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暴风雨酒吧。
昏暗的环境,弥漫着劣质与昂贵的酒味。
一个男人坐在一个包厢里,闭目养神,不想关注外面发生什么事,也不在意外面会发生什么事。
即使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不关于自己,也是熟视无睹。
桌子上放着三瓶第八号威士忌。
久久未动,如同一座雕塑像。
一身黑色西装革履,看起来典雅,又是冷峻的外貌,也是一处别样的风景线。
特别是在同流合污的酒吧,更显得格格不入,或者说是一副古典画挂在污渍的墙上,不引人注目,都是不可能的。
果然,一道婀娜多姿的凹凸有致的身形,款款而来,目标赤裸裸地指向他。
女人每每走过,男人无一幸免动心,有的碍于自己的正人君子的人设,只好悔恨地低下头,又心痒痒地偷偷地撇看。
人未到,一股淡淡的女人体香暗然袭来。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你好,这里有人坐吗?”女人走到他的面前,尽量地靠近他。
酒吧里,总有一些有一点儿姿色的女人,尤其是对自己外貌自信的女人,特别自信自己一定能博得男人的目光,甚至是摘下他的心,往往喜欢撩起男人的心里的火,然后让他痛不欲生,也享受他求而不得时的痛苦。
不过,这次,这个女人恐怕是失落了。
这个男人不是男人,甚至说不是人。
男人没有回答她。
“你好,这里有人吗?”她不恼气,依旧娇声娇气地问。
他终于反应过来一点,眼睛没有睁开,很不解风情地答道:“很抱歉,这里有人了。”
“噢,那真是不巧。要不,我喝一杯就走。”女人不等他同意就坐下来,摇着自己手中的西西汀葡萄酒。
他依旧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开口。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聊。
女人摇了半天的西西汀葡萄酒,自言自语地说:
“人家好无聊哦,要不,你来陪我喝一杯,我就陪你一晚,怎么样。”
女人使用美人计,不知道在谋取他什么东西。
“你最好离开这个位置,不然,等下有一个死胖子过来,你就走不了。”他睁开了深邃的眼眸,望着她,警告她,效果最好是能吓走她。
他口中的死胖子就是拉尔夫斯,他就是康斯旦丁。
“哼!正是一个对食色漠不关心的男人。”
女人生气地暗道。
她发现康斯旦丁只在打量着她的五官,没有目光放在她有意拉低的胸脯之上。
这傲人的身材,康斯旦丁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如同空气般忽视。
这个女人跟上次那个女人不一样,不是一类人。
女郎?
不,不是。
应该,是一个智力超群的女人。
只是有些奇怪!
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熟悉。
这个女人给我一种旧相识的感觉。
好像在见过一样。
到底在哪里呢?
在哪里?
哪里?
哪里?
康斯旦丁观察着这个女人,既熟悉又陌生。
她引起了康斯旦丁好奇心。
确实,女人不仅打断了他的静心养性,还给他带来疑惑。
女人的模样:
她的样子,可能二十左右,白种人。
红棕色的长卷发,披在肩上,一股莫名的气息悄然兴起。
一双细长挑起的眉毛,似动非动,颇有几分动感与静态之美。
眼睛是玻璃蓝,看似无邪,确是狡黠。
鼻子小而挺,却恰好适合这个鹅蛋脸。
嘴巴最是画龙点睛,涂着茜色口红,如同草莓,使整个脸蛋成了一张油画。
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一副静态的水果油画,溢流着水果的美,色彩的美,自然的美。
总而言之:美丽动人。
康斯旦丁对此无动于衷。
“我叫白妮朱兰·白伊·亚。”女人不等康斯旦丁问,自己先说。
如果等康斯旦丁问,估计下辈子。
然而,康斯旦丁对于女人不感兴趣,也懒得问,关于“调戏”,更是索然无趣。
调戏女人,不是他乐意而为之事,也没有这个爱好。
白妮朱兰·白伊·亚?
亚?
这个姓氏很少。
她是谁?
要做什么?
康斯旦丁默默地琢磨着,没有回答白妮朱兰。
等了半分钟,康斯旦丁还是没有回答她,白妮朱兰有些责怪地说:
“喂,你这样很无礼的,先生。”
“很抱歉,我没有要求你说的,这是你自己自愿的,不关我的事,还有,你需要离开这个位置了。白妮朱兰小姐。”康斯旦丁镇定自若地说。
“你——”白妮朱兰一句话给他呛住了。
康斯旦丁没有再多言语。
不过,康斯旦丁对于女人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男人不兴趣。
尤其是一些沉溺于色情里的男人,会被色迷失自我。
色就像一双黑色的布,蒙着双眼,被蒙住双眼的人,会刺激得兴奋,会兴奋得迷失自我。
果不其然。
美色之下,必有猛人。
“嘿,这位美丽漂亮的小姐,怎么了,跟哥哥说说。”
一个油腻的男人得意地喊道,身后跟着八个打手,自告奋勇地走过来,满脸自信,满脸的淫秽。
酒吧一时静下来。
油腻男人越发得意地笑。
他不知道,上次也有这么一个男人,后来,那个男人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了。
不管是烂漫,还是逞英雄,有时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多少,就取决于色字这把刀的重量。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软柿子,有的人他天生就是一把被粗布条包裹的冷冰冰的手枪。
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要以我为你取乐的对象,证明你的英雄气概,那么,你就必须具备承担它的代价。
恶心!
白妮朱兰撇了一眼,嫌弃一闪而过于眼睛,又迅速把它掩藏在眼睛之下。
这个恶心的男人与康斯旦丁比起来,康斯旦丁的禁欲气息和男子正气越发明耀,如同太阳一样遥不可及,却又是那么耀眼无比。
这种感觉,白妮朱兰可望不可即,又渴望不已。
强烈的对比,让这个有权有势有枪的恶心的男人,不堪一击,成了一坨烂屎,见色贪色,没有理性的废物。
这个恶心的男人还是自我陶醉,自我聪明的走来。
康斯旦丁顿时越发浓厚起来一些兴趣,他看着白妮朱兰,暗想:是当枪使用,还是不使用呢,你到底会怎么选择?
“哼!”
白妮朱兰哼道一声,看着康斯旦丁那双冷静无比的眼睛,一时又可恨又可气。
白妮朱兰眼睛阴晴不定,最后一声“混蛋”的暗骂,不再进退两难。
嗯?
不是吗?
康斯旦丁有些吃惊,他有几分把握地知道白妮朱兰的想法,但又不确定,因为人是一根会思维的芦苇。
有些时候,人是最大的变数,没有人可以做到完全掌握一个人的心理变化,只能有一个大概率的猜测而已。
“美丽漂亮的小姐,怎么了?我来给你撑腰。”油腻男人很快走过来,一把油腻的手,搭在白妮朱兰的肩膀,顺势揩个油,自信满满地问。
你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
康斯旦丁平静地望着白妮朱兰,看她怎么选择:推掉这只恶心的手,亦或是接受这只恶心的手。
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答案!