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士中有以元神御剑的剑修,可将元神与飞剑合一,出入青冥,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武修当中也有剑客,但比起剑修来,剑客就没有那么多玄奇了。剑修以剑为主,飞剑的强度决定实力,剑客以人为本,一把好剑能够影响实力,但无法决定实力,最终决定剑客有多强的还是人本身。
但现在,有人把自己的神魂练成了剑,和剑修一般人剑合一。
这一幕着实令得知晓内情的人惊讶,令他们直感匪夷所思。
只因武修虽有神元方面的修炼,但到底不会直接修炼神魂,难以对魂体产生影响,剑神这种练剑练得神魂都成了剑的操作,放眼当世都可说是独一档。
而当剑神之身体完全成了一道虚幻的影子之时,他手中的剑爆发出了无比凌厉的气。
“三尺之内,当世披靡。”
“三尺之下,无物不斩。”
剑神轻歌低吟,一剑横斩,剑光如流水,留下了粼粼痕迹。
空间因为这一剑而出现了扭曲,甚至裂开了漆黑的剑痕。
这和天鬼神魔相的那一爪不同,神魔相乃是以自身之能力来划开空间,而此剑则是以极端的凌厉强行切开空间。
这一剑······
“嘶啦——”
太极球如同一张薄纸般被撕裂,这一剑破了萧抱月的太极之圆。
但在同时,剑光也略微暗澹,剑神眉心处的耀光也有些衰弱。
天元武修难以力竭,元气周转不息,但神魂的承受却是有上限的,看其剑光,当世披靡的三尺剑最多只能斩出三剑。
“真武七劫阵。”
萧抱月以真武七劫剑强挡剑光,一人七化,七道身影步罡踏斗,阴阳流转,形成巨大太极横桓苍穹。
七星聚会,阴阳汇流,横桓半空的太极图转动,天门瀑方圆三十里内乾坤倒悬,瀑布陡然反冲苍穹,连江水都开始逐渐上浮,隐隐要脱离大地。
随后,就见剑光破阴阳,虽仅三尺,却叫太极有缺,阴阳逆冲,爆发出惊天乱流。
“轰!”
上浮的江水勐然落下,本来因为江河变动而向前倒流的水流与其相撞,顿时引发河流暴动,掀翻不知多少船只。
同时,在天门瀑,一道剑光再出,破开乱流,隐约间,似有一道模湖的身影血洒半空,倒飞而去。
“结束了?”
“谁胜谁负?”
“肯定是剑神赢了!”
······
观战的众人都无暇顾及脚下颠簸的船只,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而在远方,朝廷的楼船上,玄帝眸光闪烁,紧盯着四方。
“来了。”他突然低声说道。
汹涌的江水之中突然浮现了异色,一团血光从水面下升起,侵染了江水,造出了一个巨大的血池。
血水翻涌,池面形成一张庞大的面孔,随后面孔向上昂起,一个血水巨人眨眼间就立起了身子。
“萧抱月,你的气血,本座收下了。”
血色魔掌直探入乱流之中,抓向那道倒飞出去的身影,巨人发出隆隆笑声,释放出滔天的血气。
“血神渊的渊主,血河老人。”玄帝缓缓吐出一个身份。
这巨人实际上乃是有炼气士大能借水化形而成,其背后所代表的的,正是魔道中能和不老山相提并论的血神渊之主——血河老人。
血神渊乃是练气和武道皆有的门派,中下层以武修为主,数以万计的血道武功修炼者每年都在给大玄的犯罪率做贡献。上层则是以炼气士为主,渊主血河老人亦是天榜上有名的人物,是纵横世间百年的老魔。
只不过随着血河老人功行渐深,普通的精血亦是难入其眼,这些年来一直少有在江湖上行走。
也只有现在这道魔将战以及两大天元决战的时机,才能诱得这老魔出手。
随着血河老人的出手,四面八方都升腾起或是凶戾,或是阴冷,或是凶邪的气机,一时之间,魔气横行,沧江周边隐藏的各路魔道中人都是露了踪迹。
而在天门瀑上的乱流中,三道剑光穿梭,以上中下三路迎上了血河巨人的魔掌,剑光流转,瞬时将魔掌斩成数截。
“血河老鬼,想要我家掌教的性命,你问过道虚的剑了吗?”
须发皆白的道人出现于乱流之中,一手扶着道袍染血的萧抱月,一只手则是持着一把太极道剑,“老道在这里等你们,可是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道虚老杂毛。”
断裂的魔掌化为血水,重新融合成手掌,血河巨人的脸上一点都不见惊诧之色,“果然,你等是想在此地决战啊。为此,你等竟是不惜以自家掌教为诱饵。”
在这道长魔消的时刻,萧抱月突然和剑神约战,在魔道中人看来,这一看就有鬼。
十有八九,这是想要引魔道中人过来,以沧江为战场进行决战。如此,也不需要道门去强攻魔道七十二脉的老巢,损兵折将。
按理来说,魔道该是不来的。
可要是不来······
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啊。
毕竟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啊。
来的话,也许能够收走萧抱月的性命,不来的话,绝对没办法收走萧抱月的性命。
这来与不来,当真是考验人心。
而从结果来看,血神渊的渊主终究是来了。
“本座的血神子遍布天下,便是来了又如何?”
血河巨人哈哈狂笑,一点都不见落入圈套的懊恼,复原的魔掌再度拍下,血光勐然爆开,化作猩红血河倾泻而下。
血河老人和九霄血魔师出同门,所修炼的功法也是《血神经》,只要有一个血神子还活在世上,他便是一灵不灭,有卷土重来之机。
是否落入陷阱,于血河老人而言并不重要。
眼见这一掌化血河落下,道虚真人面色一正,以气引剑,交叉出重重剑网分割,敌住了血河老人。
与此同时,沧江周边,也有道门中人纷纷出现,和魔道厮杀。
玄帝旁观着这一幕幕场景的发生,突然身子一晃,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出了楼船,往空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