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您不是早就清楚了么?”老四不解,“难道还有别的关系?”
“哥哥,你的意思是,那蛇妖和薛婧是有联系的?”唐琪看着我。
“你怎么不说话呀?不会睡着了吧?”薛婧又喊了一句。
我看看唐琪和老四,“你们继续监视着,老四负责外围,唐琪你就跟着我,我不在薛婧身边的时候,你要贴身保护她,至于刚才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不用担心了。”
外面的薛婧见我不说话,不由得担心起来,走过来轻轻敲了几下门,“林卓,你没事吧?”
我冲他俩一使眼色,然后转身走到门口定了定神,伸手打开门,“刚才差点睡着,我没事,放心吧。”
“我都收拾好了”,她说,“既然你那么累,就不要泡澡了,冲一下吧。”
“好的,你稍等一会,我很快就好”,我很平静。
她静静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你真以为你会读心术么?”我笑了笑,“好了,我要洗澡了,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吧。”
其实她没说错,我本来是想问她一个问题的,但现在我不想问了,我要等她自己主动告诉我。
这个事情看似平淡无奇,可内里却越来越复杂,远不是对付一个千年蛇妖那么简单了。爷爷说过,给豪门大族办事,一定要加倍谨慎,因为这样的家族不像普通人家,他们的人际关系相当的复杂。表面上是给一家办事,实际上牵扯的却是多方的利害,因而必须处处小心,加倍仔细。
现在的情况是,薛家的势力很大,谭家惹不起,但是他们却设了一个局来从薛家谋取利益。我如果处理的太粗放了,在帮助薛家的同时,必然会得罪谭家。虽说短时间内,他们对我没什么威胁,可这两个家族毕竟亲近了二十多年了,这其中的藤叶枝蔓,错综复杂,一下子全都拉起来,伤谭家是一回事,恐怕薛家也会因此造成不小的震动。
我现在理解姐夫了,身为局师,处理的多是这样的事,夹在这些有钱有势的家族中间做人,真的挺不容易的。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我现在真想给他打个电话,把此刻的情况跟他聊聊。但是不行,我们是风水师,别说是姐夫小舅子了,就是亲父子,也不能商量这样的事。一事不能两办,谁接了就是谁来负责,再说了,如果我跟他泄露太多薛婧的秘密,万一影响了隋姐姐和孩子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记得小时候爸爸每次出去给人看风水,办事,中间基本都不会跟我们娘俩联系。有时候去的地方远,办的事重要,一出去就是几天十几天,一点音信都没有。幸亏我妈心宽量大,吃喝不愁又有牌打就什么都不在意了。那时候我总觉得她这是对我爸不关心,现在理解了,如果不是这种性格,又怎么可能跟一个风水师过一辈子?
因为我们这样的人,六亲缘薄,外面朋友多,情人多,面子大,可唯独和亲人不能走的太近。所以适合做风水师老婆的女孩子,要么见识高远,要么就得没心没肺,普通女孩,估计坚持不了一两年也就该崩溃了。
我放出热水,让它直冲我的脸,身上一激灵,顿时精神起来。
叶欢只能有实无名,那我现在身边这几个女孩里,谁能做我老婆?小师妹有那个潜力,就是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唐怡嘛,肯定不行。她太要强,太要面子,有事还不愿意说,跟我结婚的话,迟早得把她郁闷的得心脏病不可。
还有谁呢?
总觉得自己桃花很旺,其实掐指头一算,根本也没多少。除了叶欢,好像只有婷婷和我走的比较近,唐怡已经快一年没见面了,再见到的时候人家认不认我还两说呢。青檀到是不错,不过那是我的知己,我对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李紫心对我有点意思,可她是有目的的,而且我对她也没有任何感觉。算来算去,都加一起我都不如姐夫,不如驴哥。再说我能活多久还不好说呢,能不能看到明年的太阳都是个未知数,现在想老婆的事,是不是有点无聊,有点可悲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拿过沐浴液准备洗身子。
“我的沐浴液和洗发水在里面,你可以用”,薛婧说,“虽然不是男士专用的,但总比酒店里的要好。”
“哦,好的,谢谢”,我打开玻璃门,从洗脸池旁拿过她的沐浴液,心里突然一动,不会还有她吧?
