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互相搀扶着,顶着大雪在附近转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比较像样的宝局子,抬头一看招牌上写着两个大字,“金沙”。
“就这家吧,看着规模还行,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杨河点了点头带着萧克泰就进了金沙赌坊。
刚一进去就感觉这大厅里烟雾弥漫,提鼻子一闻也是各种气味都有,让人感觉呼吸困难,但场子里的赌徒却毫不在意,红着眼睛大呼小叫的纷纷下注。
萧克泰捂着鼻子道,“杨哥要不走吧,太难闻了我憋不住了。”
杨河也拿袖子掩着口鼻,闷声闷气道,“谁让你非得来的,行了见也见识过了,那咱就回。”二人刚要转身出去,一个看场的马仔抢步凑了上来。
这些个马仔天天在这看场子眼睛练的可毒,搭眼一看杨河的穿着打扮一般,不像有钱人。旁边那小年轻虽然拄着双拐,可从上到下仔细一打量就知道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因此连忙道,“二位爷?来咱想耍两手?一楼这环境确实差了点,要不咱上二楼绿金层转转?不行还有三楼红金层和四楼的紫金层,不过这越往上玩的可就越大,就是不知道您二位,嘿嘿,”
说着话,马仔搓了搓手指头,萧克泰就算没来过也看明白了,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在他眼前一晃,“老子不差钱,楼上走着。”
萧克泰确实不差钱,之前跟着押运队临来之前他就打算好了,交差之后要好好在府城耍耍,因此找老娘要了五十两银子带在身上。
中间赵氏担心他自己在兴平府养伤手里不富裕,又差人给他送了二百两过来。
这些天他去的场所也没有什么花大钱的地方,因此他身上现在还带着几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一堆散碎银子。
小马仔练就一双好眼力,那么一晃就看清楚了银票上的面额,马上笑着引路,“那二位爷楼上请!”
到了二楼以后气味稍微好受了一些,杨河也放下捂着口鼻的袖子道,“你去吧,有事再招呼你,咱家少爷不愿意人跟着。”
马仔虽遭驱赶但也不生气,牙一呲笑道,“是,那小人就先告退,您二位有事尽管招呼,我就在附近伺候着,叫我小六子就成。”
宝局子有规矩,谁伺候的客人输了钱马仔都有提成可以拿,赢了钱的客人一般也会打赏点,因此这些马仔的服务态度都很好。
萧克泰揣着银子跟着杨河四处转悠,听他讲解各种玩法,牌九,麻将,骰子,花纸牌,大轮盘等等,甚至还有斗鸡斗狗的,这个季节不对,不然还有斗蛐蛐的。
听了半天把萧克泰听的迷迷湖湖,“算了杨哥,你说那些我玩不明白,咱就整点简单的赌大小算了。”
“你是少爷你说了算!”
随便找了一张玩骰子的赌台,萧克泰掏出一块银子约莫有个二两左右,往上一放,“这把压大。”
其他的赌客一看哄堂大笑,把萧克泰笑愣了,荷官笑着解释道,“这位少爷,咱这张台子十两起,您要是手头不宽裕可以下楼去看看。”
萧克泰被笑的小脸通红,掏出一张银票“啪”地拍在桌子上,“谁说老子没钱,这是五十两,就压大,你开!”
荷官一笑,揭开骰盅,二三四,九点小。
眨眼之间五十两银子没了,萧克泰有点愣神,这钱没得太快了,杨河见他输了拉了拉他的袖子,“行了少爷,体验完了,该走了吧?”
“再来一把,我还不信了。”
那边荷官又喊道,“下注了,买定离手。”这把萧克泰没那么冲动了,按着最低限额放了十两银子依然押大,其他赌客一看刚才挺嚣张的小子学乖了,又是一阵哄笑。
“四五六,十五点大!”荷官揭开骰盅。
一赔一拿回了二十两银子。
接下来几把萧克泰光看没押,杨河以为他玩腻了再次劝他离开,然后再次被他拒绝。
第九把的时候萧克泰在最后时刻又拍了一张银票,“五十两,大!”
“三五六,十四点大!”输的银子全回来了还倒赚七十两。
“大,大,大!”萧克泰用这一百两银子又连押了三把大,一翻二,二翻四,四翻八。
就这么一会功夫萧克泰净赚七百多两银子,荷官有点冒汗了,看着他眼神有点不对劲不过也没说什么。
赌场归赌场,还是有规矩在的,也不能玩的太黑,只许客人输钱不许赢钱,那就砸牌子了谁还敢再来。
周围的赌客这回也不起哄嘲笑萧克泰了,明明刚才看着这小子还是连规矩都不懂的菜鸟,没想到点子还挺骚,就这么一会赢了几百两银子。
难道真的是新人手壮?有的人已经在琢磨借着他的东风跟他一块儿押了。
杨河看到了荷官的小眼神,强拉着萧克泰离开了赌台。
“你拉我干啥?再玩几把呀,我都已经找到规律了。”萧克泰抱怨道。
“差不多得了臭小子,挣了这么多还不够?再赢下去想走都走不了了。”杨河警告道。
萧克泰呲牙一乐,“呵呵草,那狗东西刚才还瞧不起本少爷,简直没难度!还走不了?怎么地,只许输不许赢啊?我还不信他们敢动咱们。”
“你消停点吧少爷,你当这是平安县呢?这可是府城,你惹出大事来海爷都兜不住你,走吧玩点别的,对了你刚才怎么看出来的规律连赢了三把?”杨河岔开话题。
“这还不简单,那狗东西动手脚了,每次都是哪边押的钱多就开相反的方向,但也不是一直相反,隔几把就真的放点水出来,让你摸不着规律,我也是手气旺刚好赌中了他没放水而已。”
杨河竖起大拇指,“萧少爷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