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泰坐在车座子上卖力往前蹬着车,刚才他仔细观察了一圈这辆三轮车,除了款式不太相同之外,整体结构跟前世差不多,他蹬着车彷佛又找到了前世放假回家,帮着父母去市场摆摊儿时候的感觉。
那个世界是再也回不去了。
陈大虎在后面瘫着指路,一路骑回了他家,即便萧震泰身体不错,脑门儿上也见汗了。
他实在很难想象这个愣种那一天一宿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要是不缓这一下还好,这么一休息陈大虎是彻底动弹不了了。
萧震泰笑着说,“还知道累呢?刚才不是挺狂的吗?走啊,奔京城我给你五百两。”
陈大虎让他这么一激,咬着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来了一句,“上车!”
“哈哈哈哈,拉倒吧不跟你扯了,我要叫门了你家谁在呢?”说着话萧震泰上前拍了拍院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问话。
“别问了赶紧开门吧!”
“你不说是谁俺咋给你开门?”里面的女子提高了嗓门,带着一丝紧张接着问道。
“玉娇,开门吧我回来了!”陈大虎见不得萧震泰跟自己老婆逗咳嗽,攒足了劲喊了一嗓子。
里面的女人听到当家的声音,这才急忙把门闩下了拉开院门。
“当家的,你上哪去了一宿都没回来,可把俺急死了,妈呀,你这是咋的了?”女人边出门边着急的问了起来。
一见陈大虎瘫坐在三轮车上,惊呼了一声赶忙扑了过来。
萧震泰在旁边一打量,哟,这个愣种艳福不浅,他这小媳妇长得还真不错,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
陈大虎看见媳妇感觉身子也没那么疲劳了,咧着嘴撑着身子下了车,“有啥可急的,挣钱去了呗还能去哪?”
“挣多少钱啊能挣一宿?你咋这样了?到底咋回事啊?”女人一把扶住趔趄着身子的陈大虎。
“哈哈哈,挣多少?你想都不敢想,走,进屋再说!”陈大虎靠在媳妇身上往院里走去。
萧震泰也不能直接就走了,好歹进屋喝口水再说,而且他对这个陈大虎也十分感兴趣。
愣归愣,可这体格子还有这一根筋的精神,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因此他也跟在这两口子进了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进了大门以后也就巴掌大一块地,两间房子一个屋住人一个屋当厨房和仓库,虽然陈设一般但是干净整洁,足可以说明这家的女主人应该不是个懒婆娘,而是个做家务的好手。
进了屋,陈大虎鞋都没脱直接歪倒在炕上,从怀里掏出那三百两的银票拍在炕桌上,像献宝一样跟媳妇说,“你说我挣啥钱去了?哈哈哈!看这回你爹那老犊子还敢瞧不起我?”
“你爹才是老犊子!我的妈呀,咋这么些钱?大虎,你不会是干啥坏事去了吧?”女人刚反驳了一句,看到桌子上的那几张银票又是一声惊叫,急忙问陈大虎这钱是哪来的。
“先别问了,给我倒碗水去!渴死我了!”
喝完了水,这愣种就把昨天的奇异经历说了一番,最后指着萧震泰道,“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位爷,有二百两是他刚给我的,人家还蹬了一路的车子把我送回来!”
媳妇玉娇听完了半天没说话,实在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你要说是假的,三百两银票就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由不得她不信。
可要说是真的,这人是钱多烧的吧?找乐子也没有这么找的呀!
萧震泰也跟着证明,“这位嫂子,确实是真的,你当家的一天就挣了三百两银子,而且没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你要实在想不明白,那就当是有个傻.逼做善事了吧。”
别说陈大虎他媳妇想不明白,连他都想不通萧克泰这神奇的脑回路。
玉娇听到这十成信了六成,不过她还是长了个心眼问道,“那这位爷您是?”不把对面人身份搞清楚,这钱实在是拿不踏实。
万一他们是想用这个钱,收买陈大虎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才是真的祸事了。
“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震泰,拟任兴平府河源县巡防营管带,目前在武备学堂培训进修,这是我的学员证。
昨天雇你爷们那个是我弟弟萧克泰,你放心好了,这个钱既然给了你们那就踏踏实实拿着,不会找后账,也不会让你爷们去干啥掉脑袋的事情,收着吧。”
萧震泰看出来了女人的顾虑,从怀里掏出昨天萧大海给他办的学员证递给了她。
玉娇接过证件看了半天,别的字认不明白,可武备学堂几个字还有总兵衙门的官印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因此终于漏出了笑模样。
这会儿她十成已经信了九成,剩下的那一成她还是十分想不通,这官家少爷怎么干事这么没熘儿这么荒唐。
“行了,把钱收好赶紧去整口饭吃,萧大人要是不嫌弃就在这一起吃一口。”陈大虎热情的邀请道,累归累可从人家身上挣了那么大一笔钱,好歹也得有个表示。
“不嫌弃,刚好我也饿了,就在这吃一口尝尝你媳妇的手艺。”萧震泰早上一起床就被叫到大门口跟陈大虎见面,又蹬了半个多小时的三轮把他送到家,还真有点饿了。
“那您可瞧好了,我这家里的厨艺可不是一般的好。”陈大虎一脸得意的道。
玉娇把银票收好,转身去了隔壁屋厨房开始忙活早饭,这边萧震泰跟陈大虎聊了起来。
等玉娇把包子和粥还有小菜端上来,萧震泰也已经把陈大虎的底细了解的差不多了,这夯货没什么心眼子,而且自己这点事又没啥背人的,就说呗还能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