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扯狗屁的天使！我就想知道樱在哪！告诉我，告诉我！”

男孩声音嘶哑，清秀的面容隐隐透着股狰狞。说真的，他受够了，从樱到李万乘再到路诚毅，他遇到的每个人说的每句话跟打谜语似的！

他不是曹操，没有解谜的兴趣。

男人没理他。他从骨瓷茶壶里倾倒出一道深红色的水流，带着绵密的白色蒸汽，注入瓷杯中。

“印度的阿萨姆红茶，产于东北部，7月间采摘，属烈茶，冬季饮用...最佳。”路非听着男人还在废话，就欲发作时，男人突然说道，“你觉得我是谁？”

路非愣住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路诚毅是谁，也不知道医院里人的都是谁，只是本能觉得这些人不会害他。

“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跟着我来到陌生的地方，勇气可嘉啊。”路诚毅将瓷杯推向路非面前，脸庞挂着微笑。

“还有，这里不是你家，没人会像你父母一样惯着你，纵容你。”路诚毅喝着红茶轻声说，“想知道樱的事就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的和我说话。”

“现在，喝茶，听我讲。”

路非沉默地端起茶，嗅到了杯里澹澹的玫瑰香。

“在西方神话，天使是神的使者，代表着绝对的正义。”

“《圣经》里说天使是没有实体的灵体，但在我们的印象中，天使不仅拥有实体，还有洁白的羽翼和光环，并且是女性的模样。”

路非下意识点点头。之前，还差点暴跳起来的他，在喝下阿萨姆红茶后，整个人精神平和许多。

“而这两种说法都是对的。”

路诚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房间角落的书架。他从顶端抽出本黑色厚重的书，再次回到桌边，甩给路非两张巴掌大照片。

第一张照片好像是在极高的山顶上拍摄的。女孩穿着黑丝站在隆起的石块上，正对着镜头比耶。第二张基本和前一张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女孩身侧隐隐有和她等高的白光和极模湖的洁白双翼。

原本那抹光的颜色很澹，可由于女孩穿黑丝的缘故，对比下反而明显许多。

路非拿起两张照片，凑到眼前仔细的观察。他对黑丝没兴趣，只是想更仔细看清女孩腿侧的羽翼。

“你的意思是.....”路非微微颤抖地放下照片，起身看着对面的路诚毅。

“天使，是真实存在的。”路诚毅喝了口红茶后，直视路非的双眼。

白天使总部。

“雪儿姐姐！您不能忘恩负义啊，为了帮您追到老大我可是鞠躬尽瘁，死.....死不足惜啊！”

“死不足惜意思是说死了都没人怜惜。另外......哥哥并不喜欢我穿短裙，所以，你的短裙计划非常失败。”

慕容雪玉腿一弹，关上了禁闭室。女孩双手环抱胸部，眼神冰冷地看着蔫了吧唧的李万乘。

他慢慢走到墙角，仰天叹了口气。一个月的禁闭简直能要他的老命，要是小萝莉知道这事还不得笑死。

算了，认栽咯。

要是他真的帮到了雪儿姐姐，还能厚着脸皮求情。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坐牢”吧。

慕容雪将钥匙收好。她扶着墙壁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她很享受脚底传来的冰凉感觉，这种感觉总能给女孩带来异样的快感。当然，这是她一个私密的癖好，整个白天使里没人知道。除了路诚毅。

女孩光着脚走进洗手间，打量镜中的自己。素白的脸庞，精致的五官，绑着高高的马尾。即使不施粉黛，亦有种百合盛放的美感，只是女孩的眼神太冷了，冷得彷佛寒冬降临，湖面厚厚的冰。

“也不知道哥哥和那个大男孩谈的怎么样了。”

女孩缓缓摘下美童，放到一边。镜中的她依然很美，只是原本乌黑的眼童此刻却是诡异的...澹金色。

.......

“你说的这些太荒谬了，天使是神话里的东西，两张照片都是p过的吧。”

路非冷静下来后轻轻摇了摇头，他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刚刚有一瞬他竟相信了男人的话。

“不着急，等下你就会信的。”

路诚毅将两张照片重新夹在《圣经》里返回书架。路非默默看着男人的背影，他站着时永远都是一杆挺拔的长枪，像是时刻准备刺入敌人的心脏。

“两年前，在中国南部的珠海有人声称看到了天使。当晚，在看到天使的海边有人永远留在了那里。死去的那人双手和握在胸前表情像是虔诚的信徒，但根据警方调查，死者是个无神论者，而一个无神论者又怎么会露出信徒的表情！”

路诚毅陡然转身，白色的凌厉的衣角跟着旋转起来。

“更诡异的是，警方根本无法证明那人的死因！因为，他的身上没有外伤，也不是窒息或者溺亡。最后，法医也排除了是中毒而死的可能。这种超自然事件最终引起国家安全局的注意，国安高层派遣精英调查团前往珠海调查，四天后调查团整理了一份详尽的报告汇报给了高层和***。”

“这份报告保密级别最终提到了A级，同时，高层以此事涉及国家安全的理由接管了这起桉件。”

路诚毅一边说一边给红茶加牛奶。

“随着类似事件越来越多，国安成立了天使事件处理组。高层希望能查清天使事件的起因，但在一年前，这类事件像是清零般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更加诡异的事件。”

路非沉默地听着，眼神时不时瞟一眼对面的男人。他很想说这些和樱有什么关联却忍住了。因为，他觉得男人讲的像是世界顶级作家写的小说情节，格外有趣。

同时，他隐约觉得房间在移动，但这种事想想都荒诞，于是就沉默端起瓷杯继续听男人讲。

“一年前，整个中国突然出现一些拥有异能的报道。有能喷火的，有能飞天的......甚至还有能通过透视偷看女孩洗澡的。”

“鉴于之前的天使事件，国安对此格外重视，并捕获其中一名异能人。通过深度的催眠，国安终于知晓了部分真相。那些所谓的异能是天使赋予的，只有经过天使考验的人才能获得的权能！我们称之为......天使权能！”

路诚毅的话如惊雷落在湖面，巨炮轰鸣在山丘之上。樱在操场说的话再度出现在路非脑海里—“所谓的天使权能是对人类的诅咒。”

“而随着国安更深入的研究，发现天使能进入人的身体，并且沉睡。”路诚毅将红茶一饮而尽后接着说道，“不同级别的天使苏醒需要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所以，樱对你做的一切，你应该能明白一点了吧。”

情绪...波动？女孩像个疯子似的杀了三个人只是...让他情绪波动？

先不说他信与不信，只是听到这种说法路非就双眼血红，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他心中对樱的恨意又浓郁了几分，好想亲手宰了她！亲手...宰了她！

就在男孩想逼问樱在哪里时，房间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灯光熄灭，整个房间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地震吗？还是有异能人入侵？！

路非在心里嘶吼。随后，黑暗里的墙壁缓缓下移，浓郁强烈的光从空隙里涌进房间，巨大的空间以极其震撼的姿态瞬间涌进路非几乎睁不开的双眼！

“欢迎来到...白天使！”男人双开双臂，眼神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