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转眼睛……”
“看下面……”
“所以这只眼睛是完全看不见了啊……”赫瑞加拿着钢笔站在一旁感慨。
刚刚他让对方捂着另一只眼睛做了一个视力检查,不出意外,什么也看不见。
“看看其他的检查吧。”赫瑞加将人带去了另一间房间。
看起来像是专门用来检查眼睛的。
“这些都是专门为狙击手准备的仪器,可以做关于眼睛的全方位检查,毕竟狙击手最重要的就是眼睛了。”赫瑞加这么说着。
“是这样的。”艾托点了点头。
毕竟看不见就没办法锁定目标,无法锁定目标就没办法击杀目标。
他的左眼已经不再继续往外流血,但依然暗澹无光。
“接下来做个眼底镜检查、裂隙灯检查、眼压测量、眼部影像检查……”赫瑞加看着自己手上的单子。
“再做个眼部B超和头颅CT就差不多了。”语气轻松道。
“好的,麻烦了你了,赫瑞加叔叔。”艾托乖乖巧巧的说着。
“叔叔……?”赫瑞加表情垮了下来。
“像他这样的叫叔叔,像我这样的可是要叫哥哥才行。”他扬起一个很像是街头诱拐犯的笑容,指了指爱尔兰,又指了指自己,对着少年说道。
可是赫瑞加叔叔明明和爱尔兰叔叔差不多,甚至年龄还要更大。
艾托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好的,赫瑞加哥哥。”他干脆利落的说道。
爱尔兰撇过头不愿看某个装年轻人的家伙。
他小时候被皮斯克带来见赫瑞加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和现在一模一样了。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哥哥的辈分。
真是不要脸。
而对于这些前辈们的事情,朱奈瑞克是不清楚的,哪怕是同辈,作为极度死宅的朱奈瑞克也是不清楚的。
所以他对此没有任何看法,只是紧张的握着拳注视着检查中的身影。
“情况并不算严重,只是有一点血压到了视觉神经而已……这种程度还不需要做手术,过几天就可以自行恢复的。”赫瑞加看着图片说道。
朱奈瑞克和爱尔兰都松了口气。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爱尔兰问。
“你在问我吗?”赫瑞加满脸写着你不要太离谱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你的小朋友都做了些什么,你应该问他们。”赫瑞加看向朱奈瑞克。
朱奈瑞克陷入了回忆。
他和艾维克利尔做了什么吗?
只是坐在那里聊天而已啊。
“不过按照你的小朋友的说法,他也许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赫瑞加并没有忽视少年之前说的话。
“用眼过度的时候就会短暂失明,没关系的。”艾托又解释了一遍。
“因为之前眼睛被灌过铅,失明了一段时间,之后被治好了,所以……”他看着爱尔兰的表情,又详细的解释了一句。
但是后面话却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让其他人自己脑补。
因为他的失明和眼睛被灌过铅没有关系,如果说的话就是撒谎了。
但是如果是其他人自己想错了,那就没关系了。
“这都还能治好,时不时的失明倒也不算什么了。”赫瑞加的语气满是感慨。
负责治疗对方的人实力还真强啊。
眼睛被灌铅……
爱尔兰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塞了一般,甚至有些疼痛。
他以为艾维克利尔的童年起码要比他幸福一些的,但是……好像并不是这样。
所以时不时的失明,是后遗症啊……
艾维克利尔的过去也许比他想象中,更加的不幸。
爱尔兰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整个人沉寂了下去。
“爱尔兰叔叔?”艾托有些茫然的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郁郁寡欢的男人。
“你怎么了?”他眼神疑惑透露着关切。
爱尔兰抬起头笑了笑。
“我没事。”他平静的说道,短短的时间中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赫瑞加在一旁发出了嗤笑声,光明正大的嘲笑对方装模作样的样子。
“都已经检查完了,我还没问你是谁呢,年纪看上去未免太小了吧。”在爱尔兰的目光刺到身上之前,赫瑞加好奇的询问着少年。
经过短时间的相处他也发现了对方是真的小孩子,不是那种……在组织新的研究中意外诞生的存在。
比如返老还童什么的……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代号是艾维克利尔,可以叫我艾维,或者克利尔,我都可以的。”白发的少年仿佛才刚反应过来,有些歉意腼腆的笑了笑,随后又露出一个更加灿烂开朗的笑容说了自我介绍。
艾维克利尔。
熟悉。
太熟悉了。
赫瑞加的记忆瞬间回到了不久前琴酒来这里检查身体的日子。
对方吃了某种不知名的药物,为了安全起见过来检查。
赫瑞加十分好奇琴酒居然会吃他不知道用处的药物,结果琴酒说是艾维克利尔给的。
于是那一天,赫瑞加开始觉得艾维克利尔是一个相当神奇的人物。
没想到神奇人物真的被他撞见了。
“艾维克利尔?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赫瑞加像是一个打探明星情报的狗仔一样,热切的询问着。
“是papa哦,简单来说的话,是父子关系。”白发的少年此刻左眼被白色的医用眼罩所遮盖住,露出的苍蓝色右眼依旧有着动人的美丽,他像是非常喜欢跟其他人解释自己和琴酒的关系一样,声音都透露着愉悦。
“咳咳咳咳——”赫瑞加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琴酒的儿子????
琴酒有儿子了????
哪个女人这么强居然能给琴酒生孩子????!!!!
不是,琴酒哪来的女人???
唯一和琴酒距离近一些的,只有贝尔摩德了。
但是贝尔摩德的年龄……
琴酒有一段时间在组织的监护人就是贝尔摩德。
以他们的年龄差距,琴酒喊贝尔摩德妈妈都没问题。
怎么想都不应该吧???
虽然贝尔摩德的确爱说些神秘兮兮的话,或者故作暧昧的话。
但是……
以艾维克利尔的年纪,再算算琴酒的年纪……
如果真是贝尔摩德的话,那可真是太道德沦丧了。
“不要告诉我你妈妈是贝尔摩德。”赫瑞加语气格外复杂的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只是papa的孩子,没有mama。”艾托疑惑又认真的解释。
赫瑞加松了口气。
还好,贝尔摩德还没有太糟糕。
不过没有mama这个说法……
难道是琴酒一个人生的孩子?虽然按照基因克隆的话也可以做到……
赫瑞加大脑开始飞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