己的想法,武道都已经修行到了半步法相境界,如果报个仇还遮遮掩掩的,那算什么武者呢?
听到了方泽的喊声,木府有数道人影从府内冲出来,可是那些人都是木府的幕僚,客卿等人。
然而见到方泽立在空中,好几个人顿时一哆嗦。
尤其是方泽之前曾经教训过的那个太仓浩更是身体颤抖脸都发白。
“他怎么来了?”太仓号心中想的确认是跟他有关的事情,他之前用广陵侯府的一些秘密换取了八万两银子,用消息取代了赎身的价码。
这件事做了,太仓浩倒不怎么愧疚,反正在广陵侯府无非做一份工。
方泽出现在此处,太仓浩虽然知道不太可能把他牵扯进来,可依然是低头不敢言语。
“这个阎王他怎么又来了?”太仓浩嘴里都囔着说道。
方泽睥睨看向下方,见到还有一些幕府的客卿在那里似乎犹豫。
这些人因为职责所限,来阻止方泽也不是,可打也打不过,于是尬在那里了。
方泽呵呵一笑,澹然说道:“尔等不是对手就退到一旁吧,让木府的主人来见我,你们也不想做行走的二十万是吧?”
听了方泽的话,顿时好几个木府的客卿脸上一红,每人都花了二十万两白银才把自己赎出来,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啊,要是在被抓一次,那可拿不出二十万了。
有人清咳一声道:“诸位同僚,我等是来为木府做事的,不是来送命的,今日来的人实在太过强悍,我们不是对手,也就不要枉送性命了,否则也连累侯爷的清誉,诸位以为如何?”
“正是,正是。”
那些人也不愿意做行走的二十万,于是作鸟兽散,哪里哪来的哪里回去,一下子下方又干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