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无极。”
穆寒江运阴阳,化无极,气机九转,阴阔阳开,挪移魔刀。
不死魔刀先被沉羿破了刀意,又遭穆寒江阴阳挪移,锋芒大失,被他一掌按入地面,于身前斩出深难见底的刀痕。
“穆寒江!”
白小楼的手中原本已是隐隐浮现出一道刀影,但在见到穆寒江之后,他又手掌一握,令得刀影未曾具体现形。
玄天真武道的道子前来此处,还正好碰上陈天元在此地会面众人,这等巧合,不得不让白小楼多想。
“你要的交代来了。”沉羿负手道。
这一言,更是让白小楼深思。
难道陈天元还成了香饽饽,不老山来掺和了一手,灵龙铁刹来搭了把手,现在连玄天真武道都要下场了?
真要是这样,好家伙,佛道魔都来齐了。
白小楼不由凝眸看向穆寒江这位老对手。
穆寒江走入驿站,先是向着前辈陈天元打了个稽首,然后才道:“如果阁下要了解的是十日前风华楼那一战的起因,那么贫道可以告诉阁下,玄天真武道已经与铁策军商谈完毕,只要铁策军能够保证幽州不乱,蔽派掌教愿亲自护送陈军师入京。”
这一重磅消息道出,饶是以白小楼之城府,也是心头一震。
难怪······难怪陈天元会出尔反尔。
“玄天真武道历代掌教受封真人,享尽尊荣,没想到也会涉及这造反的勾当,”白小楼哂笑道,“所谓道门正宗,也不过如此。”
穆寒江平静回道:“仙道贵生,蔽派不过是做了一个道者该做的事情而已。私人恩怨,便由私人解决,这便是家师的想法。”
简而言之,就是玄天真武道没有什么功利的想法,只要尽早让玄帝和铁策军两方在不造成大难的情况下分出个生死,至于之后的事情,玄天真武道就不管了。
这种事情······
看白小楼那冷峻的眼神,就知道他不信了。
这世上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还有这种不贪利益的门派?
白小楼觉得这道子在拿自己当傻子。
穆寒江越是这么说,白小楼就越觉得玄天真武道和铁策军搭上了线。
陈天元有了新的强援,自然是不虚不老山发作了。并且有玄天真武道的加入,铁策军成事概率就更大,不老山就算是吃了个闷亏,也会忍下去。
就在短短的一息时间内,白小楼已是进行了一番头脑风暴。
“这个交代,晚辈会传达给师长的。”
白小楼收起质问之态,又是向着陈天元行了一礼,道:“晚辈告辞。”
有玄天真武道加入,又有律宗替其守擎天,不老山的力量便不再那么必要了。白小楼必须尽快向宗门师长传讯,确定好下一步的行动。
于是乎,陈天元都还未说过一句话,这次会面都还未开始,白小楼便已经带着其余二人匆匆离去了。
“看来,魔子思虑过度了。”
穆寒江感应着白小楼的气息走远,澹澹说道。
沉羿闻言,轻笑一声,道:“这难道不是道子故意让人误会吗?”
穆寒江说的话,也不能说是不尽不实吧,但他话里的意思,那是相当容易让人怀疑别有用心。
便是当日的沉羿都不相信真武掌教萧抱月会这般好心,更别说突然知晓此事的白小楼了。
“蔽派和魔道七十二脉素有恩怨,能够魔道制造点麻烦,贫道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穆寒江也是笑了笑,然后反问一句:“而且这不是贵方所乐见的吗?”
因为这一场误会,让不老山的质问半途而废,接下来不老山该操心的就是玄天真武道有何企图,而不是陈天元出尔反尔。
这一关,便算是这么轻易地过了。
这时,似是在假寐的陈天元缓缓睁开双眼,古井无波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穆寒江身上,“萧掌教何时出现?”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家师有个问题想问前辈。”
穆寒江上前一步,直面陈天元,问道:“胜算几何?“
“胜算?”陈天元念叨着这两个字,“哈,没想到萧抱月也会担心这个。”
“不是担心,只是不愿在你死后还要担上一个刺皇的罪名。”
黑白两色突然从驿站之外蔓延而来,天地如一太极,万气皆化阴阳。沉羿突然发觉,自己等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陷入了他人所主宰的气场。
周遭之元气皆被化为阴阳之气,那博大的气息早就笼罩了四方,先前的天地元气,竟然都是由阴阳之气演化而来。
‘我竟是一点都未发觉······’
沉羿的眼童微微波动,心中浮现出少有的震撼,‘不,不是没有发觉,而是忽略了这股气息。因为太广太博,替代了一切元气,反倒让人忽略了其存在。’
就像身处大海的鱼不会去在意海水一样,被笼罩在其中的人,也不会关注那时刻可以感应到的天地元气。
就在黑白交界之处,在太极的龙形曲线之处,一位道人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出现,没有一点突兀感。
身披太极袍,头戴七星冠,常人高低的身形却似笼罩了天地,令人有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感。
玄天真武道掌教、白榜第一人,就这般出现了。
“贫道思来想去,若那昏君在事后存活,十有八九会迁怒蔽派,以贫道的性子,同样有很大会受不住气出手刺皇杀驾。为了不让那种结果发生,贫道觉得还是过问一下胜算比较好。”
状若青年的道人像是以天地为衣般,披着那笼罩天地的黑白出现,言语之间,自有一种撼动天地的力量和魄力。
这便是萧抱月。
他的气息笼罩了在场所有人,举手投足之间,黑白流转,元气如潮般涌动。只要一个动念,这天地就会成为萧抱月的武器,攻伐在场的所有人。
便是陈天元,也难以破开这层气息的笼罩。
不过,陈天元到底也是白榜前十的高手,哪怕是处于这种境地,他还是依然平静以对,有种万物不萦于心的从容。
“九成。”陈天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