一想到这个,我赶紧使劲冲了冲头,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脸,心说林卓你可别犯傻,这位可是薛家的女儿,动心思是要付出代价的!从知道她前世身份开始,我就意识到了,她或许就是我梦中出现过的那位长着鹿角的姑娘。不过我和她基本没可能,她是明叔的女儿,是我保护的对象,有这两个前提在,我对她就不能有别的想法。
我怕碰触这些,因为不想给自己加上负担,不然办起事来顾忌就多了,容易出现变数。不过还好,这事只是一念之间,闪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没那缘分,就是庸人自扰,有那缘分,担心也没用。所以我也不需要有什么顾忌的,凭心做事,顺其自然就得了。
可是世间的事,如同写好的剧本,就算你明白了也不可能超然于外。所以从这个念头出现开始,我和薛婧的故事,就正式开始了。
她说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咖啡厅,很艺术的那种,规格在石家庄来说不算低,但是看起来却不像是她这种豪门名媛该来的地方。她选了一个临窗的包间,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高架桥,感觉很棒。不得不说,这外面的风水很不错,有气象,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
服务员是个身材很不错的姑娘,长相甜美,声音更甜美,她给我们送来两杯柠檬水,然后拿过菜单,请我们点餐。
“先吃饭吧,一会再喝咖啡”,薛婧看了看菜谱,“一份威灵顿,一份蔬菜沙拉,两碗吕宋汤,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帮我们搭配吧。”
“好的薛小姐”,服务员说完看看我,“这位先生需要喝点什么酒水么?”
“不需要另点了”,薛婧淡淡的说。
我尴尬的一笑,“呃……是,她说的对,不需要。”
“好的,二位请稍等”,女孩微微一笑,慢慢退出包房,给我们轻轻关上了门。
“哎,人家姑娘问我要不要喝酒,你怎么上来就替我说了?”我看着她。
“你应该是不喝酒的吧?”她莞尔一笑,“再说了,我不喝酒,你一个人就算是喝也没意思呀。”
我不否认,她说的的确有道理,酒这东西,一个人喝真是没意思的。
“这个地方你常来吧?看服务员都认识你。”
“也不是常来,这是第三次”,她说,“去年之前,我很少到这种地方来。”
我点点头,“是啊,按照谭老先生的说法,过了二十二岁生日了,你父母也就不限制你那么多了。”
她眉毛一挑,“是他说的?”
“你不知道么?”我一怔。
“现在知道了”,她顿了顿,“去年生日之前,爸爸不许我一个人出来玩,更不许我随便和男生交往,也不许我离开这座城市。后来慢慢的放宽了,我可以自由的和朋友们去唱歌,吃饭,泡吧,也能离开这里去外面一些地方做短暂的旅行了。”
“一些地方?”我一笑,“他还给你规定的这么细?”
“是啊,河北,山东,山西,燕京,天津,这就是我的活动圈,不许超出这个范围”,她说,“而且不管去哪,不能超过一周,还得让保镖跟着我,不管到哪都得监视着我。”
“他是为你好”,我淡淡一笑,“你是他的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当父亲的都这样。”
“其实他多虑了”,她轻轻吸了口气,“一个人被关了二十多年,不许离开这个小圈子,现在开禁了,你就是让她远行,她也没那个心了。我上次去燕京是跟他一起去的,说来也许你不信,那是我第一次去。总听人说三里屯如何如何,所以就想去见识一下,没想到刚到那,就碰上了那个事……”
“也是缘分,如果不是那个事,咱们也认识不了,不是么?”我讪笑。
“也不能说认识不了,只是认识的也许会晚一些”,她看着我,“你知道么,那晚,是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都没那机会。”
我咽了口唾沫,“呃……是么?那我真是挺荣幸的,当时没顾上想那么多……”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嘛”,她一笑,“我真的不能叫你哥哥吗?”
“我说了,已经有人叫了,你不怕重复么?”
她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只能直呼其名了,其实叫你的名字,也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的”,我笑着说。
“林卓”,她顿了顿,“有件事我没和你说,昨天晚上……有个朋友联系我了。”
“哦,是什么朋友?”我看着她。
她低下头,“是……我的大学同学,她告诉我说,她和谭伟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